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策林婉顾清欢全集小说_替身窃功劳,他将白月光虐到疯完结版阅读

2025-06-14 00:49:16    编辑:布丁
  • 替身窃功劳,他将白月光虐到疯 替身窃功劳,他将白月光虐到疯

    新婚夜,他冰冷剑尖抵我喉,眼中燃着复仇烈焰,恨我入骨!他坚信我家亲手葬送了他此生唯一的温暖,而我,则是那罪恶帮凶。可谁又知这桩血海深仇背后,藏着怎样蚀骨的谎言?谁又知这世间,我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却被他亲手推入深渊?1.大燕王朝的京都,一场巨变,

    梦瀅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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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窃功劳,他将白月光虐到疯》 小说介绍

主角是裴云策林婉顾清欢的小说替身窃功劳,他将白月光虐到疯,由作者梦瀅独家创作,作者文笔相当扎实,且不炫技,网文中的清流。精彩内容推荐:在父亲的清白昭雪于天下之前,我绝不能这么轻易地死去。他终究没有杀我。杀了我,太便宜我了。他要我活着,活在他的仇恨里,活在……

《替身窃功劳,他将白月光虐到疯》 替身窃功劳,他将白月光虐到疯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新婚夜,他冰冷剑尖抵我喉,眼中燃着复仇烈焰,恨我入骨!

他坚信我家亲手葬送了他此生唯一的温暖,而我,则是那罪恶帮凶。

可谁又知这桩血海深仇背后,藏着怎样蚀骨的谎言?谁又知这世间,我曾是他的救命恩人,

如今却被他亲手推入深渊?1.大燕王朝的京都,一场巨变,

将我从将军府的云端狠狠掼入泥沼。深秋的夜,寒风卷着枯叶。可这风再冷,

也冷不过我心底的寒意。一道圣旨从天而降,将军府被冠以通敌叛国的滔天大罪,满门抄斩。

我的父亲,顾远山,那个曾为大燕王朝浴血奋战,守得边疆十年安稳的老将军,

在冰冷的诏狱中含恨而终。他死前紧紧抓着我的手,枯瘦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

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吐出两个字:“清白……”我,顾清欢,

昔日名满京城的将军府掌上明珠,一夜之间成了罪臣之女,身陷囹圄。

昔日车水马龙的府门前,如今只剩萧瑟。牢狱里,腐朽的霉味和绝望的低语,将我紧紧包裹。

我的心,也随着这无边的黑暗,一寸寸地冰封。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静静等待死亡降临时。一道荒谬至极的圣旨,

再次砸在了我的头上——新晋战神,镇北侯裴云策,求娶罪臣之女顾清欢为妻。裴云策!

谁人不知,这位以雷霆手段镇压边疆叛乱,凯旋归来的青年将领,出身贫寒,

是其养母一手抚养长大。而他的养母,恰恰是在我父亲镇守边疆的某次战役中,因补给中断,

染上恶疾,孤苦无依地死在了那片冰天雪地里。这桩婚事,不是恩赐,是索命。

这是何等的讽刺,他不是来救我的,他是来报复的。我被狱卒粗暴地拖出牢房,

身上那件散发着霉味的囚衣被扒下,换上了一身刺目的喜服。那鲜红的颜色,在我眼中,

比三尺白绫更加触目惊心。大婚之夜。镇北侯府内,红烛高照,却照不亮这府邸的死寂。

没有宾客盈门,没有丝竹之声,只有冰冷到足以冻结血液的空气。我顶着红盖头,

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被送入新房。“吱呀——”门被一股大力推开,

沉重的军靴踏在地板上,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

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头上的盖头被猛地掀开,刺目的烛光让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适应光线后,我抬眸,直直撞入一双淬了毒的眼睛。裴云策。他穿着与我同样鲜红的喜服,

本该是龙凤呈祥,此刻在他身上却只显出无尽的煞气。

那张英俊得足以让京城所有女子倾倒的脸庞,此刻却因极致的恨意而扭曲。“顾清欢。

”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话音未落,他腰间的长剑猛然出鞘!

一道银光闪过,“铮”地一声轻响,冰冷锋利的剑尖,抵在了我的喉咙上。那股尖锐的冰冷,

瞬间穿透了薄薄的嫁衣,刺入我的肌肤。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锋利的刃口,

只要他再稍稍用力,我的脖颈就会被瞬间切断。我僵在原地,没有挣扎,也没有呼救。

我的心,早在那场滔天变故中死去大半,如今,连恐惧都显得奢侈。“你父的血债,

当由你来偿还。”他咬牙切齿,眼中燃着汹涌的烈焰,那火焰几乎要将我吞噬、焚烧殆尽。

“他害死了我此生唯一的温暖,我的养母,他是万死难辞其咎的罪魁祸首,而你,

身为他的女儿,自然也是那罪恶的帮凶。”他的话语如同一把把淬毒的尖刀,

狠狠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喉间的剑锋压迫着我,

我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微弱:“我父……一生光明磊落,绝不会做那种事……你冤枉他!

”“冤枉?”裴云策嘲讽地勾起唇角,那笑容比哭更难看,带着刻骨的恨意,

“你以为我是心血来潮,随意娶一个罪臣之女来折辱吗?顾清欢,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尝尽我所承受过的所有痛苦,让你顾家,为我养母的死,付出代价!

”他的手腕微微用力,剑尖刺破了我的皮肤。一缕腥热的液体,顺着冰冷的剑身缓缓流下,

在喜服的红绸上洇开一小片更深的暗色。脖颈处传来清晰的刺痛,可我却仿佛感觉不到。

我的眼神逐渐变得麻木,但在那片死寂的灰烬之下,为父亲**的信念,

却如同一丝微弱的烛火,在狂风中摇曳,却始终不曾熄灭。我不能死。至少,

在父亲的清白昭雪于天下之前,我绝不能这么轻易地死去。他终究没有杀我。杀了我,

太便宜我了。他要我活着,活在他的仇恨里,活在他的折磨下。

他将我囚禁在府邸最偏远、最破败的柴房里。那里阴暗潮湿,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木柴腐朽和霉菌的味道。一张硌人的破旧木板床,便是我全部的容身之所。

每日送来的饭食,永远是下人吃剩的残羹冷炙。他兑现了他的诺言。日复一日的折磨和羞辱,

成了我生活的全部。他会命人将最脏最累的活计丢给我,看着我这个昔日的将军府千金,

像最低贱的奴仆一样劈柴、洗衣、清扫马厩。他会在众人面前,用最恶毒的言语,

将我父亲和我顾家的尊严,一片片撕碎,再狠狠踩在脚下。他要摧毁我的意志,

碾碎我的灵魂。我像一具行尸走肉,麻木地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所有的骄傲与尊严,

都被他亲手碾碎,践踏成泥。直到那天。柴房的门被打开,照进一束惨淡的阳光。

一个身着青色儒衫的女子,逆光站在门口,身形清瘦,姿态沉静。她约莫二十出头,

容貌清秀,但那双眼睛,却有与年龄不符的审视与洞悉,仿佛能看穿人心最深处的隐秘。

我认得她。她是裴云策最信任的心腹女幕僚,林婉。据说裴云策军中的许多奇谋,

都出自此女之手。她抱臂而立,隔着几步远的距离,

冷冷地看着蜷缩在角落里、浑身脏污的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

裴云策的恨意,是灼热的、是外放的,像要把人烧成灰烬的烈火。而这个女人的眼神,

却比裴云策的剑尖更让我感到不适。那是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审视,

仿佛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个需要被处理的物件。更重要的是,

在那片冰冷的审视之下,我捕捉到了一丝……不属于复仇的,更深层次的恶意。

那恶意隐藏得极深,若非我这些日子对人性的丑恶有了全新的体会,恐怕根本无法察觉。

“顾清欢。”她终于开口,声音清脆,却毫无温度,“侯爷说,你这双弹过《广陵散》的手,

用来劈柴,实在是可惜了。”我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她。

我的手上布满了冻疮和伤口,指甲也早已劈裂,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模样。她缓缓走近,

在我面前蹲下,目光扫过我脖子上那道已经结痂的剑伤,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浅笑。“不过,

也只有这样,才配得上你现在的身份,不是吗?”她伸出手,

用两根手指嫌恶地捻起我破烂的衣袖。“别以为熬着就能等到转机,”她的声音压得极低,

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那话语里的寒意,比这柴房的阴冷更甚,“你父亲的死,

你顾家的覆灭,都只是个开始。你以为,侯爷的恨,就是你全部的敌人吗?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死死地盯着她,

试图从她那双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她却只是轻笑一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好好活着,顾清欢。毕竟,这出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要是主角儿早早死了,

那该多无趣啊。”说完,她不再看我一眼,转身离去,青色的衣袂消失在门外。阳光隐去,

柴房的门再次被关上。2.柴房的岁月,像一把钝刀,日复一日地在我身上切割。

裴云策的冷漠与折辱,是刀锋,而林婉那日留下的那句话,则是淬在刀锋上的毒,

一点点渗入我的骨髓。身上的伤口结了痂,又添了新的,早已麻木。可心底的屈辱,

却像柴房角落里疯长的霉斑,几乎要将我吞噬。但我不能倒下。父亲临终前那双充血的眼睛,

那句含恨的“清白”,是我在这人间炼狱里,唯一支撑我苟延残喘的火种。我必须活着,

活着找到证据,洗刷顾家的冤屈。每日劈柴、洗衣、清扫马厩,我拖着这副残破的身躯,

将府邸的每一个角落都印在脑海。我发现,镇北侯府的运转,几乎离不开那个叫林婉的女人。

裴云策对她的信任,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无论军中要务,还是府中采买,

他总会先问一句:“林先生以为如何?”她就像一道无声的影子,

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裴云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而每当她说话时,

裴云策眼中那化不开的仇恨与戾气,都会稍稍收敛几分。她看他的眼神,是敬仰,是忠诚。

那天午后,我抱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路过府邸后花园的演武场。一阵凌厉的风声传来,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是林婉。她换了一身干练的短打,手持一柄长剑,正在演练剑法。

她的剑招快、准、狠,剑光闪烁间,带着熟悉的杀伐之气。我的心,毫无预兆地猛跳了一下。

这剑法……这出招的架势……我的思绪被瞬间拉回许多年前。

那时我还是不谙世事的将军府千金,一次随父亲去边疆巡视,

从一处刚经历过厮杀的战场死人堆里,扒拉出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他浑身是血,

伤重得几乎看不出人形,却在被我救治的半个月里,时常在清醒时,

用树枝在地上比划着一套剑法。他说,这是他活命的根本。待他伤好后,便不告而别,

从此杳无音信。眼前的林婉,与记忆中那个浑身浴血的少年,身影在某一瞬间重叠。

我随即摇了摇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世间剑法流派众多,有相似之处,不足为奇。

或许是我在这绝境之中,太过疑神疑鬼了。我低下头,抱着木盆,匆匆离去。可那个念头,

一旦种下,便如藤蔓般疯长。直到几日后,

我被管事嬷嬷差遣去给林婉的书房送些新制的炭火。她正伏案书写,听到动静,

微微抬了抬手,示意我将炭盆放下即可。就在她抬手整理袖口的那一刹那,我的呼吸,

骤然停止了。她的手腕内侧,一道陈年的旧疤,蜿蜒曲折,如同被荆棘狠狠划过。

那疤痕的形状,那疤痕的位置……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手脚冰凉。

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年我将那个少年从死人堆里拖出来时,慌乱之中,

我的手腕被一丛带刺的荆棘划破,留下了几乎一模一样的伤痕。

而我为了安抚那个因高烧而神志不清的少年,曾指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对他说:“你看,

我们都有一样的记号,这是我们活下来的证明。”他当时看了看我的手,

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被碎石划出的伤口,虚弱地点了点头。那道疤。

那道我以为这辈子只有我和他知道的疤。为什么会出现在林婉的手上?!

一个荒诞至极的念头,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难道……当年的那个少年,

就是女扮男装的林婉?如果她就是我救下的那个人,为何要眼睁睁看着我顾家覆灭?

为何要助纣为虐,成为裴云策报复我的帮凶?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我心中的疑云,瞬间化作了滔天巨浪。我必须弄清楚。我开始寻找机会,尝试着靠近裴云策。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能让他静下来听我说几句话,或许就能从他口中,

拼凑出一些关于他养母之死的真相。那日黄昏,他独自一人在水榭中饮酒,背影萧索,

带着挥之不去的孤寂。我鼓起全身的勇气,端着一壶新温的酒,走了过去。“侯爷。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天凉,喝些热酒吧。”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哼一声,

那声音里满是嘲讽。我将酒壶放在石桌上,看着他的侧脸,低声道:“我父亲曾说,

朔北的冬天,滴水成冰。若无充足的棉衣和烈酒,将士们根本熬不过去。

当年的补给……”我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侯爷,此处风大,

夜里寒气重。顾**身子弱,怕是受不住这风寒。”林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水榭的入口,

她披着一件月白色的斗篷,静静地站在那里。裴云策像是才回过神来,他转过头,

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刚刚因为追忆而流露出的一丝脆弱,瞬间被更深的厌恶所取代。

“滚。”他只说了一个字。我不甘心,还想再说些什么,林婉却已经走到了裴云策身边,

挡在了我们中间。她为裴云策续上一杯热茶:“侯爷公务繁忙,心力交瘁,

顾**还是别拿这些陈年旧事来扰侯爷清静了。毕竟,逝者已矣,再多辩解,

也只是徒增伤感,更显得……别有用心。”“别有用心”四个字,她咬得极轻,

却像四根钢针,狠狠扎进裴云策的心里。他猛地将酒杯掷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

像是我心脏碎裂的声音。“好一个别有用心。”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憎恶,“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把戏,你以为提几句边疆旧事,

就能让我动摇?就能为你那罪大恶极的父亲开脱?顾清欢,我真是小看了你,

不仅继承了你父亲的冷血,还学会了这般令人作呕的心机!”在林婉的耳边风下,

我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心机深沉的表演。我每一次试图靠近,每一次想要辩解,

都被她轻描淡写地解读为居心叵测的算计。我被冲上来的侍卫粗暴地架着,

拖回那间阴冷的柴房。“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我无力地滑落在地,

绝望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发现,横亘在我与真相之间的,不仅仅是裴云策的仇恨,

更是林婉那座看似温柔,实则坚不可摧的高墙。她到底是谁?她手腕上的伤疤,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刻意离间我和裴云策,加深他对我的恨意,究竟是为了什么?

仅仅是为了替裴云策的养母报仇?不,绝不只是这样。黑暗中,我缓缓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的皮肉里,传来一阵刺痛。这点痛,却让我瞬间清醒。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裴云策是明面上的刀,而林婉,才是藏在暗处的毒。要为父亲洗刷冤屈,

我必须先揭开林婉这张完美的面具。3.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被林婉那张无形的网窒息,

在这裴府的泥沼中举步维艰时,一个比我自身处境更沉重的打击传来。我的妹妹,顾清雅,

那个我放在心尖上,曾经如春日花朵般娇俏明媚的妹妹,竟身染重疾,已是病入膏肓,

药石罔效。消息是从府里一个还念着我顾家旧恩的老仆口中偷偷传来的。他说,抄家之后,

清雅被发配到官家浣衣局,日夜劳作,本就娇弱的身体哪里经得住那般磋磨,终于一病不起。

如今,唯一能维持她生命的,竟只剩下每日由裴云策府上施舍到浣衣局的那一碗稀粥。

老仆说到最后,泣不成声:“大**,二**她……她咳血了……大夫说,

若再无一味名为‘冰续草’的珍稀药引,恐怕……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冰续草!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我怎会不知此物。传闻此草生长于极北苦寒之地,能续命回天,

价比黄金。而我更清楚地记得,父亲旧部的信中曾提及,裴云策此次平定北境叛乱,

凯旋归来,圣上赏赐的珍宝中,便有一株冰续草,

是他军中将士九死一生从雪山绝壁上寻来的。我的妹妹,我顾家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我苟延残喘的全部意义。为了她,我可以不要脸,可以没有尊严,可以把这身骨头碾碎成泥。

我疯了一样从柴房冲出去,任凭身上破烂的囚衣在寒风中翻飞。我冲到裴云策的议事厅外,

膝盖一软,重重地跪了下去。冰冷的青石板,坚硬得要将我的膝骨刺穿。可这点疼,

又如何比得上心头万分之一的绞痛。议事厅的门紧闭着,

里面隐约传来裴云策与人议事的声音。周遭的侍卫和下人对着我指指点点,

那鄙夷和看好戏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我的身上。可我顾不得了。

我挺直了早已弯曲的脊背,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扇紧闭的门,嘶哑地哭喊:“侯爷,

民女顾清欢,求见侯爷。”里面的人似乎被惊动,声音停了。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裴云策大步跨出。他站在台阶上,逆着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尘埃里的我。

他的面容依旧英俊,可那双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冰川。“裴……裴侯爷……”我仰起头,

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求您,求您赐予我冰续草,救救我的妹妹……求您了。

”我一边说,一边重重地朝他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血顺着我的额角流下来,和眼泪混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视线。

“她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该……不该承受这些……”“冰续草?

”裴云策终于开了口,他冷笑一声,“那等军中至宝,岂是你这种罪臣之女配得上的?

”他缓缓走下台阶,蹲下身,用那双沾过无数鲜血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起头看他。“再说,顾清雅也是你顾家的人。”他眼中的恨意如有实质,

“她身染重疾,奄奄一息,不正应了那句老话——恶有恶报吗?这是你们顾家,应得的报应。

”“不……不是的……”我拼命摇头,泪水决堤而出,“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冲着我来,

我妹妹是无辜的!”“无辜?”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

我的下颌骨传来一阵剧痛,“我养母死在冰天雪地里的时候,她又何其无辜?!”就在这时,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侯爷。”林婉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她披着一件月白色的斗篷。她走到我身边,柔声劝道:“侯爷,顾**的妹妹病情危重,

若再不医治,恐性命不保。到底是条人命。”我心中燃起微弱的希望,感激地看向她。

她却话锋一转,目光转向裴云策:“不过,冰续草乃军中疗伤圣品,是无数将士用命换来的,

珍贵无比。侯爷,您若是为了一个罪臣之女,就将此等宝物轻易赠出,传了出去,

只怕……会有损您在军中的威严,也会让天下人觉得您……公私不分啊。

”我眼中的那点希望,瞬间熄灭了。裴云策猛地松开我,站起身,

眼中的最后一丝动摇也被彻底的冰冷所取代。他厌恶地看了我一眼。“将她拖回柴房关起来!

”他冰冷地甩下命令,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议事厅,“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侯爷,

裴云策。”我凄厉地嘶吼着,却被两个高大的侍卫粗暴地架起来,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走。

“砰”的一声,柴房的门被重重关上,外面传来落锁的巨响。我被丢在冰冷的地面上,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饥饿、寒冷、彻骨的绝望,将我死死罩住。没过多久,

门上的小窗被打开。林婉那张清秀的脸出现在窗外,她手里端着一碗冷掉的饭菜,

随手放在了门边。“顾清欢,”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我,

嘴角噙着胜利者的微笑,“你看,你跪下来求,也是没用的。侯爷他,永远不会给你。

”“你的妹妹,会因为你的无能,因为你父亲的‘罪孽’,痛苦地死去。而你,只能在这里,

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她顿了顿,“这种滋味,是不是比直接杀了你,

还要痛苦千万倍?”是。是比死还痛苦。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到无法呼吸。我无力地抱紧自己,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在无边的黑暗与寒冷中,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些记忆,不受控制地汹涌而来。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我为了给患了风寒的父亲采药,独自进了深山。电闪雷鸣间,

我意外地在山涧旁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倒在泥水里的少年。他伤得极重,气息奄奄,

一张脸上满是血污和泥泞,可那紧蹙的眉头和挺直的鼻梁,分明就是年少时的裴云策!

我至今都不知道,为何他会重伤至此,出现在那里。可那一刻,我来不及思考,

医者的本能让我没有丝毫犹豫。我拼尽全力,

将他高大的身躯一点点拖进附近一个避雨的山洞。我用身上仅有的金疮药为他敷上伤口,

又撕下自己的裙摆为他包扎。夜里,山洞寒气逼人,他高烧不退,浑身滚烫,

嘴里胡乱喊着“娘”。我怕他烧坏脑子,便一次次冒着瓢泼大雨去山涧边,

用叶子捧来清凉的泉水喂他。可他还是冷得直哆嗦。情急之下,我只能解开外衣,

紧紧地抱着他,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温暖他冰冷的身躯。天亮时,雨停了。他终于退了烧,

活了下来。原来……我救的人,是他,救了他两次。是我现在恨之入骨,

也恨我入骨的裴云策。何其荒谬,何其讽刺,我拼了命救回来的人,

如今却要将我和我最后的亲人,逼上绝路。他不知道是我救了他吗?还是……他知道了,

却依旧如此恨我?那林婉手腕上的疤,又是怎么回事?无数的疑问和巨大的痛苦,

啃噬着我的理智。“姐姐!姐姐——”就在我沉浸在回忆的深渊中时,

一声虚弱却撕心裂肺的呼唤。是清雅的声音!我猛地惊醒,连滚带爬地扑到门边,

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只见柴房外的空地上,我的妹妹顾清雅,那个本该躺在病榻上的妹妹,

此刻正穿着单薄的衣衫。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一张小脸白得像纸,

上面泛着两团不正常的潮红,唇边,还挂着血迹。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怎么从浣衣局跑出来的?!“姐姐!”她看到了门缝里的我,挣扎着想冲过来。我的心,

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了。“清雅,清雅。”我疯狂地拍打着门板,

指甲在粗糙的木门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她虚弱地伸出手,隔着那扇冰冷的门,

徒劳地想要触碰我。“姐姐……”她哭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4.“姐姐……别……别求他了……”她又咳出一口血。

“当年……当年在死人堆里救他的人……根本……根本就不是林婉……”话音未落,

她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前倾倒,额头重重地磕在柴房的门板上,

发出一声闷响。就在这濒死的瞬间,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是她!是她冒名顶替了你!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开,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清雅的眼神颤抖着,费力地抬起一根手指,指向我的手腕——。

“你……你为他受的伤……却……却被她偷走了功劳。”我下意识地猛地抬手,

死死捂住了自己的手腕。那道旧疤本就因酷寒而隐隐作痛,此刻被妹妹的话语和动作一激,

一股尖锐的刺痛传来,伤疤处裂开,渗出了丝丝缕缕的血迹。那殷红的血,

迅速浸湿了袖口破烂的布料。正在这时,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裴云策,

他定是听到了清雅撕心裂肺的哭喊,循声而来。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与厌烦,

本是想来呵斥我们姐妹扰他清静,却没想到,刚一走近,便将清雅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听了个清清楚楚。当清雅颤抖着指向我的手腕,而我又捂住那道开始渗血的旧疤时,

裴云策的目光,瞬间定格在了我的手腕之上。他瞳孔猛地一缩。那眼神里的变化,

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从最初的暴怒,到被那句话击中后的疑惑,

再到看见我手腕上那抹鲜红时,那疑惑迅速扩散成滔天的震惊,最后,

彻底凝固成一片死寂的、难以置信的空白。

他死死地盯着我手腕上那道蜿蜒的、被新鲜血液浸染的旧疤,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连呼吸都停滞了。那些被他刻意尘封的、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

此刻被这道血淋淋的伤疤瞬间串联、点燃。那个将他从尸山血海中拖出来的“女孩”,

那个在雷雨夜的山洞里,

用自己身体温暖他、一次次喂他泉水的“女孩”……那个柔弱却坚韧的身影,

那双颤抖着为他包扎伤口,却不慎被荆棘划破的手腕……他一直以为,那是林婉。

林婉手腕上,也有一道相似的疤。他曾为此感动,为此许诺,为此将她奉为生命中唯一的光。

可此刻,那模糊的“女孩”身影,却排山倒海般,

与眼前这个衣衫褴褛、浑身脏污、满脸绝望的女人,渐渐重合。

那双在噩梦中无数次安抚过他的、清澈又倔强的眼睛,分明就是顾清欢的眼睛。

他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山洞里,他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却清楚地记得,

那“女孩”为了安抚他,指着自己手腕上被划破的伤口,声音又轻又软:“你看,

我们都有一样的记号,这是我们活下来的证明。”那道疤。

那道他以为是和林婉之间“生死与共”的证明的疤。原来……是她。

“侯……侯爷……她疯了,她胡言乱语。”一声尖利的女声,硬生生劈开了这片死寂。

林婉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她冲上前来,

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惊惶与恐惧,她想去拉扯清雅,想去捂住她的嘴,

想将这可怕的真相重新塞回潘多拉的魔盒里。可一切,都太晚了。妹妹的身体,

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她那根手指,无力地垂落。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发出一声微弱的**。她倒下了,可那震耳欲聋的真相,却像一颗被引爆的雷,

将所有的伪装、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算计,都撕了个粉碎。裴云策,如遭雷击。

他整个人剧烈地晃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他瞪大了双眼,

那双曾淬满毒液、燃着烈焰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山崩地裂般的悔恨、痛苦与全然的不可置信。他听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什么?

他多年来奉若神明的救命恩人,是个冒名顶替的骗子。

而他恨之入骨、日夜折磨、百般羞辱的仇人之女,才是那个在生死边缘,

一次又一次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真正的恩人。他亲手将自己的救赎,推入了无间地狱。

他亲手折断了她的傲骨,碾碎了她的尊严。他还……他还害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啊——”一声不似人声的、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从裴云策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他猛地抬手,狠狠一拳砸在了身旁的石柱上!“砰”的一声巨响,

坚硬的青石竟被他砸出一道裂纹,鲜血顺着他的指骨缝隙,淋漓而下。可他感觉不到疼。

这点皮肉之痛,如何比得上他此刻心头万分之一的凌迟之苦。5.柴房门前,

妹妹的身体发出微弱的喘息,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裴云策猛地一把推开身旁瑟瑟发抖的林婉,那力道之大,让林婉狼狈地跌坐在地。

他疯了一样冲进柴房,冲到我的面前。那双曾沾满鲜血、杀伐果决的手,

此刻却抖得不成样子。他想来碰我,想来扶我,可那手在半空中停住了,僵硬着,颤抖着,

像是怕自己的触碰,会玷污了什么神圣的东西,又像怕被我眼中的死寂所灼伤。

“清欢……我……”他的声音,再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和煞气,

只剩下嘶哑的、揉碎了的恐惧与悔恨。那声音,陌生得让我觉得可笑。我只是侧了侧身,

冷漠地避开了他悬在半空的手。妹妹倒下的那一刻,我的心,好像也跟着她一起倒下了,

摔得粉碎。眼前的裴云策,无论是他眼中的痛苦,还是他声音里的悔恨,

都像是一场隔着厚厚冰层的闹剧,滑稽,且与我无关。他的脑海里,

过往的每一个被他忽略、被他扭曲的细节,此刻正以一种酷刑般的方式飞速倒带,

凌迟着他的神志。那个在雷雨夜的山洞里,用单薄的身体为他取暖的女孩。那双被荆棘划破,

却依然颤抖着为他包扎伤口的手腕。那句轻柔的、带着安抚力量的“你看,

我们都有一样的记号”。他一直以为,那是林婉。他将她奉若神明,

视作黑暗生命里唯一的光。他将这份恩情,转化成对顾家的滔天恨意,日夜焚心。

林婉这些年来的每一次“恰到好处”的出现,每一次在他耳边添油加醋的低语。

她手腕上那道怎么看都有些别扭的、浅淡的疤痕……所有的一切,

都像一张精心编织的、淬满了剧毒的网。而他,就是那个心甘情愿跳进去,被蒙蔽了双眼,

亲手将真正的恩人,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愚蠢至极的傻子。他猛地转过身,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要吃人一般,

死死地钉在柴房门口那个脸色惨白、抖如筛糠的女人身上。“林婉!”这一声咆哮,

不似人声,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滔天的怒火与杀意。林婉的身体狠狠一颤,

像是被这一声吼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伪装。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跪在地上,

一边发疯似的磕头,

地狡辩:“侯爷……我……我只是太爱您了……我怕您被她迷惑……我……”她的逻辑混乱,

漏洞百出,在那双洞悉一切的冷厉眼神下,她所有的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

“来人。”裴云策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将这个**给本侯拿下,关进水牢,

给本侯彻查她的身份与动机,若有半点隐瞒,格杀勿论。”侍卫们如狼似虎地冲上前,

将瘫软如泥的林婉拖了出去。她凄厉的哭喊声和求饶声划破了侯府的死寂,渐行渐远,

却再也无法在裴云策的心中,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他此刻的心,他的眼,他的整个世界,

只剩下我和……气若游丝的妹妹。他颤抖着走到妹妹身边,伸出手,却又猛地缩了回去,

怕惊扰了她。妹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妹妹。”我终于彻底崩溃,

再也维持不住那层麻木的硬壳。我猛地扑到妹妹身边,

将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她身体的冰冷,

和她口鼻间不断涌出的温热血迹,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把钝刀反复切割,痛到无法呼吸。

裴云策看着我抱着妹妹撕心裂肺的模样,那双铁铸般的眼眸里,第一次,流下了灼热的泪。

他终于明白,自己亲手犯下了何等不可饶恕的滔天罪孽。他顾不得被我嫌恶,

再也顾不得什么,猛地将妹妹从我怀中小心翼翼地横抱起来。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

这重量,却几乎要将他这个顶天立地的镇北侯压垮。“清雅,清雅你撑住。

”他发疯一般地抱着妹妹冲出柴房,那声音里带着他此生从未有过的绝望与恐惧。

他冲着府里闻声赶来的下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御医,速请宫中所有御医,

不惜一切代价,给本侯救活她,谁敢耽误,本侯灭他满门!”我呆呆地站在柴房门口,

看着他抱着妹妹跌跌撞撞远去的身影,心,又一次沉入了死灰。我的眼泪早已流干,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麻木与空洞。妹妹的生命,此刻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执念。至于裴云策,

无论他做什么,无论他如何悔恨,我的心,都像被冻结在万年玄冰里,对他的一切行为,

再无波澜。夜,深了。柴房的门,没有再关上。寒风灌进来,吹得我浑身发冷。

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裴云策,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沾染了清雅血迹的衣服,

脸上也带着血污,英俊的面容上,只剩下毁天灭地般的痛苦。他一步一步地走进来,然后,

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那个曾高高在上,

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碾碎的镇北侯,那个曾用剑尖抵着我的喉咙,要我血债血偿的男人,

此刻,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那双曾将我视为不共戴天的仇敌的眼睛,此刻,

正汹涌地流淌着我从未见过的,痛苦与悔恨的泪水。“清欢……”他声音哽咽,

不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反复地、卑微地,

重复着这几个字。可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看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眼中的泪水,

他声音里的悔恨,他跪下的膝盖,都再也无法触动我分毫。因为,有些伤,一旦造成,

就再也无法愈合。有些债,一旦欠下,就注定要用一生来偿还。而他,欠我的,欠我顾家的,

又何止是一条命那么简单。我缓缓地抬起手,看着自己手腕上那道已经停止渗血,

却依旧狰狞的伤疤。裴云策的目光也跟着落在那道疤上,他的身体剧烈地一颤,

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可笑的事,

莫过于此。我拼了命救回来的人,亲手将我和我最后的亲人,逼上了绝路。

他不知道是我救了他吗?现在,他知道了。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呢?妹妹还躺在床上,

生死未卜。父亲的冤屈,还沉冤未雪。顾家满门的鲜血,还未干涸。这一切,

难道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吗?我忽然很想笑,想放声大笑,笑这荒唐的命运,

笑这可悲的人心。“裴云策。”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你起来吧。”他猛地抬头,眼中露出一点希冀的光。我看着那点光,然后,

用最轻柔的声音,将它彻底掐灭。“你跪在这里,只会弄脏我妹妹回来的路。

”6.我那句话,彻底压垮了裴云策。他没有起身,维持着跪地的姿势,

整个人颓然地垮了下去。那双曾睥睨众生,杀伐果决的眼,

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洞和绝望。“清雅……”他喉咙里挤出两个破碎的音节,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下一刻,他猛地从地上弹起,不是站起,是疯了一样地向外冲去。

那背影,再无半点镇北侯的威严,只剩下一个罪孽深重之人的仓皇。整个镇北侯府,

因为他的一声咆哮,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癫狂运转之中。“冰续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