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叶云初(原文完整)《烟花烬处有春风》无弹窗免费阅读

2025-06-14 15:59:45    编辑: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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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妙音在烟花之地抚琴时,漫天烟火映亮了她眼底的泪。叶云初用三千两黄金换她自由,却不知这数字是他全部家当。当叶家宗亲指着她骂“**胚子”时,他当众撕毁继承文书:“宁舍家业不负卿。”她默默记下每位羞辱过他的人。五年后京城宫宴,新晋皇商叶云初身旁的夫人一曲惊天下

    沉璧C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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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烬处有春风》 小说介绍

小说《烟花烬处有春风》,经典来袭!林妙音叶云初是书里的主要人物,也是作者沉璧C精心所出品的,阅读无广告版本更加精彩,简介如下:她穿着云娘为她准备的最素净的衣裙,发髻也梳得一丝不苟,竭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然而,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

《烟花烬处有春风》 烟花烬处有春风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林妙音在烟花之地抚琴时,漫天烟火映亮了她眼底的泪。叶云初用三千两黄金换她自由,

却不知这数字是他全部家当。当叶家宗亲指着她骂“**胚子”时,

他当众撕毁继承文书:“宁舍家业不负卿。”她默默记下每位羞辱过他的人。

五年后京城宫宴,新晋皇商叶云初身旁的夫人一曲惊天下。

曾经鄙夷她的权贵们纷纷躬身:“求叶夫人指点。”她浅笑扶起众人,

指尖掠过他们发间——那支她设计的梅花簪,正别在每个贵妇头上。

绚烂的焰火在京城墨黑的穹顶炸开,一蓬蓬,一层层,瞬息万变,

将“醉仙居”那飞翘的琉璃檐角映得一片姹紫嫣红。楼内,丝竹喧阗,

脂粉的腻香混杂着酒菜的丰腴气息,在暖融的空气里沉沉浮浮,几乎凝成实质,

压得人胸口发闷。浓烈的色彩、喧嚣的声响与厚重的气味交织,

构筑成这座销金窟永恒不变的底色。二楼回廊深处,一间雅阁的门虚掩着。林妙音端坐其中,

面前是一张桐木古琴。她微微垂首,纤细的手指落在冰凉的弦上,每一次拨动,

清泠的音符便如碎玉般溅出,穿透门外粗粝的调笑与碰杯的嘈杂,带着一种近乎孤绝的洁净,

固执地切割开这片黏腻浑浊的空气。琴案旁的小窗支开半扇。窗外,

又是一簇巨大的金菊在夜空盛放,那瞬间爆裂的强光,毫无遮拦地涌入,猛地扑在她脸上,

将她过分白皙的肌肤映得近乎透明。那光太亮,太猝不及防,刺得她眼睫狠狠一颤,

一滴蓄积已久的泪,终于不堪重负,从低垂的眼帘下滚落,“啪”地一声,

砸在暗沉的琴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圆痕。她迅速偏过头,指尖的力道却不曾乱,

琴音依旧泠泠,只是那背影,在窗外明明灭灭的华彩里,透出一股深入骨髓的伶仃与疲惫。

像一只被强行困在金丝笼中的倦鸟,羽毛再美,也掩不住对天空的渴望与哀伤。“好!妙!

妙音娘子的琴技,当真是一绝!”一个油滑的声音伴着浓重的酒气在门口响起。

醉醺醺的张员外腆着肚子挤了进来,胖手直直朝她搁在琴弦上的手腕抓去,

袖口还沾着几点油腻的汤汁,“来来来,陪本员外喝一杯,这冷冰冰的琴有什么意思!

”林妙音手腕灵巧地一缩,指尖在弦上带出一个清越的滑音,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后避开半尺,

腰肢绷得笔直,像一杆迎风的青竹。她抬起脸,唇边噙着一抹极淡、极冷的笑意,

眼底却凝着深秋寒潭般的疏离与戒备:“张员外醉了,妙音只会抚琴,不敢扰了员外雅兴。

”“雅兴?嘿嘿……”张员外打了个酒嗝,浑浊的眼睛黏在她清绝的侧脸上,

脚步踉跄着又要往前凑,“本员外看你,就是最大的雅……”话音未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稳稳地搭在了张员外那肥厚油腻的肩膀上。那手修长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像一道突然降下的闸门,硬生生截断了张员外的动作和话语。“张员外,

”一个清朗沉稳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雅阁内外的喧嚣,“饮酒过量,易伤身。

”声音的主人站在雅阁门口,身形颀长,

一袭月白色的锦袍在廊下摇曳的灯火中流淌着温润的光泽。他并未看林妙音,

目光平静地落在张员外那张因惊愕而有些呆滞的胖脸上,

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世家公子的从容笑意。张员外扭过头,

醉眼朦胧地辨认着,待看清来人面容,脸上的油汗瞬间冒了出来,酒意也吓醒了大半,

舌头都有些打结:“叶……叶大公子?您……您怎么在这儿?”他慌忙收回还僵在半空的手,

腰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方才那股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只剩下局促和惶恐,“小的……小的这就走,这就走,不打扰您清静!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退了出去,臃肿的身躯笨拙地消失在门口。雅阁内骤然安静下来,

只剩下窗外烟花零星的爆响和林妙音指尖尚未完全消散的琴音余韵,袅袅回荡。

叶云初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转向琴案后的女子。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如同初春融化的雪水,

温和而专注地流淌过她微微低垂的眉眼,挺秀的鼻梁,

最后停驻在她那双即使强作镇定、依旧难掩一丝惊魂未定的眼眸深处。窗外,

最后一簇硕大的烟火轰然绽放,赤金与宝蓝的光芒交织着,泼墨般涌入这小小的空间,

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圈迷离的光晕里。那一瞬间,叶云初清晰地看到她眼中尚未拭去的湿意,

像晨露凝在花瓣边缘,欲坠未坠。这脆弱,

与她方才应对张员外时那根绷紧的、宁折不弯的脊梁,形成了奇异的、惊心动魄的对比。

他心中某个角落,似乎被这滴未曾落下的泪,轻轻撞了一下。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怜惜与探究的情绪,悄然滋生。林妙音在他长久的注视下,

指尖微微蜷缩,下意识地捻紧了袖口的一角,那细密的刺绣纹路硌着指腹。她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声音竭力维持着惯有的清冷平静:“多谢叶公子解围。

”叶云初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向前走了两步,在离琴案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目光扫过那张桐木古琴,又回到她脸上。他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直接叩问:“这‘醉仙居’的烟火再美,终究是旁人的热闹。姑娘的琴音……不该困在这里。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林妙音死水般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剧烈的涟漪。

不该困在这里……多少个清冷孤寂的夜晚,她对着铜镜中那张被精心描画的脸,

也曾这样无声地叩问过自己。只是这念头,早已被现实的铁壁撞得粉碎。

她眼底那点微弱的光亮闪了闪,随即被更深的疲惫和自嘲覆盖。她垂下眼睫,

遮住所有翻涌的情绪,只余下浓密的阴影,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公子说笑了。妙音……生来便在这里。”“生来?

”叶云初重复了一遍,目光掠过她身上那件料子尚好、却难掩风尘气息的衣裙,

落在她搁在琴弦上的手。那手指纤细白皙,指尖却带着常年抚琴留下的薄茧,

指甲修剪得异常整洁,透着一股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倔强。他沉默片刻,似乎斟酌着词句,

再开口时,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落入林妙音耳中:“若我说,

想为姑娘赎身呢?”空气骤然凝固。窗外的喧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断。

林妙音猛地抬起头,那双沉静的、带着疏离戒备的眸子,第一次清晰地映满了纯粹的震惊,

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激荡起汹涌的波澜。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狠狠按在琴弦上,

发出“铮”的一声刺耳锐响,在骤然寂静的雅阁内显得格外惊心。赎身?这两个字,

像一道凭空劈下的闪电,照亮了她内心深处某个早已尘封、不敢奢望的角落。

无数念头在她脑中疯狂冲撞:他是谁?叶家的大公子,京中巨富叶氏的嫡长子!

他为何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烟花女子赎身?一时兴起?还是……另有所图?

那三千两黄金的赎身价,对叶家而言或许九牛一毛,对她,却是足以压垮几世的枷锁!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压下那几乎要破腔而出的狂乱心跳。

她死死盯着叶云初那双深邃沉静的眼眸,想从中分辨出一丝戏谑或轻浮。没有。那双眼睛,

只有一片坦荡的、近乎执着的认真,清晰地映着她此刻失态的倒影。

“公子……”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不成调,“莫要……戏言。妙音卑贱之身,

怎敢……”“不是戏言。”叶云初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疑。

他向前又走近一步,距离近到林妙音能闻到他衣襟上清冽的苏合香气,

与这醉仙居的脂粉酒气截然不同。他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她看穿:“叶云初一言,驷马难追。

我只问姑娘一句,可愿离开此地?愿,我今日便去寻鸨母商谈。”“今日?

”林妙音的心又是一缩,快得让她窒息。太快了!这决定来得如此迅猛,如此不真实,

像一场猝不及防的飓风。巨大的冲击让她一时失语,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眼中那片震惊的波澜尚未平息,又浮起更深的茫然和难以置信的微光。窗外,

又一朵巨大的烟花在最高处寂然熄灭,只余下缕缕呛人的青烟,袅袅飘散在墨黑的夜空。

短暂的黑暗笼罩下来,雅阁内只有案头一盏孤灯,在两人之间投下摇曳的光影。

叶云初并未移开目光,只是安静地等待着,那沉静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催促。许久,

久到灯花“噼啪”爆了一声,林妙音才仿佛从一场大梦中艰难地挣扎出来。

她缓缓松开紧攥的袖口,指尖冰凉。迎着叶云初沉静如海的目光,她终于开口,声音极轻,

却带着一种豁出去般的决绝,

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公子若能……妙音……愿。

”当醉仙居那扇朱漆描金、日夜喧嚣的大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合拢,发出“哐当”一声闷响时,

林妙音提着一个小小的青布包袱,站在了人来人往的街边。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指缝间流泻的光线,温暖得不真实。

身后那堵隔绝了十年光景的高墙,此刻在她眼中,像一头被封印的巨兽,终于沉寂下去。

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停在街角。车帘掀开,叶云初探出身,朝她伸出手,

袖口是素净的云纹。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那双深邃的眼睛,

清晰地映着她此刻的茫然无措。“上来吧。”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林妙音迟疑了一瞬,指尖蜷缩着,终究还是将冰凉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那手掌温暖而干燥,

带着薄茧的力道,稳稳地将她扶上了车辕。车厢内很干净,只余淡淡的松木清香。

她拘谨地坐在最靠边的位置,青布包袱紧紧抱在怀里,像是唯一的浮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

发出辘辘的声响,平稳地驶离了那条熟悉又陌生的烟花巷陌。喧嚣声渐渐远去,

车窗外是京城的市井烟火气,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车轮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鲜活而陌生。她悄悄掀起帘子一角,贪婪地看着外面流动的街景,

阳光洒在鳞次栉比的店铺招牌上,落在行人或匆忙或悠闲的脸上。十年了,

她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重新感受这座城的气息。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脸上,鼻尖嗅到的不再是醉仙居里腻人的脂粉和酒菜,

而是烤饼的焦香、炸果子的甜味,还有初春泥土微润的气息。

一种巨大的、几乎令她晕眩的恍惚感攫住了她,仿佛踩在云端,脚下是虚空。

马车最终停在城西一条僻静整洁的巷子里。一座小小的院落,粉墙黛瓦,

门楣上只简单刻着“栖云”二字,透着几分清雅。叶云初亲自推开那扇黑漆院门。

“这是……”林妙音站在门口,有些迟疑地看向院内。几竿修竹,几块山石,虽无雕梁画栋,

却处处透着精心打理的雅致。与她想象中富家公子安置外室的奢华去处,截然不同。

“我的一处别院,平日少有人来。”叶云初解释,语气平淡,“你先在此安心住下。

外面的事,有我。”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依旧紧抱着的青布包袱上,声音放得更缓了些,

“鸨母那里,契书已清。你只需记得,从今往后,你是林妙音,再无其他牵绊。

”再无其他牵绊……这六个字,像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

轻轻拨动了她心中那根紧绷了太久的弦。林妙音微微吸了口气,挺直的肩背似乎松懈了一分。

她抱着包袱,脚步有些虚浮地迈过那道高高的门槛。阳光穿过竹叶的缝隙,

在洁净的石板地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她小心翼翼地踩上去,仿佛踩碎了一个经年的噩梦。

院中很静,只闻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一个四十岁上下、穿着干净蓝布衣裙的妇人迎了出来,

面容和善,眼神却很利落,对着叶云初行了个礼:“公子。”“这是云娘,”叶云初介绍,

“会照顾你起居。缺什么,只管跟她说。”云娘对林妙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没有好奇,

没有审视,只有恰到好处的恭敬:“姑娘一路辛苦了,房间已收拾好了,热水也备下了。

”林妙音紧绷的心弦,在云娘这寻常的问候和叶云初那句“外面的事,有我”的平淡话语里,

奇异地松弛了一点点。她对着云娘微微颔首,跟着她走向西厢的客房。接下来的日子,

像一泓沉静的溪水,缓慢流淌。栖云小院成了林妙音隔绝外界风雨的方舟。她每日晨起,

或对窗临帖,或抚弄那张叶云初特意为她寻来的旧琴。琴音不再有醉仙居时的孤绝与悲凉,

添了几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的试探与生涩的舒展。叶云初并不常来,

有时三五日,有时更久些。每次来,也多是匆匆,或是带几卷书,

或是几样时新精致的点心果子。他话不多,常是坐在院中那棵老梅树下的石凳上,看她写字,

听她抚琴,偶尔指点一二。他的指点简洁而切中要害,谈吐间显露的见识,

远非寻常纨绔子弟可比。林妙音渐渐习惯了这种宁静,习惯了云娘细致无声的照顾,

习惯了在某个黄昏或清晨,听到院门轻响,抬眼便能看到那道月白的身影。

一种模糊的、带着暖意的依恋,如同藤蔓,悄然无声地缠绕上她冰封已久的心。然而,

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这日午后,林妙音正在窗下临一幅《寒梅图》,

云娘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姑娘,”云娘放下羹碗,

声音压得低低的,“方才……二姨娘院里的刘妈妈来了。”林妙音执笔的手一顿,

一滴浓墨猝不及防地滴落在宣纸上,迅速洇开一团刺目的污迹。她心头猛地一沉,

面上却竭力维持平静:“哦?何事?”“说是……二姨娘身子不爽利,想请姑娘过去一趟,

帮着抄几卷祈福的经文。”云娘的声音带着迟疑和为难,“我……我推说姑娘染了风寒,

怕过了病气给姨娘,好说歹说,才把人打发走了。可刘妈妈那脸色……怕是不会罢休。

”二姨娘……叶云初那位精明强干、手段厉害的生母。林妙音放下笔,指尖冰凉。她明白,

这“抄经”的由头,不过是试探,是敲打。栖云小院的安宁,终究只是暂时的幻象。

叶家那深宅大院里的目光,早已如芒在背。“知道了。”她淡淡应了一声,

目光落在那团刺眼的墨迹上,像一团化不开的污浊。她默默拿起那张纸,一点点将它揉皱,

再缓缓撕碎。碎纸屑从指间簌簌落下,如同她此刻无声碎裂的平静。

当叶云初再次踏入栖云小院时,林妙音敏锐地察觉到他眉宇间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沉郁,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重。他坐在梅树下,石桌上的茶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公子……”林妙音端着一盏新沏的热茶走过去,轻轻放在他手边。叶云初回过神,

抬眼看她,那沉郁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化成一个有些疲惫的弧度,勉强勾了勾嘴角:“没事,铺子里一些琐事罢了。

”他端起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才发觉茶已凉透,又默默放下。

林妙音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她在他对面坐下,隔着石桌,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压力。她沉默片刻,还是开了口,声音很轻,

却异常清晰:“公子若有难处……妙音在此,终非长久之计。”她垂下眼,

看着石桌上细微的纹理,“栖云小院虽好,却挡不住外面的风雨。

二姨娘她……”“她找过你了?”叶云初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丝冰冷的锐意。

林妙音轻轻点了点头:“说是请我过去抄经。”她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点到即止,

彼此心照不宣。叶云初放在石桌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底的沉郁被一种决绝的冷硬取代:“不必理会。你安心住着,外面的事,我自会处理。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仿佛在给自己,也给她一个承诺。然而,这承诺,

在叶家深宅的森严壁垒和根深蒂固的偏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风暴终究还是来了,

以一种猝不及防又无比凶悍的方式。几日后,叶府那间象征着家族权力核心的正厅里,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沉重的紫檀木家具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上好檀香也无法驱散的冰冷与紧绷。叶家老太爷端坐主位,须发皆白,

脸上每一道深刻的皱纹都刻着威严和不悦。几位须发花白、眼神精明的族老分坐两侧。

叶云初的父亲,叶老爷,坐在下首,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着,显是怒极。

而叶云初的生母,那位妆容精致、眼神锐利如刀的二姨娘,则坐在叶老爷身侧,

嘴角噙着一丝冷意,目光时不时扫过厅堂中央。林妙音独自一人站在那空旷冰冷的地砖中央。

她穿着云娘为她准备的最素净的衣裙,发髻也梳得一丝不苟,竭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然而,

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鄙夷,像无数根冰冷的针,

刺得她肌肤生疼。那些目光穿透她单薄的身体,

仿佛要将她钉死在“烟花女子”这个耻辱柱上。“孽障!”叶老爷猛地一拍扶手,

震得茶盏叮当作响,他指着叶云初,手指因愤怒而剧烈颤抖,

“你……你竟敢将这不清不白的女子,金屋藏娇!还敢瞒得家里滴水不漏!叶家的脸面,

祖宗的家规,都被你丢尽了!”一位年长的族老捋着胡须,

声音缓慢却带着沉重的压力:“云初,你是叶家嫡长子,将来要承继家业,执掌宗祠。

如此行径,置家声于何地?又让族中子弟如何自处?”他的目光转向林妙音,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这等出身,便是做粗使丫鬟,也嫌污了我叶家的门槛!

速速打发了出去!”“正是此理!”另一位族老立刻附和,声音尖刻,“烟花柳巷出来的,

能有什么好货色?不过是仗着几分狐媚颜色,惑人心智罢了!云初年少,

一时被迷了眼情有可原,可你这女子,不知廉耻,竟敢攀附我叶家?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林妙音,仿佛在看一堆秽物,“**胚子!还不快滚!

”“**胚子”四个字,如同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林妙音的心上。

她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羞辱的利刃割开皮肉,鲜血淋漓,但更深的寒意,

却来自四面八方那一道道冰冷刺骨、仿佛要将她凌迟处死的目光。她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一丝腥甜,倔强地挺直了背脊,目光却垂落在地面冰冷的砖缝里,

将所有翻江倒海的屈辱和冰冷彻骨的恨意,死死地、一点一滴地压回心底最深处。她记住了,

刻骨铭心地记住了此刻厅堂上每一个人的脸,每一道鄙夷的目光,每一声侮辱的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