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夜,我揣崽高嫁》 小说介绍
最近非常火的小说离婚夜,我揣崽高嫁讲述了顾屿深沈砚舟林薇薇之间一系列的故事,大神作者拉克夏塔对内容描写跌宕起伏,故事情节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主要讲了:换了一笔不多的现金。沈砚舟给的那张二十万的卡,我最终还是没动,原封不动地寄还给了……
《离婚夜,我揣崽高嫁》 离婚夜,我揣崽高嫁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沈砚舟把离婚协议推过来的时候,他那个宝贝初恋林薇薇的视频邀请,就那么巧,
在他手机屏幕上跳了起来,还带着专属的、甜腻腻的**。屏幕的光,刺得我眼睛疼。
他瞥了一眼,手指明显顿了一下,没立刻接,但也没挂断。只是抬眼,
没什么情绪地看着我:“签了吧,苏念晚。薇薇身体一直不好,需要人照顾。我们这样拖着,
对她不公平。”我们这样拖着?我差点笑出声。过去三年,是我用铁链把他锁在我身边了吗?
是他在我发高烧到39度,打电话给他时,他在电话那头压低声音,
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说“吃点药,多喝热水,我在陪客户”的。陪客户?
陪的是林薇薇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客户”吧。
是他每次纪念日、生日都“恰好”有重要项目,
然后第二天林薇薇的朋友圈就会出现新收到的、价值不菲的礼物,配文总是“谢谢亲爱的,
总记得我随口一提的小心愿”。是他妈妈,我那个刻薄的婆婆,当着所有亲戚的面,
指着我鼻子骂:“三年了,蛋都没下一个!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们沈家要绝后了!
薇薇就不一样,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而沈砚舟,他当时就坐在旁边,低头刷着手机,
仿佛骂的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现在,他跟我说,拖着林薇薇了?**滑天下之大稽。
我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神魂颠倒,如今却只剩下疲惫和厌恶的脸。轮廓依旧英俊,眉眼深邃,
可那眼神里的冷漠,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冻人。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又骤然松开,留下空荡荡的疼。不是撕心裂肺,是那种闷闷的,钝钝的,
渗进骨头缝里的绝望。我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甚至带上一点我自己都恶心的、故作洒脱的笑意:“行啊,沈砚舟。我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
”我拿起笔,看都没看协议内容。婚前财产公证做得很清楚,他沈家的钱,我一分没沾。
婚后?呵,他防我跟防贼似的,我连他工资卡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赚的那点设计费,
勉强够自己开销,还得时不时应付他那个吸血鬼一样的妈。协议上,
他象征性地给了我一套市区边缘的小公寓,不大,六十平,市价大概也就一百来万。
还有一辆开了快五年的代步车。“签了字,明天就去把手续办了。”他补充,
语气像在安排一个无关紧要的会议。“好。”我应得干脆,
笔尖在签名栏落下“苏念晚”三个字。力透纸背。写完最后一笔,我扔下笔,站起身。
椅子腿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噪音。“苏念晚。”他叫住我。我停住,没回头。
“你……”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干巴巴地,“公寓钥匙和车钥匙在玄关,
你收拾下东西,尽快搬出去吧。薇薇……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需要安静。”情绪不稳定?
需要安静?我几乎能想象林薇薇依偎在他怀里,梨花带雨地说:“砚舟,虽然我很爱你,
可一想到苏姐姐还在那个家里,我就好难过,心口好疼……”**绝配。我扯了扯嘴角,
连一个“好”字都懒得施舍,径直走向卧室。我的东西不多。结婚时带过来的几箱衣物书籍,
还有一些零碎的设计稿、工具。沈家像个华丽的笼子,我从没真正把这里当家,
自然也没添置什么真正属于“我们”的东西。两个大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
就是我在沈家三年的全部。拖到玄关,果然看到两串钥匙孤零零地放在鞋柜上。
旁边还放着一张卡。“卡里有二十万,算是对你的补偿。”沈砚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姿态疏离。补偿?买断我三年青春和喂了狗的真心?
我拿起公寓和车钥匙,看都没看那张卡一眼。弯腰换鞋时,胃里突然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
“呕……”我猛地捂住嘴,冲进旁边的客卫,对着马桶干呕起来。酸水灼烧着喉咙,
眼前阵阵发黑。沈砚舟跟到门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又怎么了?别在这里搞事。
”我撑着冰冷的洗手台,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扑脸。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
眼下乌青,头发凌乱,像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真狼狈。“放心,”我抬起头,
透过镜子看着他,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吃错东西,死不了,更不会脏了林**的地盘。
”说完,我胡乱擦了把脸,拖着沉重的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拉开了那扇沉重的、象征着“沈太太”身份的大门。门在身后“砰”地关上,
隔绝了里面那个让我窒息了三年的世界。也彻底关上了我和沈砚舟之间,
那扇早已腐朽破烂的门。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噼啪作响。
深秋的风裹着湿冷,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拖着箱子,站在别墅区空无一人的路边。
雨水瞬间打湿了头发和单薄的外套,冰冷刺骨。那辆属于我的旧车就停在几步远的车位上。
可我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胃里的恶心感非但没缓解,反而更凶猛地涌上来,
伴随着一阵阵尖锐的抽痛。“呕……”我弯下腰,对着路边的排水沟,这次是真的吐了出来。
胃里空空如也,吐出来的只有酸涩的苦水。雨水混着泪水,糊了满脸。吐到最后,
只剩下生理性的干呕和剧烈的颤抖。我扶着膝盖,喘得像个破风箱。一个可怕的念头,
毫无征兆地、冰冷地攫住了我。例假……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记忆模糊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自从婆婆天天指桑骂槐说我不下蛋,沈砚舟的态度也越来越冷,
我整个人的状态就跌到了谷底,内分泌彻底失调,例假早就乱了套,经常两三个月不来,
我也没当回事。可这次……这种熟悉的、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我猛地直起身,
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刚才离婚带来的所有麻木和绝望。不会的……不可能这么巧!
我踉跄着冲向自己的车,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钥匙。好不容易发动车子,
像个亡命徒一样冲出了这片埋葬了我三年青春的豪华墓园。深夜的街道空旷,
雨刷器疯狂地左右摇摆,刮开一片又一片模糊的水幕。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沈砚舟冰冷的脸,
林薇薇矫揉造作的声音,婆婆刻薄的咒骂……还有胃里那持续不断的、令人心慌的翻搅。
路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时,我猛地踩下刹车。轮胎摩擦湿滑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
我冲进便利店,无视店员惊诧的目光,直奔计生用品货架。指尖冰凉,
掠过一盒盒花花绿绿的避孕套,最后停在了最角落的、包装朴素的验孕棒上。
拿了三盒不同牌子的。又抓了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结账时,
店员小姑娘看着我苍白如鬼的脸和湿透的衣服,小声问:“姐姐,你没事吧?”我摇摇头,
付了钱,抓起东西就跑回车上。密闭的车厢里,
只有雨点敲打车顶的沉闷声响和我自己粗重的呼吸。我颤抖着撕开包装,按照说明操作。
等待结果的几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死死盯着那小小的显示窗,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一道清晰的红色横杠先浮现出来。
紧接着……另一道浅浅的、却无比刺眼的红色,慢慢地、无比清晰地显现出来。两道杠。
刺目的红。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烫进我的脑子里。怀孕了。
在我签下离婚协议,被狼狈赶出家门的这个夜晚。
在我前夫即将迎娶他心尖上的白月光的时候。我怀了沈砚舟的孩子。
“哈……哈哈……”压抑的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开始是低低的,然后越来越大,
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得眼泪汹涌而出,和脸上的雨水混在一起。荒唐!
太他妈的荒唐了!命运这个狗东西,是觉得我还不够惨,非要在我心口捅得稀巴烂之后,
再往上面撒一把最恶毒的盐!沈砚舟和他妈盼了三年没盼来的“孙子”,
在我被扫地出门的这一刻,来了?这个孩子,要怎么办?告诉他?他会信吗?他会要吗?
林薇薇会容得下这个孩子?就算他信了,要了,那我呢?难道要我摇尾乞怜,
抱着孩子去求他施舍一点父爱?去忍受林薇薇那“善良大度”背后的算计?
去继续在那个令人窒息的沈家,当个连保姆都不如的生育工具?不!我苏念晚,再贱,
也贱不到那个份上!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搅,我趴在方向盘上,干呕得撕心裂肺,
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就在我咳得眼前发黑,
天旋地转的时候——刺眼的、雪亮的车灯,毫无预兆地从侧面狠狠照射过来!
一辆黑色的车子,速度快得像一道幽灵,直直地朝我驾驶室的门撞来!“啊——!
”我失声尖叫,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心脏,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完了!我下意识地护住小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猛烈撞击和剧痛并没有到来。
只有轮胎在湿滑地面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尖锐到极致的摩擦声!“吱——嘎——!
”那辆黑色的庞然大物,在离我的车门可能只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以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硬生生刹停!巨大的惯性让它车尾甩了一下,又稳稳停住。
引擎低沉的轰鸣在雨夜里咆哮,像一头被强行勒住的凶兽。我瘫在座椅上,浑身瘫软,
冷汗瞬间浸透了本就湿冷的衣服,心脏疯狂地跳动,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强烈的孕吐反应交织在一起,让我控制不住地发抖。惊魂未定。
那辆车的驾驶座车门被推开。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积水的路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笔挺的黑色西裤包裹着修长有力的腿。来人撑开一把巨大的黑伞,隔绝了冰冷的雨幕。
伞沿抬起。露出一张轮廓极其深刻的脸。眉骨很高,眼窝微陷,鼻梁挺直如刀削,
下颌线绷紧,带着一种冷硬的、不近人情的弧度。薄唇紧抿着,眼神沉得像化不开的浓墨,
没什么温度地扫过我狼狈不堪的车和车窗内惊魂未定的我。
雨丝在他伞沿周围形成一片朦胧的水帘。他很高,站在雨中,挺拔得像一棵沉默的雪松。
这男人……压迫感太强了。隔着车窗,我都能感觉到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他迈步,
朝我这边走来。皮鞋踩在水洼里的声音,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清晰。我下意识地锁死了车门,
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刚刚经历生死一瞬,
又揣着肚子里这个突如其来的“炸弹”,我对任何靠近的陌生人都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他在我驾驶座车窗外站定。黑伞微微倾斜,替我这边也挡去了一部分风雨。
隔着沾满雨水的车窗玻璃,我看到他敲了敲窗。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犹豫了一下,把车窗降下一条缝隙。
冰冷的雨气和男人身上淡淡的、清冽的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一起钻了进来。“**,抱歉。
”他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弦音,在雨夜里有种奇异的穿透力,没什么起伏,
但确实在道歉,“雨天路滑,视线不好。你没事吧?”他微微俯身,
那张极具冲击力的脸离得更近了些。深邃的眼睛看向我,目光锐利,带着审视的意味,
仿佛能穿透我此刻的狼狈和惊惶,看到我极力隐藏的虚弱和绝望。我张了张嘴,
想说自己没事,让他赶紧走。可胃里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在这个惊吓和紧张过后,
再次凶猛地顶了上来。“呕……”我猛地捂住嘴,别开脸,对着副驾驶的方向干呕起来。
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男人似乎顿了一下。我呕得眼前发黑,根本没精力去管他。
等我稍微缓过一口气,喘着粗气,满头虚汗地抬起头时,发现他还站在车窗外,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落在我因为刚才动作而滑落到腿上的便利店塑料袋上。袋口敞开着。
里面那几盒还没来得及藏好的验孕棒,清晰地暴露在他的视线里。最上面那支,
两道鲜红的杠,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刺眼得如同鲜血。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几乎是条件反射,我手忙脚乱地去抓那个袋子,想把它藏起来。太狼狈了。离婚夜,暴雨,
车祸惊魂,孕吐,还被一个陌生男人看到验孕棒……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惨的人吗?
“我没事!”我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虚弱和窘迫而有些尖锐,“你走吧!不用管我!
”我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男人深邃的目光从塑料袋上移开,
重新落回我惨白如纸、挂着泪痕和水渍的脸上。他的眼神里没有什么鄙夷或者探究,
依旧是那种平静的、深沉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棘手物品的价值。他沉默了几秒。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他的伞面上,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声响。就在我以为他会识趣地离开时,
他却开口了,声音依旧平稳,却抛出了一个让我瞬间僵住的提议:“你需要去医院。
我的车就在后面,送你去。”医院?不!绝对不行!我刚刚发现怀孕,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谁都不能信!尤其是这个气场强大、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男人!
谁知道他是什么人?“不用!”我几乎是立刻拒绝,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强烈的防备,
“我自己能行!谢谢你的好意,请你离开!”我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关上车窗,
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我无所遁形的窘境。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极度抗拒和恐慌。
在我即将把车窗完全升上去的那一刻,他低沉的声音再次穿透玻璃的缝隙,
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苏念晚。”我的动作,猛地僵住!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又轰然冲上头顶!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猛地转过头,
惊恐万分地看向车窗外那张在雨幕中显得模糊又极具压迫感的脸。“你是谁?!
”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变了调。他撑着伞,身形在雨中岿然不动,
像一座沉默的山岳。隔着那条窄窄的车窗缝隙,他的目光沉沉地锁住我。“顾屿深。
”他报出名字,简洁有力。顾屿深?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很耳熟,
但此刻混乱的大脑完全无法思考。“我不认识你!”我几乎是尖叫出来,
巨大的恐慌让我只想立刻逃离,“你走开!”我猛地按下车窗升降键,车窗玻璃迅速上升。
他似乎没有强行阻止的意思。在车窗即将完全闭合的最后一瞬,我看到他薄唇微动,
低沉的声音被隔绝了大半,但我还是隐约捕捉到了几个字:“……小心开车。”然后,
车窗彻底关上。隔绝了风雨,也隔绝了那个叫顾屿深的、神秘又危险的男人。
我像虚脱一样瘫在驾驶座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全是冷汗。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
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他认识我!他到底是谁?沈砚舟的人?还是……林薇薇派来试探我的?
难道他们这么快就知道我怀孕了?不,不可能!验孕棒是我刚买的!混乱的思绪如同乱麻。
胃里再次翻腾起来,提醒着我肚子里那个真实存在的、不合时宜的小生命。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颤抖着手,重新发动车子。透过后视镜,
我看到那辆黑色的车——一辆线条冷硬流畅的宾利飞驰,依旧静静地停在后面,车灯亮着,
像黑暗中蛰伏的巨兽。顾屿深的身影已经回到了驾驶座。他到底想干什么?
巨大的不安攫住了我。我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打了个滑,
才歪歪扭扭地冲了出去。我透过后视镜死死盯着,直到那辆黑色的宾利彻底消失在雨幕深处,
才稍微松了口气。但那个名字,和他最后那句低沉的“小心开车”,
却像魔咒一样刻在了脑子里。顾屿深……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把自己藏了起来。我搬进了沈砚舟“施舍”的那套小公寓。地段一般,装修也陈旧简单,
但胜在干净,而且,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我用最快的速度处理掉了那辆旧车,
换了一笔不多的现金。沈砚舟给的那张二十万的卡,我最终还是没动,
原封不动地寄还给了他。不是清高,只是觉得,拿了那钱,
就像是把自己最后一点尊严也贱卖了。我找了一家权威的私立医院,
用仅剩的积蓄做了详细的检查。当冰冷的B超探头滑过小腹,
屏幕上出现那个小小的、模糊的孕囊时,一种奇异而复杂的情绪瞬间淹没了恐惧和绝望。
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本能悸动。医生看着报告单,语气平静地宣布:“确认宫内早孕,
大约6周。胚胎发育目前看是正常的。”6周……正好是沈砚舟最后一次碰我,
在他喝得烂醉、把我当成林薇薇的那一晚。多么讽刺的“纪念品”。“要还是不要,
你需要尽快决定。拖得越久,对你身体伤害越大。”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没什么波澜,
见惯了人间百态。我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那里还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要。
”我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坚定。医生看了我一眼,没多问:“好。那接下来注意休息,
补充叶酸,按时产检。孕吐反应严重的话,可以开点维生素B6缓解,
但主要还是靠你自己调节情绪和饮食。”走出医院大门,深秋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决定了。这个孩子,我要留下。他不是沈砚舟的附属品,
也不是我用来挽回什么的工具。他是我的孩子,是我苏念晚一个人的孩子。
至于沈砚舟……他最好永远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和他的林薇薇,
爱怎么双宿双栖就怎么双宿双栖,离我和我的孩子越远越好!为了养活自己和孩子,
我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我大学学的是珠宝设计,毕业后为了所谓的“家庭”,
荒废了几年。现在,我重新捡起画笔和数位板,开始疯狂地接单。从最便宜的小饰品设计,
到帮人修改图纸,什么活都接。白天画图,晚上孕吐。
日子在呕吐、画稿、数着存款的焦虑中一天天熬过去。沈砚舟和林薇薇的消息,
还是不可避免地钻进了我的耳朵。毕竟,沈家也算本地小有名气的“豪门”,
林薇薇又是个恨不得昭告天下的主。朋友圈里,共同好友偶尔的截图,小区邻居的闲言碎语,
甚至是我屏蔽了所有沈家相关的人之后,还是被一些自媒体推送了本地八卦。
沈砚舟和林薇薇的婚礼,在我签下离婚协议后的第三个月,高调举行。
地点选在临市最贵的海岛酒店。据说包下了整个岛,鲜花空运,婚纱定制,
鸽子蛋大的钻戒……极尽奢华浪漫之能事。媒体通稿铺天盖地,
镜重圆终成眷属”、“沈氏总裁深情迎娶初恋”、“现实版童话爱情”……看着新闻照片上,
沈砚舟小心翼翼搀扶着穿着昂贵婚纱、一脸甜蜜娇羞的林薇薇,我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不是因为嫉妒,纯粹是生理性的恶心。我关掉网页,继续画我的图。
画一个丑萌丑萌的小恐龙胸针,客户要求送给即将出生的宝宝。
看着屏幕上那个张牙舞爪却莫名可爱的小家伙,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小家伙,你要健健康康的。妈妈会努力,给你挣奶粉钱。时间在忙碌和孕吐中溜走。
我的肚子开始微微显怀。孕吐稍有缓解,但身体变得更容易疲惫。存款在缓慢增长,
但离我预想的安全线还差很远。焦虑感像藤蔓,时不时缠绕上来。这天,
又到了例行产检的日子。我早早预约了下午的时间,尽量避开人流高峰。
独自一人来到那家私立医院。环境很好,人也不算太多,但流程依旧繁琐。挂号,缴费,
排队量血压体重,排队抽血,再排队等着做B超。抽完血,我按着棉签,
坐在B超室外的走廊椅子上等待。疲惫感袭来,加上早上为了赶稿起得太早,
**着冰凉的椅背,眼皮有些沉重。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有人在争吵。声音由远及近,
带着压抑的怒火和哭腔。“……沈砚舟!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银行会突然冻结我们的账户?!还有公司!那些项目怎么说停就停了?!
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这个声音……尖锐,熟悉得刺耳。是林薇薇。我一个激灵,
瞬间清醒了大半。下意识地往椅子里缩了缩,借着旁边高大的绿植遮挡住自己。抬眼望去。
果然,在走廊另一端的VIP候诊区入口,站着两个人。
穿着香奈儿当季套裙、妆容精致的林薇薇,此刻正死死抓着一个男人的手臂,
漂亮的脸上满是泪痕和愤怒的扭曲。被她抓着的男人,正是沈砚舟。才几个月不见,
他看起来……变了很多。曾经那种意气风发的精英感消失了。昂贵的西装依旧笔挺,
但穿在他身上,莫名显得有些空荡。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下巴上带着青色的胡茬,
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阴郁和……颓丧?他紧抿着唇,脸色铁青,
用力地想甩开林薇薇的手,声音压抑着极度的不耐烦和暴躁:“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医院!
有什么事回家说!”“回家?家都快没了!”林薇薇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
“妈心脏病都快气犯了!那些催债的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沈砚舟,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你说沈家根基深,一点小风浪不算什么!你说会让我过比苏念晚好一百倍的日子!现在呢?!
”“闭嘴!”沈砚舟猛地低吼一声,额角青筋暴跳,眼神凶狠地瞪着林薇薇,“别提苏念晚!
”那眼神里的戾气和痛苦,让我心头微微一震。林薇薇似乎被他吓住了,哭声噎在喉咙里,
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委屈:“你吼我?!你为了那个弃妇吼我?!沈砚舟,你是不是后悔了?
啊?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不会下蛋的……”“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打断了林薇薇歇斯底里的尖叫。整个走廊瞬间安静下来。连路过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惊愕地看着这一幕。沈砚舟的手还扬在半空,胸口剧烈起伏,
看着被他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瞪着他的林薇薇,他的眼神里也闪过一丝错愕和挣扎,
但更多的是一种濒临崩溃的狂躁。“我说了,别提她。”他的声音嘶哑,
带着一种绝望的疲惫,“公司的事,我会想办法。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家!
”林薇薇捂着脸,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眼神从震惊到怨毒,死死地剜了沈砚舟一眼,
猛地推开他,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跑了。沈砚舟站在原地,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肩膀垮了下来。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刚抽出一根,
就被路过的护士严厉制止:“先生,这里禁止吸烟!”他动作僵住,看着手里的烟,
最终狠狠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然后颓然地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仰着头,
闭着眼,满脸的灰败和……茫然。像个走投无路的困兽。我坐在绿植后面,
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荒谬感。这就是他抛弃一切也要追寻的真爱?才几个月,
就鸡飞狗跳,一地鸡毛了?看来,没了沈太太这个“靶子”,他们的“神仙爱情”,
也敌不过现实的柴米油盐和利益纠葛。沈砚舟的公司出问题了?看样子还不小。活该。
我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他过得如何,与我何干?“苏念晚?”护士的声音响起,“到你了,
进来吧。”我应了一声,站起身,尽量自然地、目不斜视地朝B超室走去。我能感觉到,
沈砚舟似乎被护士的声音惊动,朝这边看了一眼。但我的步伐很稳,没有一丝停留,
径直走进了检查室,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那个令人厌烦的世界。检查很顺利。
医生指着屏幕给我看:“你看,宝宝发育得很好,小手小脚都能看到了,很活泼呢。
”屏幕上,那个小小的胚胎已经初具人形,像个小海马,正微微动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冲散了刚才的阴霾,涌遍四肢百骸。这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
血脉相连的宝贝。拿着检查单走出B超室,心情轻松了不少。盘算着回去要加把劲,
多接两个单子。刚走到走廊拐角,一个高大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挡在了我面前。我心头一跳,
抬头。是沈砚舟。他不知何时等在这里,脸色比刚才更差,眼睛里有红血丝,
死死地盯着我……盯着我手里那张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B超单。他的目光,
锐利得像是要穿透那张薄薄的纸,看清上面的图像。“你……”他的声音干涩嘶哑,
带着一种惊疑不定和……难以置信的狂喜?“你怀孕了?”那眼神,
像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炽热得让我心惊肉跳。
我下意识地把拿着B超单的手背到身后,心猛地沉了下去。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看到了!“与你无关。”我冷冷地说,侧身想绕过他。他却猛地跨前一步,再次拦住我,
情绪激动起来:“什么叫与我无关?!苏念晚!
这时间……这时间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孩子?!”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我的肩膀。
我厌恶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像避开什么脏东西:“沈先生,请你自重!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念晚!”他急切地叫着我的名字,
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一种失而复得的狂热,“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薇薇……她就是个疯子!我后悔了!公司现在一团糟,
只有你……只有你还在……”他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你是不是看到新闻了?
公司出问题了?没关系!只要你回来,
只要我们有这个孩子……”他的目光再次贪婪地落在我藏着B超单的背后,“妈那边我去说!
她要是知道你有孩子了,一定会很高兴!沈家有后了!念晚,我们复婚!我们……”“够了!
”我厉声打断他,胃里翻腾着强烈的恶心感。看着他这副嘴脸,
听着他口口声声的“沈家有后”、“复婚”,我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悲哀。“沈砚舟,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听清楚。”“第一,我和你,已经离婚了。
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第二,”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我是怀孕了。
”沈砚舟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但是,”我迎着他狂喜的目光,声音冰冷地砸下,
“这孩子,不是你的。”沈砚舟脸上那狂喜的光芒,瞬间凝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脸上的肌肉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态扭曲着,眼睛里的光从炽热到惊愕,再到被愚弄的暴怒,
最后沉淀为一片死寂的、不敢置信的灰败。“你……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砂砾,嘶哑难听。“我说,”我清晰地重复,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这孩子,不是你的。沈先生,请不要自作多情。
”空气仿佛凝固了。医院走廊特有的消毒水气味,
混合着沈砚舟身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烟草和颓败气息,让人窒息。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像是要吃人,又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胸口剧烈起伏,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捏得发白。
“不可能……”他喃喃着,像是魔怔了,“时间……时间对得上!苏念晚,你在骗我!
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报复我和薇薇……”“报复?”我嗤笑一声,打断他荒唐的臆想,
只觉得无比疲惫,“沈砚舟,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