《沉舟未晚》 小说介绍
知名网文写手“墨雨留白”的连载佳作《沉舟未晚》是您闲暇时光的必备之选,傅沉舟陈伯是文里涉及到的灵魂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您看……我的棺材……咳……刚好送到了。”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瞬间,喉间那股强行压制了许久的腥热终于彻底失控。一股温热的液……
《沉舟未晚》 沉舟未晚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傅沉舟恨透了我。他认定是我纵火害死他母亲,是我背叛婚约另嫁高官。
五年后他踏着硝烟归来,用枪抵着我的下巴:“林家欠我的,该还了。
”我咳着血笑:“正好,我的棺材到了。”他撕碎离婚书摔门而去。
仆人追出去递上紫檀木盒:“这是夫人给您的…生辰礼。”盒里躺着十七张未寄出的贺笺。
最后一张墨迹被血晕开:“沉舟,火真不是我放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声音又沉又闷,
像极了远处传来的炮声余韵。黄昏的光线被厚重的雨帘搅得浑浊不堪,
勉强透进这间弥漫着浓重霉味和草药苦涩气息的堂屋。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陈年木头朽烂和药材腐败的混合气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我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竹椅上,膝盖上摊着一本账簿——纸页泛黄卷边,字迹模糊不清。
指尖划过那些早已失去意义的数字,触感冰冷而粗糙。视线其实很难真正聚焦,
眼前的一切都像隔着一层晃动的水纹,模糊不清。
身体深处那熟悉的、被掏空般的虚弱感又涌了上来,带着一丝不祥的腥甜,悄然爬上喉咙。
我下意识地、用力地咽了一下,将那翻涌的铁锈味强压回去,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门外骤然传来一阵沉重的、带着水汽的脚步声,粗暴地碾碎了屋内的死寂。
靴底踩在湿滑石阶上发出的声响,短促而充满压迫感。紧接着,
是两扇虚掩着的、漆皮剥落大半的木门被猛地踹开的巨响!“哐当!
”腐朽的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裹挟着风雨的湿冷腥气瞬间灌满了整个堂屋。
光线陡然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门口,几乎将门外灰暗的天光全部吞噬。
他披着一件深色军用雨披,雨水顺着棱角分明的硬挺帽檐和宽阔的肩膀不断滚落,砸在地上,
溅起细小的水花。浓重的硝烟味、铁锈般的血腥气,以及一种属于旷野和战马的凛冽气息,
混合着雨水的湿冷,扑面而来,蛮横地冲散了屋子里原有的腐朽药味。傅沉舟。他来了。
比我想象的,来得要快一些。五年的时光,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衰败的痕迹,
反而将那份冷硬和锋锐打磨得更加逼人。他像一把刚从血与火中淬炼出来的利刃,
带着未散的煞气。我的目光没有抬起,依旧停留在膝盖上那本模糊的账簿上,
指尖却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一下,指腹下的纸页被捏出一道细微的褶皱。
心跳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冻住了,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脆弱的胸腔,
带来一阵尖锐的窒息感。他向前迈了一步,厚重的军靴底踩在屋内潮湿坑洼的地面上,
声音沉闷而清晰。雨水顺着他雨披下摆滴落,迅速在脚边积起一小滩水渍。他没有脱掉雨披,
也没有摘下军帽,仿佛这破败的屋子根本不配让他停留太久。“林晚。”他的声音响起来,
不高,却像冰锥一样,轻易穿透了哗哗的雨声,直直刺入我的耳膜。那里面没有任何温度,
只有沉淀了五年、早已凝结成坚冰的恨意。我终于缓缓抬起眼。
视线有些费力地越过账簿模糊的顶端,向上移动。
先是沾满泥泞、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厚重军靴,然后是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深色军裤,
接着是腰间紧束的皮带和别着的、泛着冷硬幽光的枪套……视线最终,落在了他那张脸上。
帽檐的阴影覆盖了他大半张脸,只留下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
线条冷硬得如同刀削斧凿的下颌。阴影深处,一双眼睛如同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
冰冷、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刻骨的憎恶,死死地锁定了我。空气仿佛凝固了。
屋外的雨声成了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背景音,单调而压抑。他动了。没有多余的动作,
右手抬起,动作利落得如同演练过千百次。那是一只骨节分明、力量感十足的手,
指腹和虎口处覆盖着厚茧。他解开了枪套的搭扣,拔出了那把黑沉沉的配枪。
冰冷的金属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微弱而危险的光泽。他上前一步,
靴子踩过散落在地面的一些晾晒到一半、此刻被门外的风卷进来的干枯草药叶片,
发出轻微的碎裂声。他手臂平举,枪管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稳稳地抬起了我的下巴。
金属的冰冷触感瞬间透过皮肤,渗入骨髓。我的颈项被迫仰起一个有些吃力的角度,
视线终于毫无遮挡地对上了他那双深陷在帽檐阴影里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的东西,
比这屋外的暴雨更加狂暴黑暗。“五年了。”他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带着血腥气的硝烟味随着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脸,
“躲在这堆烂草根和发霉的木头里,苟延残喘的日子,该到头了。
”枪管施加的压力让我下颌骨微微发酸。我努力维持着呼吸的平稳,不让一丝虚弱流露出来。
喉间那股腥甜的气息又开始蠢蠢欲动。“你欠我的,”他微微俯身,
迫近的距离带来更强的压迫感,那双冰冷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苍白模糊的倒影,
“你林家欠我的,该还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一字一句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带着金戈铁马的硝烟气和刻骨的寒意。我看着他。
五年的时光足以将少年意气磨成冷硬的棱角,将爱意淬炼成淬毒的恨。他眼里的冰封之下,
是足以焚毁一切的岩浆,只等着一个宣泄的出口。喉间那股熟悉的腥甜气息猛地顶了上来,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我死死咬住牙关内侧的软肉,
尖锐的痛感短暂地压下了翻涌的血气,但一丝温热的液体还是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了出来。
“呵……”一声短促而破碎的轻笑从我的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气,
听起来怪异又凄凉。我甚至能尝到嘴角那抹腥甜的铁锈味。
他的瞳孔似乎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那冰冷的枪管在我下巴上压得更重,
几乎要嵌进骨头里。“还?”我重复着这个字眼,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傅少帅……想要我怎么还?
”我的视线费力地、极其缓慢地从他那双燃烧着恨火的眼睛上移开,
越过他宽阔的、被雨披撑起的肩膀,投向门外灰暗的雨幕深处。雨还在下,
密集的雨线连接着天地,织成一片混沌的帘幕。在雨帘的那一头,
在院子靠近后墙根最不起眼的角落,
模模糊糊地显出一个轮廓——一个长条形的、深色的影子。
几个穿着短褂、被雨水淋得湿透的工人,正喊着号子,费力地将那东西从一辆板车上卸下来,
小心翼翼地挪到屋檐下避雨的地方。那形状……太熟悉了。一口棺材!上好的楠木料子,
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沉郁厚重的深褐色。雨水冲刷着它崭新光滑的表面,汇成细流,
沿着棱角蜿蜒而下。工人们用油布仔细地覆盖着它,只露出两端敦实的轮廓。那是我的棺材。
三天前,我亲自去城西老刘头的棺材铺里定的。用的是林家药堂账上最后一点能动的钱。
老刘头当时还搓着手,浑浊的眼睛里带着点怜悯和不解:“林姑娘,您这……还早着呢吧?
何必这么急?”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有些东西,得提前备着,才安心。尤其是当你知道,
自己时日无多,而债主……即将登门的时候。
我的目光在那口覆盖着油布的棺材上停留了足足几息,仿佛要将它的形状刻进眼底。然后,
才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尘埃落定的疲惫,
重新转回到傅沉舟那张被帽檐阴影笼罩、只剩下冰冷线条的脸上。
嘴角努力地向上扯动了一下,试图弯成一个弧度。
我能感觉到那抹温热粘稠的血迹正顺着嘴角的弧度往下滑,
在苍白冰凉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刺目的湿痕。“真巧啊……”我开口,声音轻飘飘的,
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羽毛,却清晰地盖过了哗哗的雨声,传进他的耳中,
“您看……我的棺材……咳……刚好送到了。”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瞬间,
喉间那股强行压制了许久的腥热终于彻底失控。一股温热的液体猛地冲上喉咙,
我猛地侧过头,剧烈的咳嗽再也无法抑制,整个胸腔都跟着痛苦地痉挛起来。
暗红的血沫喷溅而出,星星点点,落在我早已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前襟上,
也溅落了几滴在抵着我下巴的那冰冷坚硬的枪管上。殷红粘稠的血点,
在冰冷的金属枪管表面缓缓晕开,形成几朵刺目而诡异的暗色小花。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和剧烈的咳嗽声撕扯得停滞不前。屋外的雨声似乎也遥远了,
只剩下我喉咙里拉风箱般破碎艰难的喘息声。傅沉舟的手臂,那只握着枪、稳如磐石的手臂,
在我咳出血的瞬间,极其细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颤抖了一下。抵着我下颌骨的冰冷枪管,
那坚硬的触感,似乎也有一刹那的松动。他的眼睛,那双深陷在浓重阴影里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我溅满血沫的前襟,又猛地抬起,
目光如鹰隼般攫住我因剧烈咳嗽而扭曲、毫无血色的脸。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剧烈,
疑……还有一种连他自己也未必能辨清的、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强行撕裂开一道缝隙的震动。
“你……”一个单音从他紧抿的唇间迸出,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沙哑。他似乎想说什么,
质问或者诅咒,但话语却像被什么堵在了喉咙里。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而略显慌乱的脚步声从里间传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是陈伯。
林家唯一还留下的老仆人。他枯瘦的身影出现在通往后院的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
他的脸色比我好不了多少,惨白里透着灰败,
浑浊的眼睛里盛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惧和深切的悲哀。他不敢看傅沉舟,
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开口喊我,却又被那持枪的煞神吓得噤了声。
他的手里,捏着一张纸。一张边缘裁得并不算十分齐整、被揉搓得有些发皱的纸。
纸的颜色是那种毫无生气的惨白,像一张讣告。最上面,
印着三个粗黑的、带着冰冷官印气息的铅字——离婚书。那是我写的。
就在得知傅沉舟的大军已经开拔,不日即将抵达这座城市的那个晚上。油灯昏黄的光线下,
我握着那支几乎快秃了毛的毛笔,手抖得厉害。墨汁滴在纸上,晕开一团团难看的污迹。
我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写完后,我将它放在枕边,
如同放置一个等待审判的结局。陈伯显然是看到前堂的动静,情急之下才将它拿了出来。
傅沉舟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的铁钉,瞬间钉在了陈伯手中那张惨白的纸上。
他眼中的震动迅速褪去,被一种更为炽烈、更为狂暴的怒火取代。
那怒火甚至盖过了我咳出的鲜血带来的冲击。“离婚书?”他猛地收回抵着我下巴的枪,
动作快得带起一股冷风。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棱,狠狠砸向陈伯,
也砸向我,“林晚!你以为这样就能了断?用这张废纸?!”他一步跨上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几乎要将瘦弱的陈伯吞噬。他劈手夺过那张纸!
动作粗暴得让陈伯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傅沉舟看也没看内容,
甚至不屑于去分辨上面是否有我的签名和指印。他布满青筋的大手抓住纸张的两端,
手臂的肌肉贲张隆起,带着一种要将什么东西彻底毁灭的暴戾——“嘶啦——!
”刺耳的裂帛声骤然响起,尖锐地撕破了堂屋里的死寂。
那张惨白的离婚书在他手中被粗暴地一分为二!他似乎觉得还不够,手臂再次发力,
充满发泄意味地狠狠撕扯!“嘶啦!嘶啦——!”纸张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惨白的碎片如同被狂风撕碎的枯叶,纷纷扬扬地从他指间飘落。
有些落在我沾着血沫的前襟上,有些落在我脚边散乱的草药碎屑里,更多的,
则被门外涌入的风雨裹挟着,打着旋儿,飘向泥泞的院子。他撕得那么用力,那么彻底,
仿佛撕碎的不是一张纸,而是我这个人,是我林家最后一点苟延残喘的体面。“想摆脱我?
”他猛地将手中最后一点纸屑狠狠摔在地上,动作带着雷霆般的震怒。
碎纸屑被他的力道砸得溅开,如同下了一场绝望的雪。他俯视着我,
帽檐阴影下的眼睛燃烧着地狱般的火焰,
那火焰几乎要将我连同这间腐朽的屋子一起焚成灰烬。“林晚!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你欠的血债,你们林家欠的孽债,我要你们用命,一点一点地还!
用你这副病痨鬼的身子慢慢熬!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你们林家踩进泥里的!
”吼声如同炸雷,在狭窄破败的堂屋里隆隆滚动,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的硝烟味和刻骨的恨意,狠狠砸在我的耳膜上,
砸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底。吼声的余波还在潮湿腐朽的空气里震荡,傅沉舟已猛地转身。
军靴踏过地上散落的离婚书碎片和干枯的草药,发出粗暴的碾压声。
他高大的背影带着一股席卷一切的狂怒和决绝,
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被这里的腐朽和血腥彻底污染。他像一道裹挟着雷霆风暴的影子,
几步就跨到了门口,厚重的军靴毫不犹豫地踩上门槛外那一滩浑浊的积水——“砰!!!
”一声远比踹门时更响、更带着发泄意味的巨响炸开!
那两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摔回门框上。
腐朽的门轴发出一声凄厉的、如同垂死**般的断裂声,半扇门板直接歪斜了下来,
挂在门框上,在风雨中无助地晃荡着。冰冷的雨水立刻从巨大的缝隙里倒灌进来。
门板撞击的巨响如同最后的丧钟,震得我耳中嗡嗡作响,本就脆弱的胸腔更是翻江倒海。
一股更猛烈的腥甜毫无预兆地冲上喉头,我猛地弯下腰,再也无法抑制,剧烈地呛咳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血沫,而是大口大口的、温热粘稠的鲜血,带着身体里最后的热度,
喷涌而出,溅落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迅速晕开一大片刺目惊心的暗红。
视线瞬间被涌上的泪水模糊,又被剧烈的咳嗽震得支离破碎。
我只看到傅沉舟那深色的、被雨水打湿的背影,在门口那片灰暗混沌的雨幕中顿了一下。
那一个停顿极其短暂,短暂到几乎像是错觉,仿佛只是被门槛绊了一下。随即,
他毫不犹豫地迈了出去,深色的雨披下摆一闪,
便彻底融入了门外无边无际的、灰暗冰冷的雨幕之中,消失不见。“夫……夫人!
”陈伯惊恐的叫声带着哭腔,他踉跄着扑到我身边,
枯瘦的手颤抖着想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夫人您撑着点!撑着点啊!
”他慌乱地用袖子徒劳地擦拭着我嘴角和衣襟上不断涌出的鲜血,
那刺目的红色染红了他灰褐色的袖口。
冰冷的雨水从歪斜的门板缝隙和破开的窗棂里不断地灌进来,打在我身上,
混着嘴角不断涌出的温热血液,带来一种冰火交织的诡异触感。身体里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