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后,再挽回?晚了!》 小说介绍
《背叛后,再挽回?晚了!》完全让读者入戏,不管是陈湛暮云林兰兰的人物刻画,还是其他配角的出现都很精彩,每一章都很打动人,让人能够深入看进去,《背叛后,再挽回?晚了!]》所讲的是:手感来了!”目光扫过人群,再次精准找到林兰兰的位置,扬了扬下巴。林兰兰立刻回以娇俏的飞吻。周围响起哄笑和口哨声。站在沸腾……
《背叛后,再挽回?晚了!》 背叛后,再挽回?晚了!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抽干RH阴性血救男友母亲,却亲耳听见情敌病房邀功!针孔灼痛,谎言冰冷。
当迟来的悔恨追至云南,她只决绝转身。身后,那个总在狼狈时伸手的沉默身影,
于樱花雨中问出致命一句……1“晓月?发什么呆呢?陈湛在楼下等你老半天了!
”室友王薇的大嗓门像根针,戳破了回忆泡泡。猛地回神,窗玻璃上映出自己恍惚的脸。
楼下,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立在飘飞的雪幕里,穿着帅气的黑色羽绒服,双手插兜,
不耐烦地跺着脚,眉头微蹙。心口那点残留的甜,瞬间被沉甸甸的东西压了下去。
抓起椅背上洗得发白的米色羽绒服套上,围好格子围巾,匆匆跑下楼。
冷风夹着雪粒子刮在脸上。“怎么这么慢?”刚跑到他面前,陈湛的抱怨砸了过来。
他好看的眉头拧着,眼神带着明显的不悦。“对不起,刚才收拾东西……”小声解释。
“行了行了,”他打断,目光挑剔地在我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脚上半旧的雪地靴上,
“啧,你这身……也太素了吧?跟你说了多少次,女孩子要打扮得亮眼一点。
你看看人家兰兰,每次出现都跟明星似的。”兰兰。名字像根细小的刺。林兰兰,
艺术学院的院花,陈湛的直系学妹。开学迎新后,他提她的频率越来越高。
“我……觉得挺暖和的。”把围巾又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他撇撇嘴,径直往前走。
“快点,球赛快开始了,我还得去热身。对了,昨晚发你的西方经济学笔记,整理好了吧?
待会儿中场休息给我。”“嗯,好了。”小跑着跟上他的大步子,
从背包里掏出厚厚的、用荧光笔标注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递过去。熬了两个通宵的成果。
他接过去,随手翻了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嗯”了一声塞进运动挎包。“谢了。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给我瓶水”。看着他大步流星走向体育馆的背影,停在原地,
雪落在睫毛上,冰冰凉凉。胃里有点空,想起为了赶笔记,早饭只啃了半片面包。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暮云发来的消息:“降温了,围巾戴好。给你带了早餐,
放你桌上了。”暮云,同乡,物理系。他总是这样,像一阵沉默的风。吸了吸鼻子,
把围巾裹得更紧些,转身走向体育馆侧门。馆内人声鼎沸,热浪扑面。挤到前排角落的位置,
刚坐下,就看到场地中央,穿着火红球衣的陈湛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引来一片尖叫。
他落地后,习惯性地朝观众席扫了一眼,目光掠过我这个方向时,没有丝毫停留,
精准捕捉到了另一边前排那个耀眼的身影。林兰兰穿着亮粉色短款羽绒服,长发卷曲,
妆容精致,举着手机对着场内拍摄。看到陈湛的目光,立刻绽放出灿烂笑容,用力挥手,
做了个加油手势。陈湛的嘴角扬了起来,朝她点头,眼神里的光彩,比射灯还亮。
默默从背包拿出保温杯,里面是早上灌的热豆浆。喝了一口,有点烫,顺着喉咙滑下去,
暖不到心口。旁边的女生兴奋议论着陈湛刚才那个球有多帅,
议论着林兰兰的外套是某个牌子最新款,议论着他们俩真般配。真般配。
像一幅色彩浓烈、构图完美的海报。而我,是海报边缘不小心沾上的一点灰渍。
中场休息哨声响起,陈湛满头大汗跑下场,径直走向场边休息区。
好几个队员和啦啦队女生围上去递水递毛巾。犹豫一下,拿着没开封的运动饮料和干净毛巾,
从人群边缘挤过去。“陈湛……”他正仰头灌着别人递来的水,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
听到声音,侧过头,看到是我,眉头习惯性地蹙了一下,带着被打扰的不耐。“嗯?
”“水……还有毛巾。”递过去。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普通牌子饮料,没接,
用下巴指了指旁边椅子上包装精美的进口运动饮料。“不用了,兰兰给我带了。
”手指蜷缩了一下,默默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那条干净的白毛巾,也变得烫手。“湛哥!
刚才那个三分太帅了!”队友笑着捶他肩膀。陈湛甩甩头发上的汗,意气风发:“那是,
手感来了!”目光扫过人群,再次精准找到林兰兰的位置,扬了扬下巴。
林兰兰立刻回以娇俏的飞吻。周围响起哄笑和口哨声。站在沸腾喧嚣边缘,
像被无形玻璃隔开。饮料瓶壁渗出冰凉水珠,浸湿指尖。凉意丝丝缕缕往上爬。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陈湛发来的:“笔记呢?快点拿来,下半场战术调整要用。
”深吸一口气,忽略心口闷闷的钝痛,再次拿出厚重的笔记本,穿过人群,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去,终于正眼看了一下。“谢了。”语气依旧平淡,低下头和队友凑在一起,
指着我的笔记讨论起来,再没分给我眼神。默默退回角落位置坐下。喧嚣仿佛隔着一层厚膜,
变得遥远模糊。胃里熟悉的绞痛又开始了。蜷缩起身体,把脸埋进臂弯。“晓月?
”低沉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起头,撞进暮云沉静的眼眸。
他不知何时坐到了旁边的空位,手里拿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用干净纸巾包着。
“脸色这么差,又没吃早饭?”把烤红薯塞进我手里,指尖无意碰到我冰凉的手背,
带着熨帖的温度。烤红薯香甜的热气氤氲眼眶。低下头,“……谢谢。”“快吃。
”声音很轻,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心。不再看我,目光投向场内。沉甸甸的温暖,
驱散指尖冰凉。小口啃着香甜软糯的红薯,胃里绞痛平息。暮云安**在旁边,
像一座沉默的山,隔开身后关于陈湛和林兰兰般配的议论。下半场哨声响了,陈湛重新上场,
依旧是全场最耀眼的存在。林兰兰的名字,一次次被观众提起。安静看着,
看着他在聚光灯下发光发热,看着林兰兰为他摇旗呐喊,
看着他们隔着人海也清晰可辨的默契互动。手里的烤红薯,暖了手,
暖不了心口越来越大的空洞。球赛结束,陈湛所在的系赢了。人群簇拥着他。
林兰兰第一个冲上去,递上水和毛巾,笑靥如花。站起身,随着人流往外走。
暮云跟在身后半步的距离。体育馆外,雪停了。清冽空气涌入肺腑。回头,
最后看一眼被众人围在中央、笑容张扬的陈湛,和他身边光芒四射的林兰兰。转过身,
拉高围巾,走进路灯光影里。暮云沉默跟在一旁,高大的身影替我挡去侧面寒风。
身后是鼎沸人声和胜利欢呼,前方是安静校园小路。一步一步走着,踩在积雪上,
发出咯吱轻响。这声音,像心里某种东西,缓慢碎裂的回音。
2日子在陈湛若有似无的疏远和林兰兰日益频繁的出现中拉扯前行。深冬气息更浓,
期末考试周压力沉沉压下。依旧扮演沉默影子。帮他占图书馆靠窗位置,
整理课堂录音和重点,洗他堆了几天的脏衣服。他偶尔发个“收到”或“谢了”,
更多时候是理所当然的沉默。朋友圈更新很勤。
越来越多林兰兰的身影:高档餐厅烛光下模糊侧脸,滑雪场阳光下灿烂笑靥,
音乐节现场亲昵依偎……配文从“和朋友一起”,变成“和兰兰一起”。
下面清一色“湛哥兰姐配一脸!”“官宣了?”“99不88!”像小偷,一遍遍点开,
放大,黯然地退出。手指划过冰冷屏幕,心里一片冰凉。
初雪中抱着我说“会好好对你”的少年,似乎被寒冬冻僵,丢在记忆深处。暮云还是老样子。
图书馆深夜桌角的热牛奶,生理期送到宿舍的暖宝宝和红糖姜茶,对胃好的小米粥。
他不问我和陈湛怎么了,只用行动告诉我:你还有人在乎。晚上,
刚把陈湛催命的金融案例分析PPT做完发过去,累得趴在桌上。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是陈湛。心猛地一跳,几乎立刻按了接听。他主动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喂?陈湛?
”声音带着自己没察觉的急切。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他惯有的清朗声线,
而是压抑不住的恐慌和嘶哑:“晓月……晓月你在哪?”“宿舍。你怎么了?”心瞬间揪紧。
“我妈……我妈她……”他喘不上气,声音抖得厉害,
“医院刚打电话……急性……急性什么衰竭……说很危险,
需要立刻输血……是RH阴性血……熊猫血!医院说库存告急!
怎么办……晓月……我该怎么办……”RH阴性血!冰锥刺进耳朵。大脑一片空白,
随即巨大轰鸣。我是RH阴性血!连爸妈都不太记得。“陈湛,别慌!在哪家医院?
市一院吗?”声音出奇冷静,手控制不住发抖。“对……市一院急诊中心……”“好,
知道了!你先过去,别急,会有办法!”语速飞快挂断电话,腾地站起来,
巨大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发黑。扶住桌子才没摔倒。王薇吓了一跳:“晓月?怎么了?
脸白得跟纸似的!”来不及解释,抓起羽绒服胡乱套上,围巾都没拿,跌跌撞撞冲出宿舍门。
冷风像刀子刮在脸上,瞬间清醒。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跑到校门口,
正好出租车下客。拉开车门坐进去:“师傅,市一院急诊中心!麻烦快点!救命!
”司机看我急得眼圈红了,一脚油门冲出去。心脏狂跳,几乎撞碎肋骨。陈湛妈妈,
总是笑眯眯、会给我带老家特产的阿姨……RH阴性血……熊猫血……用力掐虎口,
强迫冷静。我是,我能救她!一定要救她!车子在医院门口没停稳,甩下钞票推门跳下,
朝灯火通明的急诊中心狂奔。刺鼻消毒水味涌入鼻腔。在人来人往大厅焦急寻找陈湛身影。
抢救室外走廊看到他。像头困兽,焦躁来回踱步,头发被抓乱,眼睛赤红,
羽绒服皱巴巴敞开。“陈湛!”跑过去。他看到我,抓住救命稻草,冲过来抓住肩膀,
力道大得惊人:“晓月!你来了!有认识的人是熊猫血吗?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妈她……”语无伦次,眼底绝望几乎淹没我。“别怕,别怕,”强忍肩膀疼痛,
“我……认识血站的人,现在去联系!你守着阿姨,别慌!相信我!”不能告诉他我就是,
他一定会阻止。他怔怔看着我,溺水之人看到浮木的希冀。“真的?
晓月……你一定要……”“相信我!”用力掰开他紧抓的手,“等我消息!”转身就跑,
不敢再看眼睛。跑到咨询台,问清献血点位置,一头扎进走廊深处。
献血点值班护士听我说明来意,确认血型后,立刻严肃。“RH阴性?太好了!病人危急!
快跟我来!”冰冷针头刺入血管,鲜红血液顺着导管流入采血袋。躺在采血椅上,
看着象征生命希望的红色一点点充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多一点,
阿姨一定要撑住!400毫升。护士说单次安全上限。拔针时,强烈眩晕感袭来,
眼前阵阵发黑,耳朵嗡嗡作响,胃里翻江倒海。“小姑娘,脸色太差!快躺好别动!
”护士吓一跳,赶紧倒温糖水。小口喝着,冰凉指尖慢慢有知觉。护士按压针眼,
担忧问:“你这体重,献400勉强了。家属呢?怎么让你一个人来?”虚弱摇头,
扯出苍白笑:“没事,朋友在外面等。”想到暮云。摸出手机,手指抖,
费力打字:“帮陈湛妈妈做了点事,在医院。别告诉他。”发送给暮云。放下手机,
巨大疲惫感像潮水淹没。靠在冰冷椅背上,闭着眼,浑身发冷,骨头缝里透着寒气。
胳膊酸软无力,针眼隐隐作痛。不知多久,耳边传来熟悉、放轻的脚步声。
一件带着体温、厚实的羽绒服轻轻盖在身上。熟悉、安心气息瞬间包裹。费力睁开眼,
对上暮云沉静眼眸。他眉头紧锁,眼底毫不掩饰心疼和薄怒。什么都没问,蹲下身,
从口袋拿出独立包装创可贴,小心翼翼撕开,轻轻贴在我手臂内侧小小的针眼上。手指温热,
动作轻柔像对待稀世珍宝。创可贴微凉胶布,和他指尖温度形成奇异对比。“疼就别忍了。
”声音很低,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五个字,像小锤子,敲碎强撑伪装。眼眶猛地一热,
赶紧低头掩饰瞬间涌上的酸楚委屈。身体难受,心里担忧,独自承担一切的孤独感,
被他一句简单的话轻易勾出。“我……没事。”吸吸鼻子,声音浓重鼻音,没说服力。
暮云深深看我一眼,没说话。扶我慢慢站起,帮我把羽绒服裹紧,半扶半抱走出献血点。
手臂有力,稳稳支撑虚软身体。走出急诊大厅,冬夜寒气扑面。忍不住哆嗦。“能走吗?
”暮云低声问。点头,又摇头。头很晕。下一秒,他转身,微微蹲下。“上来。”愣住。
看着他宽阔沉默背脊,犹豫。“快点,外面冷。”声音不容置疑。咬唇,趴上去。背脊很稳,
带着安心温暖。暮云背着我,一步一步,稳稳走在医院空旷寂静院子里,走向校车停靠点。
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脸埋在他温暖颈窝里,冰冷鼻尖触到温热皮肤。
身上有淡淡干净皂角清香。身后是灯火通明、生死时速的医院大楼,
前方是沉睡夜色中的校园。雪花零星飘落,无声落在他头发上、肩膀上。身体冷,心乱,
但趴在他背上这一刻,世界奇异安静。只有沉稳脚步声,踏在积雪上,发出规律安心咯吱声。
送到宿舍楼下,看着我刷开门禁。“上去好好休息,喝点热的,什么都别想。”站在台阶下,
灯光勾勒挺拔身影,语气恢复平静,但眼神担忧没褪。“暮云,”叫住他,声音干涩,
“今晚……谢谢你。”摇摇头:“上去吧。”点头,转身进楼道。楼梯拐角,
忍不住回头看一眼。他还站在那里,像沉默守护石像,目送着,直到身影消失在楼梯上方。
雪花落肩头,积了薄薄一层白。回到冰冷宿舍。脱下暮云宽大羽绒服,小心叠好放椅子上。
手臂上创可贴边缘,似乎残留指尖温度。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楼下,暮云身影不见了,
只有路灯光晕和漫天飘飞的雪。世界一片寂静纯白。身体疲惫到极点,胃里空落落,
带着献完血后的虚弱感。可心里,比身体更空,更冷。救了陈湛妈妈的命,以无声方式。
而他,守在抢救室外,焦灼等待“血站的朋友”带来的“奇迹”。他不知道,
奇迹是我用半条命换来的。慢慢滑坐到冰凉地板上,背靠墙壁,脸埋进膝盖。
手臂上小小的创可贴,像沉默勋章,也是无声伤口。眼泪无声滑落,砸在冰凉地板,
洇开深色水渍。3陈湛妈妈手术成功。第二天下午,他发来信息,
字里行间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激动:“晓月!我妈脱离危险了!血源找到了!
医生说再晚一点就真的……太谢谢你了!你找的那个‘血站的朋友’真是我们家大恩人!
改天一定好好谢他!也谢谢你!”看着屏幕上跳跃、带着强烈感激的字眼,心里五味杂陈。
手指悬在键盘上,删删改改,最终只回:“阿姨没事就好。好好照顾她,别担心学校事。
”没再回复。大概又忙了。虚弱感持续几天。头晕,乏力,脸色苍白。
暮云送的红枣小米粥成了唯一慰藉。依旧不多话,保温桶放桌上,“趁热喝”,
或去图书馆时,默默接最沉的书。一周后,恢复些力气,想起陈湛妈妈还在住院,应该看看。
特意去校外最好水果店买进口车厘子和奇异果,熬一小锅清淡养胃山药排骨汤,装保温桶里。
拎着沉甸甸东西走进市一院住院部,消毒水味刺鼻。走廊安静。走到陈湛妈妈病房门口,
刚想敲门,里面传来刻意压低、娇俏笑声。是林兰兰。脚步顿住,透过门玻璃小窗看进去。
单人病房整洁。陈湛妈妈半靠病床,脸色苍白,精神不错。陈湛坐床边,小心翼翼削苹果。
林兰兰穿着米白羊绒大衣,妆容精致,像优雅白天鹅,坐床边椅子上,亲昵握着陈湛妈妈手。
“阿姨,这次可吓死我们了!”声音又甜又软,带着恰到好处后怕和娇嗔,
“阿湛那几天急得吃不下睡不着,看着都心疼死了!”陈湛妈妈虚弱笑笑,
拍拍她手背:“好孩子,让你们担心了。”“不过还好,有惊无险!”林兰兰语气轻松,
“阿姨您不知道,那晚接到电话,魂都吓飞了!RH阴性血那么难找,赶紧给我爸打电话,
他认识市血站领导,好说歹说才紧急调到匹配血浆!当时就想,只要能救阿姨,
让我做什么都行!”脑子“嗡”一声,像被重锤砸中。拎着水果和汤的手猛地收紧,
指关节发白。血袋?她调到的?她做了什么?!陈湛削苹果动作停下,抬头看林兰兰,
眼神感激浓得化不开。“兰兰,真的……这次多亏你。要不是你……”声音哽住,
眼神说明一切。陈湛妈妈也动容反握林兰兰手:“兰兰,阿姨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
阿姨记心里了!”“哎呀阿姨,别这么说!都是应该做的!”林兰兰害羞低头,脸颊飞红,
“只要您健健康康,阿湛开开心心,我就满足了。”目光温柔投向陈湛,眼波流转,
情意绵绵。陈湛回望,眼底毫不掩饰动容和……更深的东西。放下削一半苹果,伸手,
轻轻拂开林兰兰额前碎发。动作自然亲昵。“兰兰,谢谢你。”低声说,声音温柔能滴出水。
林兰兰脸更红,娇羞低头,嘴角扬起胜利者弧度。“咔嚓。
”手里车厘子塑料盒被捏轻微变形。很轻,这一刻像惊雷炸耳边。猛地后退一步,
后背重重撞冰冷墙壁,撞得生疼。保温桶差点脱手摔落。心脏像被冰冷手狠狠攥住,揉搓,
疼得无法呼吸。眼前阵阵发黑,陈湛看林兰兰温柔眼神,林兰兰娇羞得意笑容,
那句“我调到的血浆”……像淬毒刀子,一刀刀凌迟摇摇欲坠神经。原来如此。
拼着半条命换来的血,独自承担所有恐惧、虚弱委屈,
轻飘飘成了林兰兰邀功请赏、俘获陈湛家人感激的筹码!成了她踩着我向上爬的垫脚石!
那晚的晕眩、寒冷、针孔刺痛、暮云背上温暖……成了天大荒谬笑话!陈湛,他信了!
轻易相信林兰兰编织谎言!用那种从未得到过的温柔眼神看她!腥甜涌上喉咙。
死死咬住下唇,尝到铁锈味。不能哭。吴晓月,不能这里哭!太可笑!逃也似转身,
踉踉跄跄冲进旁边安全通道。冰冷铁门在身后沉重关上,隔绝病房温馨刺眼一幕。
狭小楼梯间只有应急灯惨白光。背靠冰冷墙壁,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像要炸开。
手里水果保温桶沉甸甸,像烧红烙铁,烫得拿不住。胃里翻江倒海般绞痛,
比献完血那天猛烈。冷汗浸透后背。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冰冷墙壁软软滑坐地上。
保温桶“哐当”掉水泥地上,盖子摔开,温热、熬几小时山药排骨汤洒一地,
浓郁香气弥漫冰冷空气。蜷缩散发油腻汤水墙角,抱膝盖,脸深深埋进去。
肩膀无法控制剧烈抖动,压抑破碎呜咽声从喉咙深处溢出,空旷楼梯间格外凄凉绝望。
为什么?凭什么?吴晓月,你像傻子掏心掏肺,换来了什么?!眼泪汹涌而出,
滚烫砸冰冷地面,和温热水混一起。委屈,愤怒,不甘,
被彻底践踏尊严……无数情绪像毒藤缠绕,勒得窒息。楼梯间铁门轻轻推开一条缝。没抬头。
狼狈崩溃,不想任何人看见。脚步声停在离我几步远地方,带着熟悉、小心翼翼克制。
一件带着体温、宽大外套轻轻披在颤抖肩膀上。暮云低沉温和声音,像投入死水的石头,
带着奇异安抚力量。“地上凉。”只有三个字。没追问,没安慰,没试图扶起。只告诉我,
地上很凉。巨大悲恸和微不足道关怀交织,冲垮最后强撑堤坝。猛地抬头,泪眼模糊看他。
暮云蹲面前,眉头紧锁,眼神复杂,有心疼,有担忧,有……压抑的愤怒?
“暮云……”哽咽,声音嘶哑不成样子,“她……她说血是她……”“我知道。”暮云打断,
声音很沉,带着了然沉重。显然听到了病房里话。“我都知道。”三个字,像钥匙,
打开所有委屈闸门。“是我……是我献的血……”哭得语无伦次,像迷路孩子,
么都不知道……他……还那样看着她……暮云……我是不是……特别傻……”眼泪大颗滚落,
模糊视线。暮云沉默看着,眼神心疼几乎溢出来。伸出手,似乎想拍拍背,或擦眼泪,
最终停在半空,缓缓落下,轻轻、极其克制放在冰冷手背上。手心很暖,带着安心力量。
“疼吗?”低声问,目光落手臂上,他贴的创可贴边缘微微卷起。问的是针孔?还是心?
看着他沉静眼眸,没怜悯,只有深切感同身受的理解。用力点头,眼泪掉更凶。暮云没说话。
静静蹲面前,用掌心温度,无声告诉我:知道你疼。我在这里。安全通道里,惨白灯光下,
蜷缩冰冷肮脏墙角,哭得撕心裂肺。暮云像沉默山,守在身边,用无声陪伴,
承接所有狼狈崩溃。地上那滩凉透山药排骨汤,散发油腻凄凉味道,成了下午最讽刺注脚。
4崩溃像耗尽力气狂风暴雨,过后只剩深入骨髓疲惫麻木。从医院回来,大病一场,
高烧不退,昏昏沉沉宿舍躺三天。暮云每天准时出现,带温热粥小菜。不问缘由,
东西放桌上,叮嘱王薇看我吃完,默默离开。王薇眼神充满担忧欲言又止,最终没问。烧退,
身体虚弱像被掏空。镜子里脸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眼神空洞吓人。
陈湛信息断断续续发来,问妈妈术后恢复营养,或问课堂笔记备份。
语气依旧理所当然、带着不耐烦吩咐口吻。看着屏幕上跳动名字,心像被针扎,
随即死水平静。没像以前立刻回复,甚至没点开细看。手机调静音,屏幕朝下扣桌面。
出院后陈湛妈妈认定了林兰兰“救命恩人”,林兰兰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哄得阿姨心花怒放。
陈湛朋友圈,频繁出现三人合影:陈湛妈妈精神好坐中间,陈湛林兰兰一左一右依偎,
画面温馨刺眼。配文:“劫后余生,感谢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兰兰不是懒”下面“一家人既视感!”“阿姨早日康复!湛哥兰姐99!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咯!”“最重要的人”。盯着五个字,扯嘴角,
露出比哭难看笑容。手指无意识划过林兰兰笑靥如花脸。穿着香奈儿套装,戴卡地亚手镯,
依偎陈湛身边,俨然女主人姿态。而我,像阴沟见不得光老鼠,躲狭小宿舍,
舔舐无人知晓伤口。期末考试周兵荒马乱结束。紧绷神经松懈,随之更深茫然空洞。
宿舍空荡荡,王薇和室友考完迫不及待回家。坐书桌前,对着电脑发呆。
邮箱里躺着系里寒假社会实践通知。往年这时,大概帮陈湛查资料选项目。
现在……桌面一角,放着不起眼棕色小本子。献血证。鬼使神差,拿起来。翻开,
年X月X日地点:市第一人民医院献血点血量:400ml血型:RH(D)阴性冰冷铅字,
记录那晚“壮举”。手指抚过那行字,指尖冰凉。强烈冲动涌上心头——撕了它!
撕掉愚蠢证据!撕掉所有自欺欺人付出幻想!猛地抓起献血证,用力撕扯!
“嘶啦——”纸张撕裂声寂静房间格外刺耳。献血证从中间狠狠撕开。像疯了一样,
继续撕扯,撕成碎片,狠狠扔进桌角垃圾桶!碎片雪花散落桶底。看着碎片,大口喘气,
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完成壮举。下一秒,巨大空虚感和更深自我厌弃感排山倒海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