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选夫这天,我选了青梅竹马》 小说介绍
《重回选夫这天,我选了青梅竹马》这篇由大盛的汤熏写的小说,故事情节错综复杂一环扣一环。给人有种一口气看到底的感觉。主角是裴铮谢瑾苏婉,《重回选夫这天,我选了青梅竹马》简介:手里还捧着一个食盒。她生得娇小玲珑,一张瓜子脸上嵌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人畜无害。前世我就是被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
《重回选夫这天,我选了青梅竹马》 重回选夫这天,我选了青梅竹马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一章:重生择婿"啊!"我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
冷汗浸透了丝绸寝衣。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死死掐着我的喉咙。
我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腹部——平坦的,没有那道致命的伤口,
也没有那汩汩流出的、混着毒血的羊水。"郡主,您怎么了?
"青柳慌慌张张地掀开绣着缠枝牡丹的纱帐,一张圆脸上满是担忧。窗外天刚蒙蒙亮,
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只剩一缕青烟袅袅上升。我死死抓住青柳的手腕,
真实的触感让我眼眶发热。这是青柳,我的贴身丫鬟,
前世为了护我被谢瑾命人用包铁的棍棒活活打死。那时她倒在血泊里,还死死抱着谢瑾的腿,
喊着"郡主快跑"。"现在是什么时辰?今日是什么日子?"我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像是被砂纸磨过。青柳被我反常的样子吓到了,连忙倒了杯温茶递到我唇边:"回郡主,
刚过卯时三刻。今日是三月十六,长公主府春日宴的日子。"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
"您忘了么?公主说了,今日要在宴上为您择婿呢。"三月十六!
我手中的茶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片。青柳慌忙跪下收拾,
我却只是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双白皙纤细的手,还没有沾染过血,
也没有在绝望中抓挠过谢瑾那张伪善的脸。我重生了,回到了改变命运的那一天。"备水,
我要沐浴。"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要茉莉香,多加些花瓣。
"浸在撒满茉莉花瓣的浴桶中,我闭眼梳理着前世的记忆。我是萧瑶,
当今圣上胞姐长公主的独女,十八年华,身份尊贵。前世今日的春日宴上,
我选中了风度翩翩的新科状元谢瑾,却不知他早已与我表妹苏婉暗通款曲。婚后三年,
在我怀胎八月时,他们联手在我的安胎药中下了慢毒。
我至今记得那种痛——仿佛有千万把刀在腹中搅动,温热的血浸透了锦被,
而谢瑾就站在床边,脸上带着虚假的悲痛,眼中却盛满笑意。最可笑的是,死后魂魄未散,
我才看清一切。
谢瑾和苏婉在我灵前相拥;看见他们瓜分我的嫁妆;看见谢瑾借长公主女婿的身份平步青云,
最终害得我母亲郁郁而终。而最让我肝肠寸断的,
是裴铮——那个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小将军,在我死后单枪匹马闯入谢府要为我讨公道。
他被谢瑾设计陷害,冠以谋反罪名,万箭穿心而死。临死前,他浑身是血地跪在地上,
却仍向着我的灵位方向伸出手..."郡主,水要凉了。"青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睁开眼,看到水中漂浮的花瓣,像极了那日裴铮身下蔓延的血。"更衣。"我站起身,
水珠顺着身体滚落,"要那件海棠红的织金襦裙。"坐在梳妆台前,我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这张脸明艳动人,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唇不点而朱。青柳熟练地为我梳起惊鸿髻,
插上金丝攒珠步摇。"郡主今日定是宴上最美的姑娘。"青柳笑着为我贴上花钿。
我扯了扯嘴角。前世我也曾为谢瑾精心打扮,却不知他每次夸我"明艳不可方物"时,
心里想的都是苏婉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裴将军...会来赴宴吗?"我状似随意地问道,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支玉簪。青柳手上动作一顿:"小裴将军?自然是要来的。
听说他刚从北境回来,前日还向公主府递了拜帖呢。"她偷瞄了我一眼,
"郡主怎么突然问起他?"我没有回答,
只是从妆匣深处取出一枚小小的铜哨——那是儿时裴铮送我的,说是遇到危险时吹响,
他无论在哪儿都会赶来。前世我从未用过,直到死后才从青柳口中得知,
裴铮每年都会偷偷更换哨子里的簧片,就为了确保它随时能用。"走吧,母亲该等急了。
"我将铜哨藏入袖中,起身时裙摆如花瓣般绽开。春日宴设在公主府的百花园中。
时值阳春三月,园中百花竞放,蝶舞蜂喧。母亲端坐在主位的紫檀木雕花椅上,
一袭绛紫色宫装,发间的九凤金步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虽已年过四旬,
但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只在那张美丽的脸上留下了威严的气度。"瑶儿来了。
"母亲向我伸出手,腕间的翡翠镯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我行礼时鼻尖一酸。
前世母亲为我的死一夜白头,最后被谢瑾设计,以"悲痛过度"为由软禁在偏院,
至死都没能为我讨回公道。"女儿给母亲请安。"我强忍泪意,起身时迅速扫视了一圈宴席。
宾客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文官们坐在东侧,以新科状元谢瑾为首。他今日着一袭月白色锦袍,
玉冠束发,正与身旁的翰林学士谈笑风生。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位谦谦君子。似乎感受到我的视线,谢瑾转头望来,
冲我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却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前世我就是被这副皮相迷惑,却不知在那张俊脸下藏着怎样恶毒的心肠。就在这时,
西侧武将席上一道灼热的目光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转头看去,
正对上裴铮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见我看他,他立刻低下头,
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裴铮比记忆中更加英挺。他身着玄色窄袖劲装,
腰间束着鎏金蹀躞带,肩宽腰窄的身形在武将中格外醒目。不同于谢瑾那种精心修饰的俊美,
裴铮的英俊带着沙场磨砺出的锋芒——剑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高挺的鼻梁上一道浅浅的疤痕更添几分硬朗。宴席开始后,乐师奏起《春江花月夜》,
舞姬们水袖翻飞。我端坐在母亲身侧,表面平静,心中却如沸水般翻腾。
前世就是在这场宴会上,我毫不犹豫地将玉如意递给了谢瑾,从此万劫不复。"瑶儿,
可有中意的?"母亲低声问我,手指轻轻点了点案几上的白玉如意,"谢状元才貌双全,
李尚书家的公子也...""女儿想自己看看。"我轻声打断她,握紧了手中的团扇。
宴至半酣,母亲示意择婿开始。按照惯例,我需在众位适龄公子中选择一位,
将玉如意赠予他。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缓缓起身,
接过母亲递来的玉如意。这柄如意通体洁白,首部雕着并蒂莲,寓意百年好合。
前世我将它递给谢瑾时,满心都是对未来幸福的憧憬。深吸一口气,我缓步走下台阶。
谢瑾已经挺直了腰背,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不远处,
我的表妹苏婉——那个前世与谢瑾合谋害死我的"好妹妹",正用手帕掩着唇,
眼中闪烁着隐秘的期待。我故意在谢瑾面前停顿了一下。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甚至微微抬起了手,准备接过玉如意。满座宾客都屏住了呼吸,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
然而我只是对他浅浅一笑,然后——径直走了过去。谢瑾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听见身后传来母亲惊讶的轻咳,以及席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但我没有回头,
继续向前走着,直到停在武将席前。裴铮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手中的酒杯"咚"的一声掉在案几上,琥珀色的酒液溅在他玄色的衣袍上,
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裴将军。"我微笑着递出玉如意,声音不大却足够全场听清,
"可愿娶我为妻?"满座哗然。裴铮的喉结上下滚动,
那张常年冷峻的脸上浮现出罕见的慌乱。他站起身时甚至撞翻了案几,
杯盘碗盏叮叮当当碎了一地。"臣..."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伸出的手微微发抖,
却在即将碰到玉如意时顿住了,"郡主三思,
臣...不过一介武夫...""我只问你愿不愿意。"我打断他,将玉如意又往前递了递。
裴铮深吸一口气,终于接过了玉如意。他的手掌宽大粗糙,指尖有常年握刀磨出的茧,
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我的手指,仿佛怕弄伤我。"臣...求之不得。"他低声说,
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化作这四个字。余光里,我看到谢瑾面色铁青,
手中的折扇"咔嚓"一声断成两截;苏婉失手打翻了酒杯,
淡粉色的裙裾被酒液浸湿了一大片;母亲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而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这一世,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试探与礼物春日宴结束后的第三日,公主府依然门庭若市。
我倚在临窗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那枚铜哨。窗外海棠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
有几片甚至飞进了窗棂,落在我的裙摆上。"郡主,长公主请您过去一趟。
"青柳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声音压得极低。我指尖一颤,铜哨差点掉在地上。
自从三日前我出人意料地选了裴铮,母亲已经"请"我过去谈了三次。
每一次都绕着同一个问题打转——为何突然改变主意?"知道了。"我叹了口气,
将铜哨藏入贴身的荷包,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长公主府的正院比我的瑶光阁要庄严许多。
廊下的宫人们屏息静气,连走路都踮着脚尖。我刚走到书房门口,
就听见里面传来茶盏轻碰的声响。"瑶儿来了?进来吧。"母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听不出喜怒。我推门而入,看见母亲正坐在紫檀木书案后,手中捧着一卷账册。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今日穿了一件靛青色常服,
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子,比宴会上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家常气息。"女儿给母亲请安。
"我规规矩矩地行礼。母亲放下账册,示意我坐到她身边的绣墩上:"这几日睡得可好?
""托母亲的福,一切都好。"我垂眸答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花纹。"是吗?
"母亲忽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视她的眼睛,"那为何连续三夜梦魇?
青柳说你半夜惊醒,还喊着'不要碰我的孩子'?"我心头一震,
没想到青柳连这个都告诉了母亲。前世我怀孕八月时,谢瑾就是借着关心胎儿的名义,
亲手将那碗毒药喂给了我。"只是...做了个噩梦。"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女儿可能是太紧张了。"母亲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半晌才松开手:"你从小就不会撒谎。每次说谎,右眼都会眨得比左眼快。
"我下意识捂住右眼,惹得母亲轻笑出声。但很快,她的表情又严肃起来:"瑶儿,
告诉母亲实话,为何突然选了裴家那小子?你明明之前对谢瑾更有好感。
"这个问题像一把钝刀,再次割开我尚未愈合的伤口。我该如何告诉母亲,
她眼中才华横溢的谢瑾,将来会亲手毁掉我们母女?
"女儿只是...突然觉得谢瑾并非良配。"我斟酌着词句,"他看我的眼神,
像是在估价一件货物。而裴铮..."我想起那双如鹰隼般锐利却盛满温柔的眼睛,
"他看我的时候,眼里只有我。
"母亲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腕上的翡翠镯子:"裴铮确实是个好孩子,
只是...太过沉默寡言。你确定他能给你幸福?""女儿确定。"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连自己都有些惊讶。母亲盯着我看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既然是你的选择,
母亲自然会支持。只是..."她顿了顿,"谢家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谢瑾的父亲今日早朝后特意拦住了我,话里话外都在打探你的婚事。
"我冷笑一声:"不过是个新科状元,也敢对长公主府的事指手画脚?""瑶儿!
"母亲皱眉,"谢家虽不是世家大族,但在朝中也颇有根基。你近日言行要格外谨慎,
莫要落人口实。""女儿明白。"我乖巧地应下,心中却已开始盘算如何对付谢家。
从母亲院里出来,我特意绕道花园,想透口气。春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
驱散了些许心中的阴霾。转过一丛开得正艳的牡丹,我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查清楚了吗?"是苏婉的声音,甜得发腻,却掩不住其中的急切。"哪有那么容易?
"另一个男声响起,我浑身一僵——是谢瑾!"裴家那小子刚从北境回来,底细还没摸清。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好过。"我屏住呼吸,悄悄靠近了些。假山的缝隙中,
我看见苏婉正靠在谢瑾怀里,一双柔荑在他胸前画着圈。"表哥~"她拖长了音调,
"人家只是担心嘛。萧瑶突然变卦,会不会是知道了什么?"谢瑾冷笑一声,
手指勾起苏婉的下巴:"知道了又如何?她无凭无据,能拿我们怎么样?
再说了..."他的声音突然压低,"那件事只有我们两家知道,她就算怀疑,
也查不出什么。"我死死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发出声音。什么事?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正当我想再靠近些时,一块松动的石头被我踩到,发出"咯吱"一声轻响。"谁?
"谢瑾厉声喝道。我迅速躲到一旁的树后,心跳如擂鼓。片刻后,
谢瑾和苏婉从假山后转出来,警惕地环顾四周。"可能是野猫吧。"苏婉挽住谢瑾的手臂,
"别疑神疑鬼的。对了,姑母让我明日去探望萧瑶,正好探探她的口风。"谢瑾点点头,
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便分头离开了。我等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才长舒一口气,
后背已经湿透。回到瑶光阁,我立即唤来青柳:"去查查谢家和苏家最近有什么往来,
特别是十五年前的事。"青柳一脸茫然:"十五年前?郡主怎么突然...""别问那么多。
"我打断她,"记住,要暗中查访,别打草惊蛇。"青柳领命而去,我独自坐在窗前,
思绪万千。谢瑾和苏婉的对话证实了我的猜测——他们早有勾结,
而且似乎还藏着什么大秘密。十五年前,那正是先帝驾崩、今上即位的时候..."郡主,
表**来访。"门外小丫鬟的通报打断了我的思绪。说曹操曹操到。
我迅速调整表情:"请她进来。"苏婉穿着一身淡粉色襦裙,袅袅婷婷地走进来,
手里还捧着一个食盒。她生得娇小玲珑,一张瓜子脸上嵌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看起来人畜无害。前世我就是被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
直到死才知道她甜美的笑容下藏着怎样的蛇蝎心肠。"瑶姐姐~"她亲热地凑过来,
"听说你最近睡不好,我特意做了安神的桂花糕。"我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
接过食盒放在一旁:"多谢婉儿妹妹挂念。"苏婉在我身边坐下,
状似无意地问道:"姐姐怎么突然选了裴将军?之前不是一直很欣赏谢状元吗?"来了。
我在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羞涩的表情:"其实...我一直心仪裴将军,只是羞于启齿。
那日见他也在席间,一时冲动就...""真的吗?"苏婉瞪大眼睛,
"可上次我们去大相国寺上香,你还说谢状元风度翩翩,是良配呢。"我心中警铃大作。
确实有这么回事,但那已经是半年前了,她记得这么清楚?"女儿家的心思,说变就变。
"我轻描淡写地带过,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还记得我们七岁时在御花园落水的事吗?
"苏婉明显愣了一下:"记、记得啊,怎么了?""我最近总是梦到那天。
"我盯着她的眼睛,"记得是你推我下水的,还说'去死吧'。"苏婉的脸色刷地变白,
手中的帕子绞成了一团:"姐、姐姐记错了吧?明明是你不小心滑倒,我还想去拉你呢!
"我心中冷笑。果然,前世直到死前,苏婉才得意洋洋地告诉我,
那次落水是她第一次尝试杀我。"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假装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对了,
听说谢瑾前日去你家了?"苏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谁、谁说的?
表哥他只是...只是来向我父亲请教诗词..."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中快意非常。苏婉又坐了一会儿,便借口家中有事匆匆离去。
我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才刚开始呢,我的"好妹妹"。
傍晚时分,青柳匆匆回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郡主,您猜怎么着?奴婢打听到,
谢家和苏家十五年前确实有过秘密往来!"我正要细问,外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片刻后,
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郡主,裴、裴将军派人送礼物来了!"我心头一跳,
跟着小丫鬟来到前院。公主府的管事正指挥着几个小厮搬运一个半人高的红木箱子。
见我来了,管事连忙行礼:"郡主,这是裴将军亲自送来的,说是给郡主的礼物。
"我示意小厮打开箱子,一股清冽的药香顿时弥漫开来。箱子里整齐地码放着各种药材,
最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这是..."我打开锦盒,
里面竟是一株通体雪白的人形何首乌!"将军说,这是北境雪山特产的玉灵首乌,
十年才得一株。"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上前行礼,
"将军还说...郡主八岁时曾说过想要一株能治百病的仙草,他一直记着。
"我的手指微微发抖。八岁...那么久远的事,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竟然..."替我谢谢裴将军。"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就说...就说我很喜欢。
"回到瑶光阁,我捧着那株何首乌,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我对裴铮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沉默寡言的小将军",从未想过他竟如此细心。
八岁时随口一句话,他记了十年;而我,却把全部真心错付给了谢瑾那个豺狼。
"郡主..."青柳欲言又止。"嗯?""您哭了。"我抬手摸了摸脸颊,果然一片湿润。
将何首乌小心翼翼地放回锦盒,我轻声道:"去把我那个紫檀木匣子拿来。"青柳取来匣子,
我打开锁,从里面取出一方绣了一半的帕子。素白的绢面上,一只雄鹰展翅欲飞,
正是裴铮的小字"云鹰"的寓意。"郡主何时绣的这个?"青柳惊讶地问。我没有回答,
只是拿起针线,继续绣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棂,为绢面镀上一层金边,
那只鹰仿佛真的要振翅高飞一般。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真正爱我的人。
##第三章:圣旨与密谋五月初六,黄道吉日。我跪在公主府正厅的蒲团上,
额头贴着冰凉的地砖。传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头顶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
敲在我心上。"...兹闻长公主之女萧瑶娴熟大方、温良敦厚,
与镇北将军裴铮堪称天设地造,特赐婚配,择吉日完婚。钦此。""臣女领旨,谢陛下隆恩。
"我双手高举,接过那卷明黄色的圣旨。丝帛触手冰凉,却仿佛有千斤之重。
传旨太监笑眯眯地弯腰:"恭喜郡主,贺喜郡主。陛下说了,郡主大婚之日,
他定亲自来贺喜。"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示意青柳送上早已备好的荷包。太监掂了掂分量,
脸上的褶子笑得更多了:"奴才告退。"待太监走后,母亲才从屏风后转出,
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圣旨下得比我想象中快。""谢家使了力?
"我轻抚圣旨上精致的云纹,问道。母亲摇摇头:"是裴铮。他昨日进宫面圣,
与陛下密谈了一个时辰。"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看来你这未来夫婿,
比表面上更有手段。"我心头微动。前世谢瑾求娶我时,足足等了三个月才等到赐婚圣旨。
而裴铮只用了一半时间。"谢瑾今日在朝堂上脸色如何?"我忽然问道。
母亲挑眉:"你怎么知道他上朝了?""猜的。"我轻描淡写地回答,心里却清楚,
以谢瑾的性子,绝不会错过听宣赐婚圣旨的机会。"确实在。"母亲抿了口茶,
"圣旨宣读时,他手里的笏板'啪'地断成两截,满朝文武都听见了。
"我几乎能想象那个场景——谢瑾那张俊脸扭曲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快意。
"明日裴铮会来府上拜见,你准备一下。"母亲放下茶盏,起身离去前又补充道,
"他今日向陛下告了假,说是要亲自准备聘礼。"我怔了怔,前世谢瑾下聘时,
全权交给了谢家管事,自己连面都没露。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我就被青柳从被窝里挖了出来。"郡主快醒醒!裴将军已经到了!
"青柳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小丫鬟们端水盆、取衣裙,"还带了好几十箱聘礼,
前院都摆不下了!"我迷迷糊糊地被按在妆台前,任由她们在我脸上涂涂抹抹。
直到铜镜中映出一个明眸皓齿的美人,我才彻底清醒过来。"这才卯时三刻,
他怎么来得这么早?"我接过青柳递来的茶漱口。青柳抿嘴一笑:"将军说,
怕来晚了太阳大,晒着郡主。"我手一抖,茶水洒了些在衣襟上。这个裴铮,
平日里沉默寡言,做起事来却出人意料。来到正厅时,母亲已经端坐在主位上。
而裴铮——我未来的夫君,正笔直地站在厅中央,一身靛青色锦袍衬得肩宽腰窄,
发髻用一根白玉簪束起,比宴会上那日多了几分儒雅。见我进来,他立刻转身,
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向前跨了一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停住,
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郡主。""将军不必多礼。"我还礼,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日光透过窗棂,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在脸上投下细长的阴影。
母亲轻咳一声,打断了我们之间略显尴尬的沉默:"裴将军,聘礼我看到了,很丰厚。
"裴铮转向母亲,又是一礼:"殿下明鉴,这些不过是些俗物。
臣真正想送给郡主的..."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是这个。
"母亲示意我接过。锦囊很轻,里面似乎只有一张纸。我好奇地打开,
发现是一张地契——京城最繁华的西市街面上,一整排铺面的地契。"这是?
"我困惑地抬头。裴铮的耳根微微发红:"听闻郡主喜欢收集各地奇珍,这些铺面可做商号,
方便郡主收购心仪之物。"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郡主若不喜欢,扔掉便是。
"我心头一热。前世我确实有这个爱好,但从未对外人提起过。他是如何得知的?
"将军有心了。"我小心地将地契折好,收入袖中,"不知将军今日可有空闲?
我...我想去看看将军府。"裴铮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惊喜:"臣荣幸之至。
"母亲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但并未阻拦:"去吧,记得晚膳前回来。
"裴铮的将军府坐落在城东的武将坊,与公主府隔了大半个京城。马车走了约莫半个时辰,
才听到外面侍卫喊"到了"。我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灰墙黑瓦的宅院,
门楣上"镇北将军府"五个大字铁画银钩,一看就是裴铮的手笔。与公主府的富丽堂皇不同,
这座宅子处处透着简洁硬朗的气息,连门口的石狮子都比别家的要威武几分。
裴铮亲自为我掀起车帘,手指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修长有力。我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触到他掌心厚厚的茧,那是常年握刀留下的痕迹。"府中简陋,郡主见谅。"他低声道,
领着我穿过大门。一进院,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数十名侍卫整齐列队,见我们进来,
齐刷刷单膝跪地:"恭迎郡主!"裴铮摆摆手,众人立刻散去,行动迅捷如风,
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你的亲兵?"我小声问。他点点头:"都是从北境带回来的,
个个能以一当十。"我暗暗记下这个信息。前世裴铮就是带着这批亲兵闯入谢府为我报仇的。
将军府的布局简单明了,前院是练武场和侍卫住所,中院是主宅,后院则是一个不小的花园。
裴铮带我参观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他的书房前。"郡主稍等。"他推门进去,片刻后又出来,
手里多了一件狐裘,"书房阴冷,郡主披上这个。"狐裘雪白柔软,带着淡淡的松木香,
明显是经常晾晒的。我任由他为我披上,忍不住问道:"将军经常在这里处理军务到深夜?
""嗯。"他简短地应了一声,推开书房门,"郡主请。"书房比我想象中要宽敞,
四壁都是书架,摆满了兵法典籍。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案,上面摊开着几张地图。
我走近一看,竟是北境的布防图。"将军就这么放心让我看这个?"我半开玩笑地问。
裴铮神色认真:"郡主即将成为将军府的女主人,府中没有什么是对郡主保密的。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颤。前世谢瑾的书房永远对我紧闭,
我直到死都不知道他在里面谋划着什么。我的目光被书案一角的小木匣吸引。匣子没有上锁,
里面露出一角信纸。裴铮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突然变得有些紧张。
"那是...""我能看看吗?"我问道。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匣子里是一叠信笺,最上面那封已经泛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我小心地展开,
只见上面写着:"谢家与北狄往来密切,疑有通敌之嫌。需进一步查证。
——云鹰"云鹰是裴铮的小字。而信的日期...我瞳孔骤缩,是前世我成亲前一个月!
"你...你早就知道谢瑾有问题?"我猛地抬头。裴铮的表情变得复杂:"郡主果然聪慧。
"他走到书架旁,取下一本《孙子兵法》,从里面抽出一封信,"这是最新的情报。
"信上详细记录了谢瑾父亲与北狄使者的秘密会面,时间就在半月前。我越看越心惊,
这些情报比我想象的还要详尽。"你调查谢家多久了?"我声音发紧。"五年。
"裴铮的回答让我浑身一震,"自从发现谢家与苏家暗中往来异常,我就开始留意了。
"五年!那岂不是远在我前世嫁给谢瑾之前?
我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我当初选了谢瑾,你会...?""我会保护郡主。
"他斩钉截铁地说,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无论如何。"阳光透过窗棂,
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突然意识到,
前世我死后他为我的复仇,或许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早有准备。"裴铮。
"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我们合作吧。"他挑眉:"郡主的意思是?
""你查谢家的通敌罪证,我查他们别的把柄。"我压低声音,
"我怀疑他们与十五年前先帝驾崩有关。"裴铮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郡主为何会这么想?
"我早已想好说辞:"母亲最近心神不宁,我偶然听到她梦呓中提到先帝和谢家。
"这半真半假的谎言似乎说服了他。裴铮沉思片刻,突然走到书架最里侧,推开一个暗格,
取出一卷竹简:"郡主请看这个。"竹简上记录着一份名单,
是十五年前先帝驾崩当晚在宫中当值的侍卫和太医。
我一眼就看到了谢瑾父亲的名字——谢蕴。"谢蕴当时只是太医院一名小小医正,
却在先帝驾崩后平步青云。"裴铮的声音冷了下来,"而当晚负责宫禁的侍卫统领,
正是苏婉的舅舅。"我手指微微发抖。前世直到死,我都不知道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谢瑾和苏婉害我,恐怕不只是为了感情和权势那么简单。"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裴铮点点头:"我已经派人潜入谢府。不过..."他犹豫了一下,
"郡主近日最好减少外出,谢瑾不会善罢甘休。""我知道。"我冷笑一声,
"他昨日还派人跟踪我的丫鬟呢。"裴铮脸色一沉:"什么时候的事?""昨日下午,
青柳去西市替我买丝线,发现有人尾随。"我回忆道,"她机灵,甩掉了那人,
但认出了是谢家的家仆。""从今日起,郡主出门必须带上我的亲兵。
"裴铮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会安排几个女侍卫扮作丫鬟跟在郡主身边。"我本想拒绝,
但看到他眼中的担忧,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离开书房时,我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画像。
画中是一个年轻将军,眉目与裴铮有七分相似。"家父。"裴铮顺着我的视线解释道,
"十年前战死沙场。"我心头一紧。前世我隐约听说裴老将军死得蹊跷,
如今看来..."也是谢家?"裴铮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赞赏:"郡主果然敏锐。
虽然尚无确凿证据,但家父临终前曾说过'小心太医'四字。当时随军太医,
正是谢蕴的门生。"我们相视一眼,无需多言便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阳光透过窗棂,
在地上投下我们并肩的影子,仿佛命运早已将我们缠绕在一起。离开将军府时,
裴铮亲自送我上马车。就在车帘即将放下的那一刻,他突然伸手拦住:"郡主。""嗯?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差点忘了给郡主这个。"木盒里是一对白玉耳坠,
雕成小巧的鹰形,栩栩如生。"北境有个传说,鹰能守护佩戴者远离灾祸。"他声音很低,
却字字清晰,"希望它能保护郡主。"我抚摸着耳坠,
突然想起一件事:"将军可知道哪里有卖铜哨的?就是小孩子玩的那种。
"裴铮明显怔了一下:"铜哨?""嗯,我小时候有一个,后来弄丢了。"我故意说道,
观察他的反应,"据说吹响它,就会有守护神出现。
"裴铮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臣...不知。不过郡主若喜欢,
臣可以派人去找。"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那就麻烦将军了。
"马车缓缓驶离将军府,我透过车窗回望,裴铮依然站在原地,挺拔如松,
直到转弯处才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握紧那对鹰形耳坠,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我究竟错过了多少?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将军,原来一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默默守护着我。"郡主,回府吗?"车夫问道。"不,先去大相国寺。
"我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铜哨,"我要去求个签。"求问谢家的末日,何时到来。
##第四章:诗会与宫宴六月初六,大吉,宜宴请。我在瑶光阁的妆台前,
将裴铮送的白玉鹰形耳坠戴上。铜镜中的女子一袭湖蓝色留仙裙,
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步摇,既不过分华丽,也不失郡主气度。"郡主今日真好看。
"青柳为我整理着腰间的丝绦,眼中满是赞叹。"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低声问道。
青柳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按郡主的吩咐,奴婢从太医那儿要来了这个。
无色无味,服用后两个时辰内会让人神思恍惚,说些胡话。"我接过瓷瓶,
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瓶身。今日我邀请京城贵女们来府上办诗会,苏婉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前世她最爱在这种场合扮柔弱装可怜,让我显得骄横跋扈。这一次,我要让她自食其果。
"裴将军派来的女侍卫到了吗?""到了,一共四人,都扮作普通丫鬟。"青柳指了指窗外,
"穿绿衫的那个是领头的,叫红袖,功夫了得。"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丫鬟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察觉到我的视线,她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动作利落得像把出鞘的剑。"告诉她们,今日盯紧苏婉,特别是她与任何人的接触。
"刚吩咐完,外面就传来小丫鬟的通报声:"郡主,客人们到了!"公主府的后花园里,
十几位衣着华丽的贵女已经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我缓步走入花丛,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目光却直指站在角落的苏婉。她今天穿了一身素白襦裙,发间只簪了几朵小小的珍珠花,
看起来楚楚可怜。见我走来,她立刻迎上前,
甜腻腻地唤道:"瑶姐姐~""婉儿妹妹来得真早。"我笑着握住她的手,暗中用力,
"今日可要好好表现,听说谢夫人也在受邀之列,正为谢瑾相看媳妇呢。
"苏婉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最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姐姐说笑了,
婉儿还小...""是吗?"我故作惊讶,"可前日我还看见你和谢瑾在醉仙楼用膳呢,
举止亲密得很。"苏婉的手在我掌心里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姐姐看错了吧,
我前日一直在府中...""可能吧。"我松开她的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来,
我给你引见几位**。"诗会正式开始后,我特意安排苏婉坐在谢夫人旁边。
谢夫人是谢瑾的婶母,出了名的挑剔刻薄。前世我嫁入谢家后,没少受她的气。
"今日以'夏荷'为题,各位**请在一炷香内作诗一首。"我宣布道,示意丫鬟点香。
贵女们纷纷提笔,只有苏婉左顾右盼,明显心不在焉。我缓步走到她身后,
看见她的宣纸上只歪歪扭扭写了"夏荷"二字,
便故作关切地问道:"婉儿妹妹可是身体不适?""没、没有..."苏婉慌乱地摇头,
额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我向青柳使了个眼色。
她立刻端来一杯冰镇酸梅汤:"表**请用。"苏婉不疑有他,接过来一饮而尽。
我嘴角微微上扬——瓷瓶里的药,已经混在了酸梅汤中。一炷香后,
贵女们依次诵读自己的诗作。轮到苏婉时,她已经面色潮红,眼神涣散。
"我...我的诗..."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声音忽高忽低,
"夏荷...夏荷像个大馒头...咬一口...嘿嘿..."满座哗然。
谢夫人一脸嫌恶地挪开身子,其他贵女也掩口轻笑。苏婉却浑然不觉,
继续胡言乱语:"谢瑾表哥说...说萧瑶是个蠢货...早晚要...""表**中暑了!
"我高声打断她,示意青柳和红袖上前,"快扶她到厢房休息。"苏婉被架走后,诗会继续,
但气氛已经变了。贵女们窃窃私语,不时看向苏婉离去的方向。
我故作忧虑地叹息:"婉儿妹妹平日不这样的,定是近日太过操劳。
"谢夫人冷笑一声:"小小年纪就如此轻浮,将来还了得?"我低头抿茶,掩去嘴角的笑意。
前世苏婉就是用这种手段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如今让她也尝尝这滋味。诗会结束后,
我正准备回房,红袖匆匆赶来:"郡主,有情况。"她带我绕到后花园的假山后,
指着地上几个模糊的脚印:"表**醒来后,偷偷来此与人会面。""看清是谁了吗?
"红袖摇头:"那人戴着斗笠,但从身形看是个男子。他们交谈声音很低,
只隐约听到'宫宴'、'计划'几个词。"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那人落下的。
"我接过玉佩,触手冰凉。玉上雕着精细的云纹,
背面刻着一个"谢"字——是谢瑾的贴身玉佩!"继续盯着苏婉,特别是宫宴前几日。
"我沉声道,心中警铃大作。前世就是在端午宫宴上,我当众出丑,让裴铮颜面尽失,
差点毁了婚约。回到瑶光阁,我立刻给裴铮写了封信,详细说明今日发现。信刚送出,
母亲就派人来唤我。长公主府的正院里,母亲正在赏玩一盆新得的兰花。见我来了,
她示意我坐下:"今日诗会如何?""还算顺利。"我轻描淡写地带过苏婉的事,
"母亲找我有事?"母亲放下手中的玉剪:"端午宫宴,陛下点名要你与裴铮同去。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谢瑾也会出席。"我心头一紧,果然如此。"女儿明白了。
"母亲忽然叹了口气:"瑶儿,你近日行事与以往大不相同。"她抬起我的下巴,
直视我的眼睛,"自春日宴后,你像是变了个人。"我心跳加速,
强自镇定:"女儿只是长大了。""是吗?"母亲摩挲着腕上的翡翠镯子,
"你突然疏远苏婉,针对谢瑾,又对裴铮..."她顿了顿,"你看着裴铮的眼神,
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我背后渗出冷汗。母亲太了解我了,
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女儿只是...看清了一些人的真面目。"我含糊其辞。
母亲盯着我看了许久,终于摆摆手:"罢了。你既不愿说,我也不逼你。
只是..."她犹豫了一下,"裴铮那孩子今早来见我,请求提前婚期。""什么?
"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说边境不稳,恐有战事,想在大婚前确保你的安全。
"母亲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同意了。婚期定在七月初七。"我张了张嘴,
却不知该说什么。裴铮这是什么意思?担心我的安全,还是..."他很在乎你。
"母亲仿佛看穿我的心思,"今早他给我看了一样东西。"她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木匣。
着几十个小物件——有精致的绣帕、罕见的贝壳、异域的香粉...每一样旁边都标着日期,
最早的可追溯到十年前。"这是...""裴铮说,这些都是你曾经喜欢或提及过的东西。
"母亲轻声道,"他记了十年。"我拿起一枚贝壳,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十二岁那年,
我随母亲去南海省亲,曾在海边赞叹过这种贝壳的美丽。当时裴铮随父出征,恰好也在南海。
他竟记得这么一件小事,还珍藏至今..."他是个有心人。"母亲合上匣子,
"比你想象的要细心得多。"回到瑶光阁,我辗转难眠。月光透过窗纱,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取出枕下的铜哨,轻轻摩挲。前世我至死都不知道,
有个人默默记挂了我这么多年。端午前一日,裴铮突然登门,带来一箱衣物。"明日宫宴,
请郡主穿这个。"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套湖绿色的宫装,配着白玉首饰,典雅大方。
我展开衣裙,发现腰封处绣着细密的暗纹——是防水的。抬头对上裴铮的眼睛,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你知道了?"他点点头:"谢瑾买通了宫女,
准备在宫宴上'不小心'打翻酒水在郡主裙上。"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套衣裙做了特殊处理,酒水泼上也不会显色。"我心头一暖:"多谢将军。
""还有一事。"裴铮压低声音,"我查到谢瑾与苏婉计划在宫宴上设计郡主出丑,
目的是破坏我们的婚约。"我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前世他们就是用这招让裴铮对我失望,差点解除婚约。裴铮犹豫了一下,
突然握住我的手:"明日无论发生什么,请郡主相信我。"他的手温暖而粗糙,
让我莫名安心。我轻轻点头:"我信你。"端午宫宴比想象中还要盛大。太极殿内张灯结彩,
百官携家眷依次入席。我穿着裴铮准备的衣裙,与他并肩而行,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
谢瑾就坐在对面席上,一袭白衣,风度翩翩。见我看他,他举杯示意,眼中却满是阴鸷。
苏婉坐在女眷席末端,时不时偷瞄我一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酒过三巡,
舞姬献艺完毕,皇帝突然开口:"听闻萧郡主琴艺超群,今日可否为朕弹奏一曲?
"我心头一跳。前世也有这一出,但我当时琴艺平平,弹得磕磕绊绊,沦为笑柄。正要推辞,
裴铮却起身行礼:"陛下,郡主近日手伤未愈,不如由臣代奏?
"皇帝饶有兴趣地挑眉:"裴卿还会弹琴?""略通一二。"裴铮谦虚道,
却已经有人抬来了古琴。谢瑾突然插话:"陛下,臣听闻裴将军武艺超群,
却不知竟也通音律。不如让臣与将军合奏一曲?"他这是要当众拆裴铮的台!
我紧张地看向裴铮,他却淡定自若:"谢大人请。"侍从又取来一张琴,两人并坐殿中央。
谢瑾先拨动琴弦,是一曲《阳春白雪》,技法娴熟,引来阵阵赞叹。轮到裴铮时,
他却不慌不忙,弹起了《广陵散》。琴音如金戈铁马,气吞山河,
与谢瑾的柔美曲风形成鲜明对比。更妙的是,裴铮竟在原有曲调中加入了一段北境军歌,
听得满座武将热血沸腾,连皇帝都拍案叫绝。谢瑾脸色铁青,勉强弹完就退回席上。
我正想松口气,一个宫女突然"不小心"撞到我案前,整壶葡萄酒泼在我的裙上。
"奴婢该死!"宫女慌忙跪下。满座哗然,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狼狈的样子。
然而..."无妨。"我微笑着起身,裙上竟无半点酒渍,"衣裳没脏,你不必惊慌。
"宫女目瞪口呆,谢瑾的脸色更难看了。皇帝哈哈大笑:"好神奇的衣料!裴卿,
可是你北境的贡品?"裴铮行礼:"陛下明鉴,此乃北境特制的防水绸,专为行军打仗所用。
""有意思!"皇帝龙颜大悦,"赏!"宫宴后半程,谢瑾再没找茬。回府马车上,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琴?"裴铮耳根微红:"十二岁开始。家父说,
为将者不仅要习武,也要通文墨音律。""为什么选《广陵散》?
""此曲讲的是聂政刺韩王的故事。"他眼中闪过一丝锋芒,"适合今日场合。
"我恍然大悟。他是在用琴音警告谢瑾!看着眼前这个文武双全的男人,
我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马车快到公主府时,
裴铮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给郡主的。"盒中是一枚精致的铜哨,
与我袖中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崭新些。"这是...""郡主儿时那枚已经旧了。
"他轻声道,"我每年都会做一枚新的,只是...从未敢送出手。"我握紧铜哨,
胸口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了。前世我至死都没能明白的心意,
今生终于清晰地呈现在眼前。"裴铮。"我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谢谢你。
"月光透过车帘,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他反握住我的手,力道轻柔却坚定,
仿佛在无声地承诺——这一次,他一定会护我周全。##第五章:及笄与出征六月初八,
我的及笄礼。天还未亮,青柳就把我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沐浴、更衣、梳妆,一套流程下来,
我的脖子已经僵得发酸。铜镜中的少女一袭正红色礼服,乌发高高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眉心一点朱砂,衬得肌肤如雪。"郡主今日真美。"青柳为我戴上最后一支金钗,
眼中满是赞叹。我勉强扯了扯嘴角。前世及笄礼是我最期待的日子,而今生,
我只觉得这一切繁华都索然无味。若非为了引蛇出洞,我甚至想取消这繁琐的仪式。
"裴将军到了吗?"我轻声问道。青柳抿嘴一笑:"天没亮就来了,正在前院帮着布置呢。
将军还特意嘱咐奴婢,让郡主多用些早膳,说今日礼仪繁重,怕郡主饿着。"我心头微暖。
前世谢瑾在我及笄礼那天迟到半个时辰,来了也只是敷衍了事,哪有这般细心?
及笄礼在公主府正厅举行。厅内铺着红毯,香炉里袅袅青烟升起,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
母亲端坐在主位,身着朝服,威仪万千。两侧坐满了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妇和贵女,
苏婉也在其中,正假惺惺地冲我微笑。我缓步走入正厅,目光扫过众人,
最后落在站在武将首位的裴铮身上。他今日难得地穿了一身靛蓝色锦袍,腰间玉带流光,
比平日多了几分儒雅。见我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垂下眼眸,耳根却悄悄红了。
礼乐响起,我开始按照嬷嬷教导的步骤行礼。正礼、加笄、醴礼...一套流程下来,
我的后背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就在礼仪即将结束时,裴铮突然上前一步,向母亲行礼。
"殿下,臣有一礼欲献郡主。"满座哗然。及笄礼上外人献礼并不合规矩,
但母亲只是微微挑眉,便点头应允:"准。"裴铮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双手奉上。
我接过木匣,轻轻打开,里面竟是一支白玉簪。簪头雕成展翅欲飞的雄鹰,羽翼纤毫毕现,
鹰眼处嵌着两颗小小的黑曜石,炯炯有神。"这是..."我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支簪子我认得——前世我死后,裴铮将它放入了我的棺中。"臣亲手所制。
"裴铮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玉是北境雪山所产的寒玉,冬暖夏凉。鹰目可辟邪祟,
护佑平安。"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想必是连夜赶制所致。这支簪子,
前世他是否也准备了许久,却因我选了谢瑾而未能送出?直到我死,才得以随我长眠地下?
"多谢将军。"我强忍泪意,将玉簪递给青柳,"替我戴上。"青柳取下我发间一支金钗,
换上这支白玉簪。簪子一入发间,我便感到一阵清凉,连疲惫都减轻了几分。礼成后,
宾客们移步花园用膳。我刚走到回廊,苏婉就拦住了我。"表姐今日真风光。
"她甜腻腻地说,眼睛却死死盯着我发间的玉簪,"这支簪子...很特别呢。
""裴将军亲手做的。"我故意抚了抚簪子,"他说鹰能守护佩戴者远离灾祸,
特别是...心怀不轨之人。"苏婉脸色一僵,随即又堆起笑容:"表姐与裴将军感情真好。
不过..."她压低声音,"我听说北境最近不太平,皇上可能要派将军出征呢。
"我心头一紧。前世确实有这回事,裴铮出征半年,回来时我已经嫁给了谢瑾。
难道历史要重演?"国家大事,岂容你我来议论?"我冷冷地打断她,
"婉儿妹妹还是多操心自己的婚事吧,听说谢夫人最近在给谢瑾相看名门闺秀呢。
"苏婉的笑容瞬间凝固。我懒得再理会她,转身走向花园。没走几步,
红袖匆匆赶来:"郡主,将军请您去书房一趟,说有要事相商。"裴铮站在母亲书房里,
面色凝重。见我进来,他立刻上前:"郡主。""出什么事了?"我直接问道。"北境急报,
狄人犯边。"他递过一封密信,"陛下命我即刻率军出征。"虽然早有预感,
但这个消息还是如同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我接过密信,
上面详细记录了北境三座边城遭袭的情况,比前世严重得多。"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卯时。"裴铮的眼中满是不舍,"臣...已经请求陛下准许我们提前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