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爆款小说《雪落满京情消融奚行止苏宁晚明昭云》免费txt全文阅读

2025-06-11 16:37:38    编辑:大王
  • 雪落满京情消融 雪落满京情消融

    苏宁晚被奚行止折磨了三年,打算离开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流落民间的公主。

    宴微明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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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满京情消融》 小说介绍

很喜欢雪落满京情消融这部小说, 奚行止苏宁晚明昭云实力演技派,情节很吸引人,环环相扣,小说精彩节选出征前,京中他唯一愿意亲近的,便只有苏宁晚一人。苏宁晚自小被苏家收养,受尽苛待,……

《雪落满京情消融》 雪落满京情消融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一章炼狱日苏宁晚被灌下软骨散扔进战俘营。五千名战俘臭气冲天,接连不断地**她。

而她的夫君,权侵朝野的淮安侯奚行止,正坐在一旁,命令百位画师将这一幕全程画在纸上。

……“奚行止,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苏宁晚惨白着脸,一身素衣被血染得猩红,

狼狈地朝奚行止爬去。但无论她如何努力,都会被身后贪婪的恶鬼,

一次又一次重新拽回炼狱。一旁的金丝檀木榻上,奚行止正姿态闲散地斜倚着,

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白玉扳指。他未着金甲,一身玄色锦衣冲淡了满身肃杀之气。

可说出的话,却似冰锥般刺骨。“这是你欠玉儿的,她因你而死,这区区痛苦,比起她的命,

又算得了什么?”区区痛苦?苏宁晚心中悲戚,又觉得这话实在可笑。

“奚行止……”她字字泣血,“你让我有孕数十次,

一次次堕掉;苏宁玉每年的忌日都逼我在炭火上跳舞祭奠;如今还任由我被蛮族的俘虏侮辱,

画下惨状……”“到今日,整整一千日的折磨,你说只是区区痛苦?”他做这些,

都是为了苏宁玉!她的嫡姐。三年前,苏宁晚与奚行止成婚当日,苏宁玉吊死在他们的婚房。

那日雷雨大作,是苏宁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素来淡漠的奚行止方寸大乱。

他那身血红的喜服,将怀中苏宁玉的脸衬得格外惨白。弥留之际,

她用尽最后力气在奚行止耳边说:“行止哥哥,我来嫁你了……”,接着便命丧当场。

自那日后,奚行止性情大变,极尽手段践踏、折辱苏宁晚。可过去,

她分明也是奚行止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奚行止作为淮阳侯府世子,十五岁便披甲上阵,

于十八岁那年平定北疆,立下赫赫战功。无数人意图攀附,可他性情淡泊,从不与人结交。

出征前,京中他唯一愿意亲近的,便只有苏宁晚一人。苏宁晚自小被苏家收养,受尽苛待,

地位还不及苏家下人。奚行止会在苏宁晚被下人捉弄推进池中时,亲自跳下水捞她上岸,

为她撑腰:“敢欺负苏宁晚,便是在与我奚行止作对,与奚家作对!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也会在苏宁晚被父母罚跪在荆棘上时,带着侍卫登门来救,寻来最好的药膏为她治伤。

会给苏宁晚准备她爱的糕点,明明闻不得花粉,

却会为她采来全京城最美的花朵……他自小习武,却偏偏对苏宁晚细致不已。

回忆中每个画面,都昭示着他对苏宁晚独一无二的情感。他曾经是爱她的啊。

可……为何会走到今天这步?苏宁玉自尽时,苏宁晚除了痛心,便只剩错愕。明明幼时,

苏宁玉便嫌习武的奚行止满身尘土,从来不肯与他们在一块玩。她也从来没说过,

她喜欢奚行止。温热的泪滴湮灭了视线,让奚行止的脸变得十分不真实。坠入黑暗前,

苏宁晚用尽最后的力气叹出一句:“奚行止,我们和离吧。”她凭借那如同虚妄般的期待,

苦苦撑了三年。如今,也该放手了。那些不曾宣之于口的爱,她不再妄求。奚行止的心,

她不要了。……再醒来,苏宁晚已经回到了侯府。她一睁眼,便见到了奚行止颀长的背影。

他临窗而立,罕见地穿了身月白锦袍,似乎正要去赴谁的约。银色绣线在夕阳的映照下,

发出柔和的亮光,一如从前温暖。但苏宁晚只觉脊骨发寒。她踉跄起身,

颤抖着写下一封和离书,方才开口:“签下和离书,你我从此两宽。

”奚行止连头都没回:“欠玉儿的血债还清前,本侯劝你死了这条心。”话落,他回身拂袖,

将和离书狠狠甩开,上位者的气势迫人至极。“往后没有本候的命令,你不准踏出侯府半步。

”话落,奚行止转身离开,和离书落在灯火上,与苏宁晚的心一同烧成灰烬。

她脱力摔倒在地,身下**辣地疼。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明明不是她的错,

为何算在了她头上!为何要她来赎罪!她不甘心,也不认命!不知过了多久,

苏宁晚强撑着起身,从侯府逃往苏家。即便爹娘嫌弃她不是苏家血脉,可毕竟她在苏家长大,

怎么也有些亲情。倘若能让爹娘为她做主,她便有倚仗与奚行止和离!

天空中飘着零星的雪花。苏宁晚穿过风雪一路跌跌撞撞回家。刚进花园,

就听到一阵笑闹声传来。而更诛心的是奚行止的一声轻唤:“玉儿……”苏宁晚胸口一窒,

木然走上前。只见花园中正在设宴,两家人其乐融融。苏父、苏母、奚父、奚母、奚行止。

还有,死了三年的苏宁玉!苏宁晚如雷轰顶,瞬间血色褪尽。四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

像是全然忘了这个家还有她的存在。苏宁玉坐在奚行止身边,

搂着他的胳膊撒娇:“行止哥哥,我活着的事不能告诉晚儿吗?整日待在家里,

我都要闷死了。”苏母面色一沉:“大好的日子提她做什么,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种,

本来养她就是为了替你挡灾,却没想到白白耽误了你和行止这么多年。

”奚母点点头接话:“如今不和离也是为了好好给你出气,等她该受的罚受完了,

侯夫人的位置她自然该乖乖滚下来,让给你。行止,你说是吧?”奚行止眸中皆是暖意,

亲昵地摸了摸苏宁玉的头:“是。”这一声,仿若晴天霹雳。苏宁晚一直以为,

苏家愿意养她,总还是有些感情在的。可没想到……她从未被爱。

苏宁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苏家的。恍惚中,她在宫门口停下了脚步,

不多时便有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公迎了出来。“公主?您真的决定好了?”她这才抬眼,

点点头:“我要回宫。”半月前,刘公公便找到她,说她是流落民间的皇室血脉,

想接她回去。但苏宁晚知道,奚行止定然不会愿意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驸马。于是,

她为了留在他身边,放弃了回宫。现在,她终于想通了。公公大喜:“奴才这便禀告陛下,

让内务府准备,五日后,恭迎公主回宫!”第二章雪中诀别雪落得很快,转眼,

长街一片雪白。。苏宁晚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中走了许久,最后还是回了淮阳侯府。

就让她用这五日,与前尘,好生作别。与奚行止大婚那日,她就将自己的一切都带进了侯府,

她原以为,自己能和奚行止在这侯府里白头到老。可如今,苏宁晚大梦方醒,美梦碎裂后,

更是伤人。回到院中,苏宁晚吞下酸涩的泪水,

着手将她原本打献给奚行止的最青涩赤忱的爱意,清理干净。有奚行止送她的银铃铛,

苏宁晚在上面亲手刻上了自己和奚行止的小像。有他在宫中伴读五年,苏宁晚日夜思念,

共写下的一千八百二十五封书信。还有听说奚行止在宫中摔断了腿,

苏宁晚在神医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才得来的灵药……最后都被苏宁晚扔进火堆,化为灰烬。

翌日,苏宁晚去了皇家猎场。奚行止从不知晓,他入宫后,只有每年春猎才会随太子出宫,

苏宁晚每年都会来此,只为春暖花开时能远远地见他一面。甚至还偷偷建了这座小木屋。

那时,苏宁晚总是一遍又一遍期待着,日后能带奚行止来此,倾诉她深藏心底的爱意,

也许那时淡漠如他,也会自己动容。可终究,只是妄念罢了。苏宁晚一把火点燃了木屋,

将多年来的执念尽数焚毁。横梁坍塌那一刻,她的心似乎也空了一块。但她转身离去,

再没回头。回到侯府时,奚行止也回来了。苏宁玉正扯着奚行止的衣袖,

腻着嗓子撒娇:“行止哥哥,这块章真好看,送给我好不好啊?

玉儿求求你了~”她矫揉造作的姿态,令苏宁晚隐隐作呕。

可奚行止却满脸纵容地将印章给了她,还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侯府的东西,只要你喜欢,

拿去就是。”苏宁晚这才发现,那是侯府当家主母的私印!婚后她不小心碰到,

就被奚行止训斥:“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也配做侯府的当家主母?!”而后,

这枚印章被奚行止束之高阁,再不许苏宁晚触碰。她明明是他的正房妻子,

却被他像是防贼一般防着。爱与不爱一字之差,天差地别。只怪她现在才看清。

苏宁晚苦笑一声,移开视线,转身就要回屋。“苏宁晚,玉儿平安归来,

你身为妹妹不说好好招待,也该笑脸相迎,一副死人脸做给谁看!”奚行止愠怒的呵斥传来。

苏宁晚止住脚步,却未多分给他们一个眼神:“谁在看,就是做给谁看!

”“当初若不是你嫁我,玉儿怎会自尽?”他嗓音沉怒,“你若是还有半分人性,

就向玉儿道歉!”苏宁晚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转身迎上奚行止质问的眼神。“皇上赐婚,

你我都无法违抗,我凭什么要道歉?”奚行止眸色骤冷,眉宇间皆是阴沉之色。

苏宁玉挑衅地看了苏宁晚一眼,拉了拉奚行止的衣角:“没事行止哥哥,晚儿没错,

都是我的错,是我出身卑微,见此生相伴行止哥哥无望才出此下策,

只不过是太爱你了才……”奚行止的神情倏然柔和下来:“本侯不许你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往后有本侯在,必不会让你受委屈。”奚行止将苏宁玉揽入怀中,

似是要将她揉进骨血般拥紧,语气中皆是爱意:“你不是说你闷坏了吗?

今日本侯命令护城河清场,带你游玩,届时派巡防营在两岸放灯,只为你一人祈福。”话落,

奚行止起身离开,亲自命人去套车。看着这一幕,苏宁晚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回忆中的奚行止,即便对她再好,也从未如此荒唐过,不会大费周章清河,

不惜违律调巡防营私用,只为给苏宁玉祈福!可他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也与她也再无干系了。

苏宁晚目光落在苏宁玉身上,自己也曾真心唤她一声“姐姐”,如今却相对无言,

终是默然转身。忽然听到苏宁玉喊道:“晚儿!当初我差点吊死在这院里,

如今独自在这有些心悸,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侯爷啊?”她满脸惊怕,

噙着泪看向苏宁晚:“我如今身份特殊,不敢随意走动,侯府的路我又不熟,

你能不能……”苏宁晚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带她出门去了。

无论苏家目的如何,在苏宁玉自缢前,她们之间还是有些姐妹情谊……可找了一圈,

都不见奚行止的身影。苏宁晚有些乏了,想向苏宁玉告辞。转眼间,

却见她不知何时绕到了苏宁晚的身后。荷花池边,苏宁玉眸中的怯弱褪去,

只剩下阴毒的算计。苏宁晚心下大惊。还没反应过来,

双肩就被苏宁玉用力一推——苏宁晚身形不稳,眼前的景物霎时天旋地转,

蓝天、树梢、快速渐渐逼近的湖面。千钧一发之际,

她下意识拉住苏宁玉抛下的披帛……“扑通!”苏宁晚狠狠摔进了冰冷的池水中。

等她好不容易扑腾着从水里自救上岸,就见苏宁玉将披帛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满脸惊恐。

“晚儿,你不要杀我!”她嗓音尖锐,声声求饶。奚行止赶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苏宁晚,你这个毒妇,上次没害死玉儿,现在竟想亲手勒死她吗?”奚行止怒不可遏。

“我没有。”苏宁晚惊魂未定,下意识开口解释:“下人们都看到了,侯爷不信,

可以去问……”“本侯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奚行止冷声打断,“来人,

将苏宁晚扔进蛇坑反省!”蛇坑在侯府的地牢里,里面养了成千上万条毒蛇。地牢缓缓关闭,

带走了一切光亮。苏宁晚幼时被蛇咬过,此刻缩在吊笼角落,惊惧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此事奚行止明明就知道,甚至同她保证过许多次:“晚儿,我以奚家世子的身份起誓,

往后绝不会让任何一条蛇在你身边出现。”可如今,亲手将她推入蛇坑的人,

却是他自己……原来心变了。誓言,也就成了笑话。第三章蛇坑惊魂一整夜,

苏宁晚都蜷缩得抱紧自己,浑身紧绷,不敢阖眼。举目四望,尽是对她虎视眈眈的绿眸,

耳边“嘶嘶”声此起彼伏,浓烈的蛇腥味窜入鼻腔,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吞吃入腹。

她也曾呼救过,可却从未得到任何回应。就当苏宁晚以为自己要惨死在这些蛇的口下时,

地牢门忽然开了。灼目的光刺了进来。奚行止的亲卫站在门口,眼神轻蔑:“侯爷有令,

若有下次,苏**的那些画便会传遍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苏宁晚浑身颤抖着,

手脚并用地从吊笼里爬出来,眼眶通红。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绝不会再给奚行止践踏她的机会!苏宁晚回到院子,刚洗漱完,就有下人来报,

说前院正在为苏宁玉举办洗尘宴,要她到场。苏宁晚不愿,但怕奚行止又借此发难,

不得不应下。一到前院,苏宁晚便见到苏宁玉一身锦衣华服,紧紧贴在奚行止身边,

活脱脱一个侯夫人的架势。而她头上戴着的红宝石头面,是奚行止去年去边境平叛,

追敌六十余里,落入敌人陷阱后拼死带回来的战利品。

苏宁晚看向与苏宁玉身着同色锦袍的奚行止,唇角勾起一丝讽笑:“既是她的洗尘宴,

叫我来做什么?”“你是侯府主母,自然要到场。”奚行止随意指了个下首的位置:“坐那。

”苏宁玉与他一同坐在主位,她还得屈居二人之下?苏宁晚双腿似有千斤重,

一步也无法挪动。今日来的,都是苏宁晚他们自小相熟的世家子弟。见状,他们神态各异,

讥诮、怜悯的目光,悉数像利刃一般落在苏宁晚身上。奚行止不可能对此毫无察觉。无非是,

他并不在意她被人指指点点罢了。思及此,苏宁晚苦涩一笑,想离开,

又觉得此刻离席必定会激怒奚行止,怕再被扔进蛇坑,终究默然落了座。席间不知何时开始,

有人聊起边疆战事。苏宁晚心悦奚行止多年,又陪在他身边三年,对这些也略知一二,

自然也能同席间的人聊在一处。但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被苏宁玉针锋相对地反对。见此情形,

席间有人议论:“苏二**才是侯爷的夫人吧?这苏宁玉一再冒犯,侯爷怎的也不出言相助?

”奚行止的差别对待,苏宁晚早已麻木。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一次又一次忍受苏宁玉的欺瞒与咄咄逼人。苏宁晚压下喉间苦意,

看向苏宁玉,质问道:“你方才说,挑拨敌军同盟的手段太卑劣,

那你又为何在我和侯爷之间横插一脚!”“既然死了你又从土里爬出来做什么?

如今招摇过市,若是今日我不出现,怕是旁人就要以为你是侯府夫人了!”“苏宁晚,

你给本侯住口!”奚行止厉声斥道。“我偏不!”苏宁晚扯起一抹笑,

尽是嘲讽:“你们二人既然如此情深义重,早说便是,我自会拱手相让。

”“又何必演一出自尽的戏码,寻个由头来折磨我?”苏宁玉身子微颤,

泪水立马涌了出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一早就说过我喜欢行止哥哥,

若不是你横刀夺爱,我又如何会绝望自裁,我能活下来难道也是错?

”苏宁玉泪眼朦胧地看向奚行止,“侯爷,若爱你是错,那我再去死好了!”说罢,

她掩面哭着跑出侯府。奚行止面色阴沉:“玉儿无论如何也是你姐姐,你就如此狠毒,

非要将她逼死才满意吗?!”苏宁晚心中寒风呼啸,唇角却仍微微弯着:“苏宁玉想死想活,

都由她自己,与我无关。”她不再如往常那般剧烈争执,眸子静谧得仿佛一潭死水。

奚行止忽而心乱如麻,索性往苏宁玉的方向追了出去。苏宁晚坐在原地平静目送。

四周看好戏的目光像针似得扎在她身上,她清楚今夜后,侯府的这桩烂事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可无妨。往后,她也不再是苏宁晚了。第二日,苏宁晚是被下人们的议论声吵醒的。

每一声惊呼都像一记重锤,重重砸穿了她的耳膜。“听说京城每个世家子弟,

都收到了夫人的画像。”“什么画像?”“前几日夫人在战俘营,

被五千名战俘……”苏宁晚如堕深渊。那些画……只有奚行止有。

第四章画像风波寒意渗透了苏宁晚的骨髓,她踉跄着去找奚行止对质,

声音破碎:“是你……将画送出去的?”奚行止眼中已然不见一丝昨夜的怒气,

如同一口没有波纹的古井:“你不是当众让玉儿难堪吗?本侯便让你也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他将一叠画扔在苏宁晚面前:“要是不想让这些画继续传扬出去……你就亲自上门去求,

让他们一张张烧干净。”苏宁晚胸腔剧烈起伏,手臂死死撑着桌面,

用力到指甲都嵌进了木头里。奚行止漠然转身离开。忽然,

苏宁晚听到门外传来苏宁玉娇柔无比的泣声:“行止哥哥,晚儿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

我从未想过抢她的东西,行止哥哥你再去帮我劝劝,我和晚儿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

她这么错怪我,我真的心痛……”“不会了。”奚行止柔声安慰,“我已经教训过她,

往后她再也不敢错怪你了。”话音渐渐走远,苏宁晚的心也坠了下去。她站在原地,

只觉脖颈上仿佛悬着一把刀,将她的自尊一点一点凌迟,碾碎。那些画,

将她的绝望、挣扎与狼狈都描绘得淋漓尽致。她仿佛又看到了,那日奚行止坐在一旁,

淡漠的眼眸。以及从前,他一次次保护她时,面上温暖如煦的笑容。思绪回笼,

苏宁晚拖着僵硬的身子,一个一个跪在世家府门前磕头求他们烧掉画像。

承受着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侯夫人身姿销魂,夜御千男后,

那处可会时时感到空虚啊?”“侯夫人往后若是想要,记得来寻我,在下随时恭候。

”“烧画自然可以,但侯夫人得先与我也快活快活……”每一句话,

都像是将苏宁晚的衣衫在大庭广众一层层扒下,将她的自尊踩在脚底碾压。她恍惚想起从前,

有几个世家子弟私下议论各家**的身材外貌,甚至私下打赌谁的身子最白,最美。

苏宁晚在这中间相貌出众,又是个不受宠的养女,便成了他们的目标。那日诗会,

几个纨绔子弟将苏宁晚拖进一间柴房。他们想扒开苏宁晚的衣服,毁她清白。

奚行止如一道光出现,将她救了下来,对众人宣布:“苏宁晚,是我奚行止的人。”第二天,

苏宁晚就听到了那几个纨绔的死讯。可如今……苏宁晚头都磕破,血水混着泪落下来,

心口也慢慢变得空寂。跪完最后一家,烧掉最后一张画,她对奚行止的爱意,

也终于消散殆尽。苏宁晚回到侯府时,迎面便遇上了奚行止。他站在夜色里,

玄色锦衣上的描金祥云尽显尊贵。“身为女子,当要温良恭俭让。晚儿,如今你可知错?

”知错?苏宁晚直直望进奚行止凉薄的眸中,嗓音艰涩地反问:“侯爷,礼制难道教你,

如此对待自己的发妻吗?”奚行止的眸色一沉,想说什么,

却被苏宁晚截断:“侯爷打算什么时候签和离书?”“不急。”奚行止嗓音一顿,

“无论你我是否和离,你和玉儿也是多年姐妹,苏家也是你的家,你该学着与他们亲近些。

”苏宁晚原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下,觉得不必与奚行止多费口舌。

她望向他的眼中一片寂然。二人相对,鲜少如此平静。奚行止略微不适地蹙了蹙眉,

嗓音破天荒地柔和下来:“明晚的竞宝会上有一枚鹊枝纹银香囊,听说是前朝贵妃的物件,

你不是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吗?明日你也去,我为你拍下来。”苏宁晚的拒绝还未说出口,

奚行止已经转身离开。她收回视线,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夜无眠。直到鸡鸣声起,

苏宁晚听到侯府里嘈杂一片。起身时就听说,奚行止带着苏宁玉出门去了。

之后他们再没回来过,只见奚行止送给苏宁玉的礼物流水般抬进了侯府。每进门一件物品,

苏宁晚都会收到苏宁玉的一张字条。“晚儿,行止哥哥说这对偶人女的像我,男的像他,

你说像不像?”“行止哥哥说要在军营里单独为我安排一个营帐,让他能日日都能看到我。

”“行止哥哥说要带我进宫,带我去看他做太子伴读时住过的地方。”……“对了晚儿,

晚些你把宁行还我吧,行止哥哥说那本是赠我的,只是没想到我一摸狐毛就起疹子,

才不得不给了你。”苏宁晚心神一震。宁行,是过去奚行止送给她的小狐狸,

被她精心呵护多年。却没想到自己珍藏的,也是他对苏宁玉的心意。

苏宁晚看向院中活蹦乱跳的宁行,对着它愣神许久,才提笔写道。“好。

”她连奚行止都不在意了。何况一只不属于她的狐狸。第五章鞭刑之痛傍晚,奚行止归府。

可却没看到苏宁玉的身影。苏宁晚咽下疑问,默然上了马车,偏在一角假寐,

刻意避着奚行止。车帘放下后,奚行止的声音响起:“我已叮嘱玉儿往后离你远些,

你也莫要再招惹她。”苏宁晚露出一抹无奈苦涩的笑。苏宁玉与她,

从来都是苏宁玉在主动招惹,主动栽赃、诬陷她。只是,奚行止从未信过。

就算苏宁晚将证据捧在他面前,他都视若无物。苏宁晚记得,奚行止治下极严,

在军中审查断案亦是一把好手,是以被人称赞为“军中青天”。但苏宁玉的话对他来说,

便是字字真言。什么明察秋毫,统统不见。只剩被爱蒙蔽着的,眼瞎心盲。马车停下,

苏宁晚随着奚行止进了举行竞宝会的揽月楼。楼上的雅座早已准备好,门一开,

就见苏宁玉已经坐在了屋内。奚行止面色微沉:“你为何在此?

”苏宁玉像只小动物似的亲昵钻进奚行止怀里:“我想给晚儿选样礼物,哄她开心嘛!

”奚行止眼神一软,整个人都温和了下来:“本侯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这身子才养好不久,

何苦亲自跑这一趟,身子可有不适?”奚行止声声关切,将苏宁玉带回软榻上安置。

仿佛身后的苏宁晚不存在似的。也将明明是他带她来此竞宝一事,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楼下的歌舞散去,竞宝台搬上来,他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苏宁晚,

转身解释:“玉儿跟来是为给你道歉,你若是还看中什么,本侯一并买下来,

算作玉儿的一份赔礼。”“不必了,我嫌脏。”包括你,奚行止。苏宁晚话中有话,

奚行止只当她在使小性子,于是脸色一沉,不再理会。苏宁晚落得清净,

寻了个角落的位置落座。但二人交谈的声音仍旧是避无可避。“行止哥哥,

这扇屏风好生精巧!”“玉儿既然喜欢,那我们就带回家。”话落,奚行止直接出价一百金,

外面顿时鸦雀无声。但这屏风只是凡品,能竞出百两就已是极限,哪里值百金?

苏宁晚静静瞧着,未发一言。接着,只要是苏宁玉表露出喜欢的藏品,

奚行止便不由分说地出高价拍下。甚至因为苏宁玉的一句想要,

直接为了一块不到三百两的白玉坠子点了天灯。而原本说好要给苏宁晚的鹊枝纹银香囊,

却全然忘在了脑后。苏宁晚并不提醒。即便是奚行止想给,她也不屑要。等到竞宝会结束,

苏宁晚默默的跟着他们出了门。侯府数十位小厮抬着奚行止为苏宁玉拿下的战利品,

浩浩荡荡站满了整条街。围观的百姓见状不由感叹:“侯爷还真是宠妻,今日这些拍品,

总花了不止万金吧!”有知情者立马反驳:“你眼瘸了吧,侯爷身边的可不是侯夫人,

后面落单的那个才是!”苏宁晚听在耳中,面上波澜不惊。万金之数,于淮阳侯府,

不过是沧海一粟。出了竞宝会,三人共乘一辆马车,去往苏家。刚下车,奚行止便接到急报,

示意苏宁晚和苏宁玉先走。苏宁晚径自进了府,直接往自己的院里走,

免得与苏家人产生争执。可刚到前厅,便被苏宁玉追上:“玉儿你走得这么急做什么,

莫非是因为行止哥哥今日只给我买了东西,忽略了你,才不高兴吗?”苏宁玉眉梢一挑,

语气锋利:“那就没办法了,行止哥哥喜欢我,我想要什么,他就会给我什么,

今日也才万金,往后还会有更多!”苏宁晚冷眼瞧着她:“苏宁玉,

我真是从未见过你这般不知羞耻的人!”苏宁玉脸上的得意瞬间冷了下来,

抬手正要扇在苏宁晚脸上,下一秒却突然收回,转而将奚行止买下的礼物,全部推倒在地。

金玉瓷器砸碎的声音震天响——苏宁玉摔倒在地,眼尾泛红,一副将泣未泣的委屈模样,

正好落在刚进来的奚行止眼中。“晚儿,我知道你眼红行止哥哥对我的宠爱,

可礼物是无辜的啊,你要是喜欢什么,我给你就是,你为何……为何……”语毕,

她掩面痛哭。奚行止心疼地将苏宁晚揽进怀中,

望向苏宁晚的眼神都是愤怒和失望:“路上我与你交代的那些,看来都是对牛弹琴。

你果真……冥顽不灵!”奚行止怒声下令:“去请苏家长辈来,请家法!

”一旁的小厮立马去喊人。苏父苏母来时,带着一条三尺长的戒鞭。苏宁晚被按在前厅跪着,

根本挣脱不开下人的桎梏。她眼睁睁看着奚行止将戒鞭交给苏宁玉:“你是姐姐,

就由你来亲自教她什么是尊卑礼法。”“第一鞭,罚她善妒成性,毁物泄愤,有违正妻之贤!

”话音一落,一道鞭子倏地狠狠抽在苏宁晚的背上,落下一道血痕。“啪!”“第二鞭,

罚她多次刁难长姐,不知尊卑上下!”“啪!”“第三鞭,罚她心思歹毒,屡次害人!

”“啪!”第四鞭、第五鞭……苏宁晚背上的衣料被打得稀烂,露出了皮开肉绽的伤口,

活脱脱成了个血人。她却一声也未吭。只是惨白着脸,看向高坐主位的奚行止。他面覆冰霜,

眸中没有丝毫情绪。平静得仿佛,面前受罚的,并不是他的妻子,

而是活该千刀万剐的灭门仇人。“你知错了吗?”奚行止忽然开口。苏宁晚的眼泪应声滑落。

她的确错了。错在爱上了奚行止,也错在当年没有主动退婚,成全他们。

第六章血债血偿苏宁晚意识逐渐模糊,数不清背后挨了多少鞭。不知过了多久,

奚行止才喊停,带着众人离开。她忍着剧痛,强撑着从地上爬起,离开苏家。所过之处,

一串血脚印。仆人们见状,纷纷避让,无人敢上前过问。她只得孤身一人走到医馆。

大夫医者仁心,见苏宁晚满身的伤,义愤填膺道:“再晚一会儿,你就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谁对你下这么重的手,老夫陪你去报官!”药粉敷上伤口时,苏宁晚痛呼一声,

心好像被浸在醋缸里,酸得她眼眶发热。没想到这世上,愿意为她叫屈的,

竟只有这样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多谢,不用了。”苏宁晚离开医馆,回到苏家时,

却被拒之门外。苏父苏母立在门前,犹如两座门神,对她怒目而视:“孽障!你还敢回来!

你马上去和侯爷和离,把侯夫人的位置,让给你姐姐!苏宁晚的心早已冻结成冰,

一脸麻木地径直往府里走。苏父却猛地一掌扇了过去:“混账!为父的话,你竟敢不听!

”苏宁晚打了个趔趄,只觉脸上**辣的痛,眼前一片眩晕。视线渐渐清明,

苏宁晚看着二人的冷漠面容,心底一片冰凉。“为父?

”她轻嗤一声:“你们又何曾真正将我当成女儿看待?!”话落,苏宁晚转身要走。

却听身后忽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是苏母的惊呼:“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苏宁晚脚步一顿,转头就见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苏父,如今躺倒在地,不省人事。

她惊得怔在原地,见四周一片慌乱,才连忙吩咐人去请大夫。主屋外。

苏宁玉焦急地冲进主院,直直地冲到苏宁晚面前,抬手就要甩下一巴掌。

苏宁晚一把制住她的手,狠狠甩开:“苏宁玉,你又犯什么疯病?”“犯疯病的是你!

苏宁晚,你针对我也就算了,居然连父亲都被你气倒了!”奚行止扶住苏宁玉,

蹙眉看向苏宁晚:“苏宁晚,你这么做,的确不应该。”“我没气他。

”她只是说了自己的心里话。“那岳父身体一直硬朗,怎会忽然晕厥!

”奚行止嗓音愈发冷沉:“苏宁晚,你气病亲父,有错不认,还配做人吗?”奚行止的斥责,

像一把钝刀,将苏宁晚的心一遍遍反复割开。还是如此。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她,

直接盖棺定罪。有些偏见一旦刻进骨血,就再也无法更改了。苏宁晚只恨,

自己如今才明白这个道理。大夫从屋里出来,面色凝重:“苏大人常年劳累,

以至于髓枯血败,如今性命堪忧啊!苏宁晚一听到这个噩耗,便站立不稳,

倒在了奚行止的怀中。哭了好一会,她突然抬起头来:“可以用晚儿的血!我记得幼时,

父亲也因血病而昏厥过,当时有个神医说过,若到了危急时刻,

只有宁晚的心头血能救爹的命!”“你胡说!”苏家哪里来过什么神医?!但随即,

苏母也出声附和苏宁玉道:“宁玉说的没错,的确有这回事!”她擦着泪,

甚至朝苏宁晚磕了个头,哀求道:“晚儿,母亲求你,救救你父亲,你年轻力壮,

少一点血不打紧的,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父亲丧命啊!”苏宁晚彻骨的寒。

根本就没什么神医,她的心头血或许毫无作用。可她们……而更让她绝望的,

是奚行止的命令:“你害得岳父病发,自然该负起责任!”话落,他直接下令,

让侍卫强行将苏宁晚带进了主屋,绑在了凳子上。一碗麻沸散被强行灌下肚,

苏宁晚的眼皮越来越沉,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她不禁回想起,她幼时贪玩不小心从树上摔下,

腿骨折断,奚行止都心疼得,陪她一起打断了自己的腿。她永远也无法忘记,

他腿上雪白的绷带,和渗出来的刺目的鲜血。但如今,他却命人将她绑在床上,剜心取血!

“奚行止……”苏宁晚不住呢喃着,随着意识渐渐消散,声音也愈发微弱,

直到他的名字从她口中彻底消失。第七章庄中噩梦苏宁晚时醒来时,天已大亮。

心口的刀伤剧痛无比,微微一动,便有鲜红的血渗红了衣衫。苏宁晚仿若未觉,苍白着脸,

扶着桌椅艰难地往外走。一出屋子,就听到苏宁玉哭哭啼啼的声音:“行止哥哥,

要是晚儿知道她的心头血没有用,全都被倒掉了,她肯定会怪我们,再也不原谅我了!

”“可我记得那个神医就是这么说的!行止哥哥你也看到了,当时连大夫也没有反对,

我不是故意的……”苏宁晚缓缓转头。透过半开的轩窗,她见奚行止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

但最后,他还是将苏宁玉搂进怀中安慰。“放心,她不会计较的。为父取血,

本就是为人子女的本分,况且你当时也是救父心切,她会理解的。

”苏宁玉这才绽开一个笑容:“有行止哥哥信我,就够了。幸好那大夫又想起一个药方,

救下了父亲性命。

可是……”她话音一转:“晚儿的血无用这事……还请行止哥哥不要告诉晚儿,

就当父亲用了。我担心她会为没救成父亲而自责,也怕她误会我和母亲是故意让她遭罪。

”“毕竟这几年来,晚儿对我们……都生分了不少。”她一脸怯懦,仿佛受了多大欺负似的。

奚行止顿时心软,连连答应。“好,本侯答应你。”苏宁晚站在廊下,倏然想起从前。

奚行止说君子以诚立世,从不虚言。是以他最讨厌说谎的人。后来他平叛归来,

向来冷清的人,却用一身军功换了和苏家的亲事,百姓们都说,一切都是为了苏宁晚。

可原来,是为苏宁玉。奚行止,既无真心,当初又何必作出爱她的样子?苏宁晚在心中叩问,

心头的伤口裂了几分,血从衣衫渗出凝聚成一颗颗血滴,落在地上。

苏宁晚敛目望着那刺眼的红,良久,才拖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踉跄离去。好在,

如今只剩两日。两日后,她就能彻底摆脱这一切,回到宫中。届时,

任奚行止再如何位高权重,也动不得她分毫。此刻,她要做的,便是好生熬过这几日,

等待那天的到来。苏宁晚回到侯府,刚收好自己的衣服,正要去库房时,

就听前厅传来了苏宁玉的哭声。“行止哥哥,我真是担心晚儿,她怎就变成了这样,

竟将父亲活活气病,你说会不会哪日对我和母亲……最重要的是,

她会不会影响行止哥哥的安危?”她手上绞着丝帕,指节泛白:“不知为何,

这几年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就像……得了癔症一般!否则一个从前温声细语的人,

如今怎会动不动就生气,发狂?”苏宁玉突然想起什么,眸光一闪:“行止哥哥,

要不请个大夫上门瞧瞧吧,若真是有癔症,就要好好瞧瞧,晚儿是我们的家人,

我们一定要治好她!”奚行止沉默着,似乎在思索。苏宁玉见状,

故意叹了口气:“若行止哥哥不愿就罢了,毕竟这种事传扬出去,于侯府名声也是有碍,

只是万一往后晚儿对我们起了歹心,就当我和父亲母亲,命有此劫吧……”“都依你。

”奚行止抬手,为她温柔地理了理鬓发:“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他的嗓音平静,

轻而易举就决定了苏宁晚的将来。很快,大夫被请到府上,给苏宁晚问诊号脉。随即,

他向奚行止禀报:“夫人的确得了癔症,还有伤人的倾向,最好让夫人去郊外的庄子静养,

怕她伤人,也怕她自伤。”苏宁晚就这样被侯府的亲卫强塞进了通往庄子上马车。

她被拖出去时,奚行止正往军营的方向去了,没回头看她一眼。而被带出侯府时,

苏宁晚霍然看到——假山后,苏宁玉将一沓银票交给了那个说她有癔症大夫。

第八章昭云归来在郊外庄子里的这两日,成了苏宁晚一生都难以忘却的梦魇。

无人相信她说自己“没疯”的话。她被卸掉钗环,捆住手脚扔进柴房,

无数银针刺入她的穴位,让她要痛昏过去后又因疼痛清醒。她被灌下无数苦药,

若是不小心吐出来一点,迎接她的便是数不清的棍棒。被关在这里的疯仆殴打,侮辱。

除了苦药,她的肚子里空无一物。苏宁晚缩在四处漏风柴房里,没有一丝阳光照进来。

恐怕她冻死在这,也无人知晓。最后那苦涩的汤药,竟成了她唯一能取暖的办法,

为了活下去,苏宁晚主动将那些药一饮而尽。还有两日,她便能重获新生。

苏宁晚靠着这个念头,才堪堪撑下去。两日后,她被人梳洗打扮了一番,换回来时的衣衫,

带出柴房。雪地白得刺目。苏宁晚张开手,拥抱着冬日暖阳,将身体的寒气一点点驱逐,

直至恢复暖意。将等在马车旁的奚行止,忽视得彻底。待他看清苏宁晚如今的模样,

眸色一怔:“才两日未见,怎么瘦成这样?”量体裁制的衣衫不再合身,被风吹得左支右绌,

仿佛只剩一副骨头架子。她脸上半点血色也无,眼窝凹陷,孱弱得似乎连呼吸微不可察。

像是一张破败的美人风筝,悬于空中,马上就要被吹折了骨架,碎在风里。

苏宁玉立即拉住奚行止的胳膊,笑着解释:“想来是大夫为了姐姐快些痊愈用了猛药,

虽瘦了些,可行止哥哥你看,姐姐如今可温和多了呢!”奚行止点了点头应和,

眼神还留在苏宁晚身上。“这药太生猛,伤身就别吃了,本侯再请太医为你调养身体。

”奚行止罕见的关切。可苏宁晚却眼底沉沉,一片死寂。刚到侯府,

奚行止就被苏宁玉缠着以回苏家看父亲为由叫走了。苏宁晚乐见其成,冷淡目送他们离开。

上马的瞬间,奚行止却莫名突然回过头来:“晚儿,我有话同你说,你在府中等我。”“好。

”苏宁晚轻声应下,唇角却勾出一抹讽笑。奚行止,往后,我不会再等你了。

奚行止和苏宁玉的身影消失后,一阵铁蹄声由远及近。是从皇宫方向来的一队禁军,

统领手执两道诏令。“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淮阳侯奚行止,苛待发妻,暴虐无状,

特许淮阳侯夫人断婚之意,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话听在苏宁晚耳中,宛若天籁。

她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呼吸变得急促,“咚”一声,将头磕在青石板上。“谢主隆恩!

”她终于……自由了!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奚行止惊怒的声音。“苏宁晚!

”他不顾苏宁玉的阻拦,纵马赶回,却没想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奚行止翻身下马,疾步上前,

想拉住苏宁晚问个清楚。还没碰到她的衣角,就被禁军的刀拦住。

奚行止眼里满是慌张:“统领,她只是苏府小小养女,出身卑贱,

陛下怎么会过问我们的婚事……”“大胆!”统领脸色一变,一脚踹在他膝弯,

“你一个小小淮阳侯,竟敢对公主殿下不敬!”奚行止被踹倒在地,膝盖骨磕在青石砖上,

仿佛碎了般的痛!什么公主?他还没问出口,就见统领朝苏宁晚单膝下跪,神情尊敬。“臣,

恭迎公主殿下回宫!”第九章断婚之旨奚行止惊愣住,心中万千复杂的情绪交织。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苏宁晚竟然会是公主!奚行止犹不死心,

仍想上前对苏宁晚说些什么:“晚儿,我有话要对你说……”只见苏宁晚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平声道:“我已经不想听了。”话落,她便踏上了那座尽显皇家威仪的鎏金马车,

再也没回头看奚行止一眼。看着越行越远的仪仗,奚行止终于脱力坐到了地上。这天后,

他大病一场,将自己关在房中,闭门不出。这天,奚行止的爹娘推门而入。

奚老夫人率先开口:“苏家来人了,说是听说了断婚的旨意,

问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把你和玉儿的婚事提上日程?”奚行止的心陡然冷了下来,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