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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

笑波客写的这本古代言情小说实在是太精彩了,《玉拂天阙》主角马凌虚马光谦被刻画得栩栩如生,闭上眼睛画面就能浮现出来,《玉拂天阙》讲的是:“住口!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舒恪拂袖而起,厉声呵斥道。马凌虚没有再言语,但是也不甘示弱,她双手抱臂,双目炯炯有神,……

精彩章节

第7章

出府门南行数十步,便是瀍水。

瀍水依依,溪流潺潺,朱樱夹岸,蜂拥蝶舞,牡丹怒放,红紫之间摇曳着黄绿。

伫立桥头,望穿一泓碧水;极目远眺,洛水千帆竞渡。

三人沿花径潜入河堤,樱花灿若云霞,落英纷纷,飘然入身。眨眼功夫,马凌虚鬓发衣裙全是花瓣,嫣然成了花仙子,更加楚楚动人。

空灵子和李史鱼流连于花间溪畔,赞叹京城春色,喜不自胜。

马凌虚伫立在朱樱塔下面若冷霜,怅然若失地望着樱花飘零碧波,无限感伤。

瀍水淙淙,过归义坊入漕渠。

从扬州运送米粮来东京的漕船,多如过江之鲫,纷纷北上运入皇城含嘉仓。

李史鱼看得眼睛都直了,完全想象不出来,宫城和皇城究竟有多大,里面住了多少达官显贵,竟然需要这么多粮食。

两人站在瀍水与漕渠的交汇口,定定地看着,小声地议着,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马凌虚早成了落单孤雁。

两人慌了神,四处寻觅,不见踪影。

忽闻花丛深处有吵闹声,两人循声而去。

“撕掉!我让你撕毁!”

“有本事,自己来拿呀!”

“给我!快给我!你这个无赖!”

“来呀,快来取呀!”

只见繁花树下,一名男子在前面跑,马凌虚在后面追,花枝乱颤,花瓣纷纷坠下如雨。

“你给不给!”马凌虚老羞成怒,拔出佩剑,对着男子手中的画作直劈过去。

男子身手矫健,宛如蛟龙,在树丛中左躲右闪,忽而飞起,忽而落下。

马凌虚娇喘吁吁,香汗淋淋,碍于花木羁绊,始终追不上。

空灵子嗖的一声,凌空跃起,脚踩树梢,如同腾云驾雾,向着男子的正前方包抄过去,将其拦下。

“哪里逃!”空灵子大吼道。

“二挑一,有意思!我说过,凭本事,自己来取!”男子嬉皮笑脸地说道。

说着话,男子竟然大变活人,给马凌虚和空灵子的围追堵截来个金蝉脱壳,远遁而去。留下颤动不止的树枝和如同雨下的落红,告诉他俩,刚才的一切不是梦境。

两人面面相觑,意识到什么,顿时来了兴趣。马凌虚对着空灵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飞跃树梢,凌空俯视,这才发现了那人的踪迹,追风而去,再次扑空,寂寞樱花苦等主。

环视四周,不知不觉间已经跑出了芳林,站在玉鸡坊的南坊门。而那个手持画像的家伙竟然蹿过新中桥,现身洛水对面的安众坊,正在挑衅性地向马凌虚挥手示意!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马凌虚哪能咽下这口恶气!

她一跺脚一咬牙,就要飞身追过去,空灵子一把拉住她,“师妹,城南里坊多如繁星,藏身之处,多如牛毛,你追过去,又能如何?”

“那也不能这么便宜他!”马凌虚愤愤地说。

“他应该住在附近,我们肯定还能遇到他。”空灵子安慰道。

“遇到又如何?他身手矫健,我们照样抓不住他。”马凌虚有些失落。

“这次在树林,花木遮蔽,让他侥幸逃脱,如果在空旷地,他肯定跑不了。”空灵子信誓旦旦,关切地问道,“你为何追他?”

“他偷偷描画我。”马凌虚涨红着脸。

“师妹,你天生丽质,灿若牡丹仙子,哪个男子不喜欢?”空灵子打趣道。

“去!流里流气的狗东西,谁稀罕他!”马凌虚娇羞的脸颊上飞满彩霞,恨恨地说,“下次,让我遇见,飞把他的眼珠子剜出来不可。”

“师妹,我们赶紧去找找李兄吧,他不会武功,不熟悉城中情况,我怕他在林中迷路。”空灵子提醒道。

马凌虚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赶紧原路返回。

两人从玉鸡坊出来,跨过漕渠桥,回到瀍水河畔,没有见到李史鱼的身影。

空灵子急得大声呼叫,“李兄,你在哪里?”

“别喊了,他不是三岁小孩,丢不了!”马凌虚制止了他。

“也对!说不定他已经返回思恭坊。”空灵子顿悟道。

马凌虚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两人沿着花间小径,迤逦而行,瀍水如斯,悄然潜流,与来时别无二样,但马凌虚似乎忘记了烦心事,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眼中有光彩,心中有遐想。

望着灿若云霞的樱花,她饶有兴致地伸手撷取几枚花瓣,放在掌心,对着河水,轻轻地吹拂。花瓣如同上下翻飞的蝴蝶,翩翩起舞,轻盈灵动,纷纷而下,漂浮河面,随波逐流。

人生苦短,烦心事多,能有几时春光,可供消遣,为何要愁眉苦脸?

此刻的马凌虚似乎找到了少女的那份纯真和情愫,眼波随水波荡漾,思绪随春水远航。

“哎呀,终于找到你们啦!你俩跑哪儿去了?追上那个奸邪小子没有?”身后一个气喘如牛的声音传来,驱散了这份曼妙。

马凌虚缓缓地转过身来,望着李史鱼发笑,那笑声如百灵鸣叫,婉转动听,回响于林间芳草。

“师妹,你早就知道李兄不会走远,也不会回去,你这是在等待他的归队!”空灵子恍然大悟。

“当然!他一个书呆子,岂能跟你一般没有良心!”马凌虚莞尔一笑,朱唇轻启。

“你俩在等我?”李史鱼愕然道。

“你说呢?”马凌虚白了他一眼,“你不离不弃,我们怎能舍你而去!”

李史鱼抓了抓头皮,似乎有几分醉意,俯瞰着娇艳欲滴的牡丹花,甜甜地笑了。

“李兄,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空灵子拍了拍李史鱼的后背。

“有吗?”李史鱼抓了抓脑门,若有所思。

“走吧,回府!”马凌虚一马当先走在前头,李史鱼和空灵子紧随其后。

第二天一早,李史鱼要独自前往洛南国子监探寻科试的消息。

马玄明问,“世风日下,行卷成风,你可曾投递?”

“没!”李史鱼苦涩地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坦诚道。

“也罢,初来京城,不识贵胄,实属正常。但行卷之风日隆,投递自会多出几分胜算。”

“我本苦鄙,来自燕赵寒门,祖上虽累世为朝廷效力,但位卑言轻,没有结交过达官显贵,自然无人提携。况先父作古多年,没能留下多少金银细软,唯有老母苦苦支撑,早已家徒四壁。我能识文断字,已属不易,不敢奢求置礼行卷。将军是李某平生所识最为尊贵之人,还望指点迷津!”李史鱼恭谦有加。

“哎,只可惜,我本一介武夫,远离朝政。如今,府兵无田可耕,多有逃逸,折冲府形同虚设,朝廷早已改为招募,我虽为梁川折冲,属下无人,徒有虚名,与朝中要员并无交集,考取功名,着实帮不上你什么忙。”马玄明面露惭色,“但,我马某也是惜才爱才之人,你在京城期间,吃住资费用度全由府库支取。”

“结识大人,当属三生有幸。大恩大德,改日必定相报。”李史鱼感激涕零。

“虚儿,你陪同李郎前往正平坊,我怕他不识路。”马玄明指使道。

马凌虚望了一眼李史鱼,脸色红润,没有言语。

“师妹,我也要去。”空灵子似乎怕一个人留在马府,自告奋勇道。

“好吧,我们一起去。”李史鱼开心地笑了。

出思恭坊西门,沿长夏门大街一路南下,不远处便是碧波荡漾的新潭,东来北上的运粮船络绎不绝地挤进来周转,将偌大一个湖面硬生生变成一个塞满舟船的盆景。

湖畔遍植杨柳,清风吹拂,万千柳丝飞舞,流棉扶摇直上,游荡在天际。

湖边的小径下,牡丹花从中,到处是赏春游玩的**公子,三人不觉也加入其中,阳春三月,光线斑驳陆离,照在脸上暖意盎然,让人心生惬意,忘了此行目的。

从新中桥上凭栏远眺,洛水波光粼粼,天津桥长虹卧波,南北两端的重楼高耸入云,四角亭风吹铃响倒影水中,飘渺如仙境,美不胜收。

跨过洛河,对岸就是邻水而居的道德坊和安众坊。

安众坊北坊门是昨天那个画像人站立的地方,不难想到他那张狂的样子,恨得牙根疼。

沿长夏门大街继续前行,右手边就是道德坊。

看着东坊门上那三个鎏金大字,听着里面传出的诵经声,嗅着空气中弥散的檀香气息,马凌虚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宝剑提了起来,抽出半寸,剑脖上那“甲弩坊御制”五个篆体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师妹,怎么啦?”空灵子很诧异。

“师祖说,金仙公主就是在道德坊开元观羽化升天的。”马凌虚神思迷离。

“金仙公主?她就是这把剑的主人,那我们进开元观瞧瞧吧!”空灵子怦然心动。

“今日,我们着俗装,改日吧!”马凌虚恋恋不舍地向坊内宫观瞥了一眼,叹息道。

前行过择善坊,在温柔坊右拐,便进入繁华的建春门大街,三人很快便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这里距离东市丰都市仅有一坊之遥,大街上各色胡人目不暇接。此时正值春闱,又是一年一度的赏花时节,全国各地的乡贡和文人纷至沓来,将宽阔的建春门大街充斥得密密麻麻如过江之鲤。长厦门大街与建春门大街交汇的十字街口,人潮簇拥,热闹非凡。

西行不远处就是宣范坊河南府府衙大门,两头威武的石狮子怒目而视,俯瞰着过往的行人。李史鱼驻足静立,眼巴巴地向着衙门内观望,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

“李兄才高八斗举止雅正,肯定能进士及第,吏部铨选后即可入住府衙。”空灵子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说。

“我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好!如果能进士及第,即便是进入府中做一名典史,我也心满意足。”李史鱼谦谦地说。

“真是太巧了,想不到你们是进京赶考的举子。”正说着话,身后有人拍李史鱼的肩头。

三人不觉扭头望去,顿时眼冒绿光,李史鱼惊叫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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