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云清河沈溪的小说作者爱吃卤水鸭掌的肖恩庆

2025-06-12 02:25:48    编辑:笑红尘
  • 可你是林夙啊 可你是林夙啊

    六月的雨总下得猝不及防,像个坏脾气的孩子,毫无征兆就嚎啕大哭起来。我攥着怀里那封薄薄的信封,指尖用力到发白,生怕一点点雨水沾湿了它——那是云清河给沈溪的第六十九封情书。纸张边缘被体温熨得有些发软,带着我掌心微凉的汗意,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爱吃卤水鸭掌的肖恩庆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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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是林夙啊》 小说介绍

由新生代小说作者爱吃卤水鸭掌的肖恩庆撰写的小说《可你是林夙啊》,小说主角有云清河沈溪,作者用犀利的笔风描述了主角云清河沈溪之间发生的精彩剧情,小说摘要:不是一个值得被认真对待、会产生爱慕之心的女人。我慢慢地抬起手,指尖触碰到头顶被他揉乱的发丝,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可你是林夙啊》 可你是林夙啊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六月的雨总下得猝不及防,像个坏脾气的孩子,毫无征兆就嚎啕大哭起来。

我攥着怀里那封薄薄的信封,指尖用力到发白,

生怕一点点雨水沾湿了它——那是云清河给沈溪的第六十九封情书。

纸张边缘被体温熨得有些发软,带着我掌心微凉的汗意,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街角那家新开的书店门口,云清河的身影立在那里,像一棵挺拔的、不合时宜的白杨,

在灰蒙蒙的雨幕里格外显眼。他手里紧握着一束过分娇艳的红玫瑰,

花瓣上凝结的水珠不断滚落,洇湿了他昂贵的浅灰色西装袖口,他却浑然不觉。

目光执着地穿透雨帘,牢牢锁在对面教学楼的方向,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期待。

雨水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滑落,沿着下颌线蜿蜒而下,狼狈,却有种惊心动魄的专注。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涩,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细微的疼。

这场景,过去几年里上演过太多次了。每一次,我都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阴影里,

像个尽职的信使,或是一个沉默的观众,看着他为另一个女孩精心准备惊喜,

然后看着他眼里的光,被沈溪那轻飘飘的一瞥轻易碾碎。

“吱嘎——”一辆庞大的公交车笨拙地碾过积水,泥黄色的水浪猛地溅起老高,

如同一只肮脏的巨手,狠狠泼向街边毫无防备的云清河。他下意识地后退,动作却慢了半拍。

水花无情地扑向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熨帖的西装前襟,以及那束象征着炽热爱意的玫瑰。

娇嫩的花瓣瞬间被污水玷污,狼狈地耷拉下来,鲜红的颜色混着泥浆,变得污浊不堪。

云清河僵在原地,手里那束残破的花束垂落下去,水珠滴滴答答,砸湿了他昂贵的皮鞋。

就在这时,对面教学楼的玻璃门被推开。沈溪走了出来。她没打伞,

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棉麻衬衫,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是双干净的帆布鞋。

雨丝飘落在她乌黑的发间,像缀了一层细碎的钻石。她一眼就看到了街对面狼狈的云清河,

脚步微微一顿。目光扫过他湿透的头发、沾泥的西装,最后落在那束惨不忍睹的玫瑰上。

然后,沈溪笑了。不是那种客气的、敷衍的笑,而是真正忍俊不禁的笑声。清脆,干净,

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顽劣,穿透淅沥的雨声,清晰地传了过来。她甚至抬手掩了一下唇,

肩膀微微耸动。那笑容,在灰暗的雨幕里,亮得有些刺眼。

云清河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挺直的脊背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猛地塌陷下去一点。握着花茎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他死死地盯着沈溪,眼神里翻涌着难以置信的难堪和一种近乎破碎的痛楚。

沈溪却像是没看见他眼中翻腾的情绪,或者看见了也毫不在意。她笑够了,

很随意地抬手将额前几缕被雨打湿的发丝撩到耳后,目光一转,越过僵硬的云清河,

落在了我身上。那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带着一种熟稔的亲昵,冲我招了招手,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穿透雨幕:“林夙,过来呀!”那一声呼唤像是一道赦令,又像是一根细小的针,

轻轻扎破了笼罩着我的窒息感。我几乎是逃离般地,小跑着穿过马路,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也顾不上了。经过云清河身边时,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只闻到他身上被雨水浸透的昂贵古龙水,混杂着玫瑰颓败的甜腻气息,

还有一丝浓重的、冰冷的狼狈。我的心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又冷又沉。我跑到沈溪面前,

低着头,从怀里掏出那封被保护得还算完好的情书,递了过去。信封带着我怀里的温度,

微微发潮。“清河他…让我给你的。”声音低得几乎被雨声吞没。

沈溪的目光落在那淡蓝色信封上,没有立刻接。

她嘴角那抹刚刚因云清河的狼狈而扬起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此刻却像初春湖面上的薄冰,

被什么东西轻轻一碰,便无声地碎裂、消失了。她伸出两根白皙的手指,动作很随意,

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轻轻夹住了信封的一角。然后,她抬起眼,越过我的肩膀,

视线准确地投向马路对面那个如同雕像般凝固的身影——云清河还站在那里,

手里攥着那束被泥水毁掉的玫瑰,雨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滴落,

打湿了肩头一片深色。隔着雨幕,他那双总是明亮飞扬的眼睛,此刻却像蒙了尘的玻璃珠,

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固执,钉在沈溪身上。沈溪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更像是一丝冰冷的、带着点厌倦的弧度。她夹着信封的手指,忽然用了力。

“嗤啦——”清脆的撕裂声突兀地响起,干脆利落得如同折断一根枯枝。

那封承载着云清河无数心绪的信,在沈溪手中,瞬间被撕成了两半。我的心猛地一跳,

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碎纸片纷纷扬扬地落下,被雨水迅速打湿、洇透,

上面那些熟悉的、属于云清河的清隽字迹,很快模糊成一团团绝望的墨迹。沈溪松开手,

任由最后一点碎纸屑飘落在地。她拍了拍手,仿佛掸掉了什么不洁的灰尘,声音清晰而平静,

没有丝毫波澜,像在陈述一个早已被确认无数遍的事实:“告诉他,云清河,

”她的目光依旧落在他身上,一字一顿,“我永远不会喜欢他。”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狠狠凿在冰冷的空气里,也凿穿了马路对面那个人最后的防线。

我甚至能感觉到云清河身体难以自抑的颤抖。他猛地转过身,

背影僵直得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寒冰,大步流星地冲进更深的雨幕里,一次也没有回头。

那束残破的玫瑰被狠狠掼在地上,很快被浑浊的积水淹没。世界只剩下哗哗的雨声。

我僵在原地,指尖冰凉,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看着云清河消失的方向,

那里只剩下空茫的雨幕,心里某个角落也像被那碎纸片一同撕裂了。下一秒,

手臂上却传来温暖的触感。沈溪已经自然地、亲昵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仿佛刚才那场冷酷的拒绝从未发生。她脸上那点冰霜早已消融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带着点俏皮的笑意,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细碎的星光。

“发什么呆呀?”她轻轻晃了晃我的手臂,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放学后的甜点,

“学校后街新开了家奶茶店,听说芋泥波波超级绝!走,陪我去尝尝!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转身,脚步轻快,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丢掉了一件无用的垃圾。

我被她带着往前走,脚步有些踉跄,下意识地回头,

视线扫过地上那片狼藉——被污水浸泡的玫瑰残骸,

还有那些被雨水冲刷得字迹模糊、紧紧贴在湿漉漉地面上的碎纸片。

它们像一场盛大心碎的残骸,无声地躺在那里。沈溪温热的手臂紧贴着我,

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过来,驱散了一点雨水的寒意。可我的胸口,

却像是堵着一大团湿透的棉花,又冷又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滞涩和疼痛。

“林夙?林夙!”沈溪的声音带着点嗔怪,把我从黏稠的思绪里拔了出来。

她正把一杯冒着热气的芋泥波波奶茶推到我面前,奶香和芋头的甜糯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温暖得有些不真实。我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坐在奶茶店靠窗的位置。窗外雨势渐收,

只余下细密的雨丝斜织着,玻璃窗上蜿蜒着水痕,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店里暖黄的灯光打下来,沈溪的侧脸在光晕里显得格外柔和。“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咬着吸管,好奇地凑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映着灯光,清澈见底,没有丝毫阴霾,

仿佛不久前那场冷酷的拒绝只是一场遥远的、与她无关的梦。

“该不会还在想那个扫兴的家伙吧?”她撇撇嘴,语气轻描淡写,“别理他。每次都是这样,

烦死了。”“扫兴的家伙”……她这样称呼云清河,

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甚至有点厌烦的熟稔。我捏着温热的奶茶杯,

指尖的冰凉似乎被驱散了一些,但心口那块堵着的地方,却越来越沉。

我看着沈溪毫无芥蒂、甚至带着点依赖的笑脸,那句盘旋在心底多年的话,像一只被困的鸟,

疯狂地扑棱着翅膀,撞击着我的喉咙。“沈溪……”我的声音有点干涩,

几乎被奶茶店轻柔的背景音乐淹没。“嗯?”她抬眼看我,眼神干净又专注。勇气,

或者说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冲动,在这一刻压倒了所有怯懦。二十年的青梅竹马,

无数个默默守望的日夜,那些沉淀在心底、厚重得几乎让我无法呼吸的情感,

终于找到了一个决堤的出口。“我……”我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鼓噪着巨大的声响,

“我喜欢云清河。”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像一颗石子投入了看似平静的湖面。

沈溪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咬着吸管的动作停顿在那里,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

此刻微微睁大,里面清晰地映出我紧张而苍白的脸。那里面没有惊讶,没有愤怒,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只有一种……近乎空洞的审视。她的目光像无形的探针,

缓慢地、仔细地扫过我的眉眼、我的嘴唇,

仿佛在重新评估一个认识了很久、却突然变得陌生的人。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店里轻柔的音乐声,旁边客人的低语声,窗外雨丝敲打玻璃的细碎声响,

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切。只有沈溪那平静得近乎漠然的目光,像冰凉的空气,无声地包裹着我,

一点点抽走我身上残存的温度。她看了我很久。久到我几乎要承受不住那目光的重量,

想要仓皇地移开视线时,她终于动了。她非常缓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奶茶杯。

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轻微的一声“嗒”。然后,她什么也没说。没有追问,没有评价,

没有安慰,甚至没有一丝表情的松动。她只是重新拿起自己那杯奶茶,转过头,

沉默地望向窗外。玻璃窗上蜿蜒的水痕扭曲了外面的街景,也模糊了她映在玻璃上的侧影。

她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上,带着一种无声的、冰冷的否定。

那一下午的奶茶,喝得我味同嚼蜡。沈溪再没主动说过话,只是偶尔回应我几句,

声音平静无波。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尴尬和疏离,

将我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裂痕无声地拉大。傍晚时分,雨彻底停了。灰蓝色的天空被洗过,

透出几分干净的澄澈。我独自走在回云家老宅的路上,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光亮,

倒映着两旁昏黄的路灯光晕。空气里弥漫着湿润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清新得有些凛冽。

刚走到云家那扇熟悉的雕花铁门外,就撞见了从里面大步走出来的云清河。

他显然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搭在额前,

却依旧掩不住眉宇间浓重的阴郁和疲惫。下午那场雨水的狼狈似乎洗掉了,

可某种更深的东西,仿佛沉进了他眼底,让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看到我,

他脚步顿住了,眉头习惯性地微微蹙起,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像被砂纸磨过:“回来了?她……沈溪怎么说?”他的眼神越过我的肩膀,

带着一丝渺茫的、连他自己或许都不愿承认的希冀,投向我来时的方向,

仿佛沈溪下一刻就会出现在那里。他问的是沈溪。

那个刚刚冷酷地撕碎他心意、将他狼狈地丢在雨中的沈溪。

一股强烈的酸涩猛地冲上我的鼻尖,眼前瞬间有些模糊。

那杯芋泥波波的甜腻似乎还残留在喉咙里,此刻却翻涌起一阵苦涩。

、那种孤注一掷后的虚脱感、沈溪冰冷的沉默……所有情绪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缺口,

混着心口长久压抑的疼痛,决堤般涌了上来。我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

路灯昏黄的光线落进他深邃的眼底,那里只有一片沉寂的灰暗,映不出我的影子。

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沙砾,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痛:“云清河,”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颤抖,“我喜欢你。”空气瞬间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风停止了流动,树叶停止了摇晃,

连远处隐约传来的车笛声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他,

以及那句悬在空中的、滚烫又孤注一掷的告白。

云清河脸上的阴郁和疲惫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键,彻底僵在那里。他微微张着嘴,

那双黯淡的眼睛里,先是掠过一丝纯粹的、巨大的茫然,仿佛没听懂我在说什么。紧接着,

那茫然迅速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取代,像看到什么荒诞离奇的景象。然后,他笑了。

不是那种礼貌的、温和的笑,

是一种极其突兀的、像是被什么荒诞东西戳中了神经的、带着浓重不可思议和荒谬感的笑声。

“哈……”他短促地笑了一声,随即那笑声变得更大、更连贯,肩膀都跟着抖动起来。

他一边笑着,一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像对待一个说了傻话、做了傻事的小妹妹那样,

带着点无奈和纵容,用力地揉了揉我头顶的头发。“开什么玩笑呢?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揉乱我头发的手掌温暖而随意,动作亲昵得理所当然,

“你可是林夙啊!”你可是林夙啊。轻飘飘的六个字,像六根烧红的钢针,

瞬间贯穿了我的耳膜,狠狠扎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那语气里的笃定、理所当然,

甚至带着点“这还需要说吗”的困惑,比任何直接的拒绝都更残忍。

他揉乱我头发的手收了回去,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又恢复了那种疲惫的、心不在焉的神情,

仿佛刚才那场告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一个可以随手拂去的尘埃。

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只是含糊地丢下一句“早点休息”,便侧身从我旁边走了过去,

径直走向了宅子深处。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庭院葱茏的花木阴影里,干脆利落,

没有一丝犹豫和停顿。只剩下我一个人,僵立在原地。晚风带着雨后残余的湿冷,

吹拂着我被揉乱的头发,吹在脸上,冰冷刺骨。

路灯的光晕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孤零零的影子。那句“你可是林夙啊”在耳边反复回响,

每一个字都带着嘲弄的回音。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揉捏,

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四肢百骸都透出寒意。原来在他心里,“林夙”这个身份,

早已被钉死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上。是邻居家一起长大的妹妹,

是替他传递情书从不抱怨的便利工具,是永远会在他狼狈时递上毛巾的无声背景……唯独,

不是一个值得被认真对待、会产生爱慕之心的女人。我慢慢地抬起手,

指尖触碰到头顶被他揉乱的发丝,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可那温度,

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灼人。原来,在云清河的世界里,“林夙”二字,

本身就是一道拒绝的符咒。一道我永远无法撕去、无法逾越的符咒。那晚之后,

世界似乎被强行按下了静音键。云清河依旧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在老宅的花园,

在饭厅的长桌旁,在偶尔家族聚会的嘈杂角落。只是,他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过去那种带着点兄长式随意的熟稔,也不是那晚告白前掺杂着对沈溪消息渴求的复杂。

那眼神里,多了一种刻意为之的、疏离的平静,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他会点头,

会回应必要的寒暄,声音温和有礼,却像在对待一个刚认识不久、需要保持距离的客人。

那道无形的墙,在他那句“你可是林夙啊”之后,被他亲手筑起,坚固而冰冷。沈溪那边,

则是一种更为彻底的沉寂。她没有拉黑我的号码,但在校园里遇见,

她会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避开。偶尔在选修课上不得不坐在邻近的位置,

她也只会专注于书本或手机,仿佛我只是一团透明的空气。那场奶茶店里的沉默,

像一道无形的鸿沟,将我们曾经那点心照不宣的亲近彻底斩断。她不再挽我的手臂,

不再分享新发现的奶茶店,不再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我说话。

她只是安静地、疏远地存在着,像一座移动的、拒绝交流的冰山。

我成了夹在他们两人之间那个突兀的、尴尬的存在。在云清河眼里,

我是那个说了不该说的话、打破了某种平衡的“林夙妹妹”。在沈溪眼里,

我或许是那个觊觎她不屑一顾之物的、心思叵测的“朋友”。

巨大的失落和羞耻感像潮水般反复冲刷着我,每一次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都像在无声地提醒我那晚的愚蠢和狼狈。日子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不紧不慢地滑过。

直到一个消息,猝不及防地砸碎了这潭死水——沈溪要出国了。消息是在一次小型家宴上,

从云清河父亲口中不经意提起的。云老爷子端着酒杯,感慨了一句:“沈家那丫头,

倒是干脆利落,说走就走,去法国学什么艺术,下个月就动身了。”话音落下的瞬间,

我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对面的云清河。他正端着一杯红酒,手指修长地握着杯脚。

听到“沈溪”和“法国”几个字时,他端杯的手指猛地一紧,指关节瞬间绷得发白,

几乎要捏碎那脆弱的玻璃杯脚。杯子里暗红色的酒液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险些泼洒出来。

他的动作僵在那里,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

嘴唇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直线。那双总是情绪复杂的眼睛,此刻像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光亮,

只剩下一种巨大的、空洞的茫然和难以置信。仿佛他整个世界的支柱,

就在那句话落下的瞬间,轰然倒塌。他没有看我,甚至没有看说话的父亲。

他的目光直直地、失焦地落在面前的餐盘上,像一尊骤然失去灵魂的雕像。

家宴上觥筹交错的谈笑声,仿佛都成了遥远模糊的背景噪音。

他沉浸在自己骤然崩塌的世界里,无声无息。那一刻,

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底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不是因为沈溪的离开,

而是因为云清河那毫不掩饰的、巨大的痛苦。那份痛苦,如此**,如此剧烈,

再一次、毫不留情地向我证明——沈溪在他心里占据着怎样不可替代、山崩地裂的位置。

而我,那个“林夙”,只是他世界崩塌时,角落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那晚之后,

云清河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他不再刻意避开我,但也失去了任何主动交流的意愿。

他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待就是大半天,出来时带着一身浓重的烟味和挥之不去的颓唐。

眼神空洞,走路时肩膀微微垮着,像背负着千斤重担。他不再提沈溪的名字,

但沈溪的影子却无处不在——在他失神的瞬间,在他深夜阳台烟头的明灭里,

在他酒醉后偶尔泄露出的、模糊不清的低语中。时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一切。

沈溪的离开,带走了云清河世界里所有的光亮和声响,只留下无边无际的、压抑的灰败。

而我,像一艘搁浅在灰烬里的船,进退不得,只能徒劳地看着他沉沦。

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将近一年。直到又一个雨天,空气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坐在云家老宅偏厅的窗边,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爬行。母亲改嫁的消息,

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在我心里漾开一圈圈复杂的涟漪。她终于决定离开这座城市,

离开这个充满了父亲早逝回忆的地方,去追求一份新的安宁。我替她感到解脱,

却又被一种巨大的、被抛下的孤独感攫住。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带着浓重的酒气。

云清河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手里还捏着一个空了大半的威士忌酒杯。他的头发有些凌乱,

眼神迷蒙,视线落在我身上,却没有焦点。他倚着门框,沉默地看着我,看了很久。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填满了这令人不安的寂静。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

他才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得厉害,

带着浓重的醉意和一种近乎迷茫的脆弱:“你妈妈……要走了?”“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没有回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只有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单调地重复着。然后,

他忽然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我坐着的沙发旁边。浓重的酒气瞬间将我包围。他低下头,

那双被酒精浸泡得发红的眼睛,终于聚焦在我脸上。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辨认,有醉意,

有茫然,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微弱的祈求。

“林夙……”他喃喃地念着我的名字,声音破碎不堪,“你……也会走吗?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不确定的试探,似乎想靠近,又不敢。

那从未有过的、近乎卑微的姿态,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长久以来包裹着我的麻木。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酸涩的痛楚迅速蔓延开。我看着他。

看着他眼底那片沉沉的、几乎将他吞噬的灰暗,看着他因为醉酒和痛苦而微微颤抖的嘴唇,

看着他此刻流露出的、从未有过的脆弱。那句“你也会走吗”,像一只无形的手,

轻轻拨动了我心底那根从未真正死寂的弦。所有的委屈、不甘、失落,在那一刻,

似乎都被一种更汹涌、更本能的情感压了下去。

那是一种根植于漫长岁月的、近乎母性的疼惜。我慢慢抬起手,动作有些僵硬,

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他微微颤抖的手臂上。那触碰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不会,

”我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我不走。”那一刻,

云清河紧绷的身体像是骤然松懈下来,某种巨大的压力被抽离了。他眼底那片浓重的灰暗里,

似乎极其微弱地亮了一下,随即被更深的疲惫覆盖。他几乎是脱力般地,顺着我安抚的手势,

缓缓地、沉重地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高大的身躯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头微微向后仰着,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

浓重的酒气和他身上那种深沉的、令人窒息的悲伤,无声地弥漫开来。他没有再说话,

只是那样安静地、脆弱地靠在那里,像一只终于找到避风港、却已筋疲力尽的困兽。

而我放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也没有收回。指尖感受着他布料下传来的、并不平稳的体温,

像在确认一个失而复得、却早已伤痕累累的梦。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

有什么东西彻底改变了。不是因为爱,至少此刻不是纯粹的爱。

更深沉、更绝望的羁绊——一种在漫长岁月里滋长出来的、名为“习惯”和“心疼”的毒藤,

终于缠绕住了我们两个人。云清河开始接受我的存在,以一种新的、缓慢的方式。

起初是试探性的。他会在我替他整理书房散落一地的画册时(那些画册大多是西方艺术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