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节目录

小说简介

《只是在相爱时作数》这本小说刚刚上线就备受读者的喜欢,本书主要讲述的是黎晚晴路瑾年之间的故事,小说的创作者是“吃不吃香菜都可以”大大,故事主要讲述的是: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砸在肮脏的地毯上,裂开一小团深色的水迹,瞬间就被更深的污浊吞噬了。……

精彩章节

---夜里十一点半,电梯厢壁冰冷的不锈钢映出黎晚晴疲惫的身影。镜面扭曲变形,

映照出她模糊的轮廓,像一尾搁浅在银色沙滩上,被时间风干的鱼。她微微闭眼,

报表、同事不怀好意的眼神、还有地铁上那挥之不去的汗味和廉价香水混合的气息驱逐出去。

电梯发出沉闷的“叮”一声,门滑开,走廊感应灯应声亮起,惨白的光线瞬间倾泻下来,

刺得她眼睛生疼。家门前那片熟悉的、被无数鞋底磨得微微发亮的地砖,

此刻却像一片沉默的、即将塌陷的流沙。钥匙插入锁孔,转动时发出干涩的摩擦声。推开门,

一股浓烈而复杂的浊气扑面而来,瞬间扼住了她的呼吸。那是酒精发酵后的酸腐,

混杂着食物冷却的油腻,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却异常刺鼻的陌生香水味,如同一条冰冷的蛇,

倏地钻进她的鼻腔,直抵肺腑深处。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光线昏暗的落地灯,

像一个苟延残喘的病人。惨淡的光晕下,杯盘狼藉的景象触目惊心。外卖餐盒东倒西歪,

油腻的残羹冷炙泼溅在茶几和昂贵的地毯上,凝固成丑陋的污渍。烟灰缸早已不堪重负,

烟蒂和溢出的灰烬散落在周围,如同战场遗留的硝烟痕迹。几瓶空了的威士忌歪倒在地毯上,

琥珀色的液体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绝望的版图。而这场混乱风暴的中心——路瑾年,

她的丈夫,此刻正以一种近乎瘫痪的姿势陷在沙发深处。

昂贵的深灰色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扯歪了的领带像绞索般勒着他敞开的衬衫领口。他仰面朝天地躺着,呼吸沉重而浑浊,

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浓重的酒气。那张曾经让她觉得无比英俊、充满力量的脸,

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浮肿而松弛,嘴角甚至残留着一丝可疑的、亮晶晶的口水痕迹。

他的一只脚穿着袜子,另一只脚光着,皮鞋一只甩在电视柜旁,另一只不翼而飞。

黎晚晴站在玄关的阴影里,像一个误入他人噩梦的闯入者。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脱下自己的高跟鞋,脚掌接触到冰凉的地板时,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客厅的狼藉无声地喧嚣着,压迫着她的神经。她深吸一口气,

那浑浊的空气几乎让她窒息。她放下包,没有开更亮的灯,径直走向那片狼藉的核心。

目光扫过沙发上的路瑾年时,她的动作顿住了。他的西装外套口袋边缘,

露出了一角刺目的粉紫色硬纸片。那颜色,那种张扬的、廉价的粉紫色,与这个家,

与他身上这套价值不菲的西装,都格格不入。她认得那种纸片。城市最繁华的霓虹深处,

那些闪烁着暧昧光芒的场所门口,泊车小弟手中递出的名片,就是这种颜色。

一股冰冷的、带着腥气的液体猛地冲上她的喉咙,又被她死死地咽了回去,灼烧着食道。

她猛地移开视线,不再看那张名片,也不再看沙发上那个烂醉如泥的男人。胃里空空如也,

却沉甸甸地坠着,绞痛着。她绕过他,走向厨房,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厨房里同样弥漫着隔夜饭菜冷却后的油腻气息。水槽里堆着没洗的碗碟,

水池边缘凝结着可疑的油垢。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她同样冰冷的手指。

她拿起抹布,浸湿,拧干,然后回到那片狼藉的客厅,蹲下身。地毯上,

一片暗红的、黏稠的污渍刺入眼帘。是红酒,混杂着呕吐物的残渣。

那股酸腐恶臭的气味更加浓烈了。黎晚晴咬紧了下唇,唇齿间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咸。

她跪了下来,膝盖接触到冰冷的地板。手里浸透了冷水的抹布,重重地按在那片污渍上。

冰凉的水迅速渗透布面,浸湿了她的掌心,

那冰冷的触感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的脑子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抹布在污渍上用力地、反复地擦拭。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地毯的纤维,

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这声音单调而刺耳,却像一把钥匙,

猝不及防地撬开了记忆深处那扇尘封的、蒙着厚厚灰尘的门。眼前晃动的、扭曲的污渍,

在泪水的折射下,诡异地幻化成了七年前那场盛大婚礼上,无数盏璀璨耀眼的水晶吊灯。

流光溢彩,如梦似幻。那一天,路瑾年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站在缀满鲜花的拱门下,

俊朗非凡。他握着她的手,掌心滚烫而干燥,微微颤抖着,透出紧张的汗意。

他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她穿着洁白婚纱的样子,盛满了全世界的温柔与郑重。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穿透了喧闹的礼堂,

清晰地烙印在她心尖:“晚晚,我路瑾年发誓,这辈子,绝不让你吃苦受累!我保证,

你每天下班回家,永远有一口热乎的饭菜等着你!家务活儿,一根手指头都不用你沾!

要是我们闹别扭了,不管谁对谁错,我永远第一个低头认错,哄你开心!

我要让你当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如同汹涌的海浪,

瞬间将他们淹没。他那信誓旦旦的承诺,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滚烫的星辰,

坠落在她心湖最深处,激起经久不息的涟漪。那时的幸福,浓稠得化不开,

仿佛整个世界都浸泡在蜜糖里。她以为,那就是永恒的形状,坚不可摧。

抹布下那块污渍顽固地晕染开,如同一个恶意的嘲笑。她加了几分力气,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砸在肮脏的地毯上,

裂开一小团深色的水迹,瞬间就被更深的污浊吞噬了。热乎的饭菜?

她记不清上次准时吃上他做的晚饭是什么时候了,甚至连他回家吃饭都成了奢望。

家务不用沾?这七年里,她擦过的地板、洗过的碗碟、收拾过的残局,

足以堆砌成一座冰冷的、名为“婚姻”的坟墓。吵架永远让着她?上一次争吵,

为了他彻夜未归却连个电话都没有,他摔门而去,留下震耳欲聋的回响和满屋狼藉,

整整三天没有回家,也没有一句解释。那些甜蜜的誓言,如今听来,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反复凌迟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膝盖跪得生疼,

冰冷的地板寒气不断渗入骨髓。就在这时,放在旁边矮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是李薇发来的微信消息,一条接着一条,

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晚晴?到家没?怎么样?”“他是不是又喝得烂醉让你收拾?

”“听我一句劝,真的,趁现在还没有孩子,没有那些斩不断的牵绊,赶紧离!

”“别犹豫了!你才三十出头,耗不起的!离!”“离”这个字,像一道雪亮的闪电,

带着撕裂一切的决绝,猛地劈开了黎晚晴眼前混沌的黑暗。那个字,

在手机屏幕上冰冷地闪烁着,又在她一片混乱的脑海里疯狂地、轰鸣地回响,

如同丧钟被敲响。离!这个念头一旦破土而出,就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疯狂,

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犹豫和痛苦。一股从未有过的、近乎毁灭的冲动攫住了她。

她猛地丢开手里肮脏的抹布,沾满污秽的手在昂贵的真丝裙摆上胡乱擦了两下,

留下几道难看的印子。她站起身,膝盖因为长时间的跪地而一阵酸麻刺痛。她踉跄了一下,

几乎是扑向卧室的方向。她拉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

卡、许久不用的旧手机充电线、几本落了灰的旧杂志……她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急切,

在里面粗暴地翻找着。纸张被翻动的哗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终于,

她的指尖触碰到一个坚硬的塑料文件夹边缘。她用力将它抽了出来。

那是一个普通的蓝色塑料文件夹,边角已经有些磨损。她颤抖着手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首页顶端,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她的视网膜上:**离婚协议书**。纸张在她手中微微颤抖。日期是半年前。

那时,他连续第三个月把几乎所有的工资都投进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共享仓储”项目里,

家里交房贷的钱都差点凑不出来,两人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他失控地砸碎了她最心爱的一个花瓶。第二天,在绝望和冰冷的愤怒驱使下,

她在公司午休时搜索了模板,颤抖着填好了基本信息,打印出来,塞进了抽屉最深处。那时,

她以为自己只是用这种方式宣泄愤怒,给彼此一个冰冷的警告。

她以为永远不会有真正拿出来的一天。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模糊了协议书上的字迹。

她看着这份冰冷的文件,看着上面自己亲手填写的名字——黎晚晴,路瑾年。

两个曾经紧密相连、代表着幸福和未来的名字,此刻并列在“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大字之下,

显得如此讽刺而悲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抽屉里,

那瓶安眠药就在协议书旁边,白色的药片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不祥的光。

她盯着那药瓶看了几秒,眼神空洞,最终却只是狠狠抹了一把脸,

把那份沉甸甸的协议书紧紧攥在手里,转身走出了卧室。她需要把它打印出来,

需要那份冰冷的、具有法律效力的纸张握在手里,

需要它来支撑自己做出那个可能万劫不复的决定。客厅里,

路瑾年依旧人事不省地躺在沙发上,发出粗重而不均匀的鼾声。黎晚晴攥着文件夹,

像攥着一块烧红的炭,低着头,快步从他身边经过,走向玄关。

的脚即将跨过客厅与玄关那道无形的分界线时——“唔……”一声含混的**从沙发上传来。

紧接着,一条沉重的手臂毫无预兆地伸了过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浓烈的酒气,

猛地环抱住了她的小腿!黎晚晴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她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动弹不得。“晚…晚晚……”路瑾年的声音极其沙哑,破碎得不成样子,

仿佛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他的脸埋在她的小腿肚上,

滚烫的呼吸隔着薄薄的**熨烫着她的皮肤。他的手臂收得很紧,

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依恋和脆弱。

“别…别走……晚晚……”黎晚晴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连指尖都失去了温度。

那滚烫的触碰,那破碎的呼唤,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她早已麻木的心上反复拉扯。

“晚晚……成了……这次…真的…快成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每一个字都浸满了酒精的混沌和一种奇异的亢奋。“刘总…刘总他…点头了!方案…过了!

真的!

过好日子了……相信我……晚晚……我答应过你的……我发过誓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最后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呓语,抱着她小腿的手臂力道却丝毫未减,甚至无意识地蹭了蹭,

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那滚烫的温度,那脆弱不堪的依赖,

语无伦次却异常执着的“快成了”、“好日子”、“发过誓的”……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酸雨,

猝不及防地浇熄了黎晚晴心中刚刚燃起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火焰。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比刚才独自面对污秽时更甚百倍。七年了。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眼神明亮、在婚礼上掷地有声向她承诺全世界的男人,

此刻烂醉如泥地倒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卑微地乞求信任,

用他口中虚无缥缈的“项目”作为他摇摇欲坠的诺言的唯一支撑。她攥着离婚协议书的手指,

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纸张的边缘深深嵌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

这痛感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的脑子更加清醒。她低下头,

看着脚边蜷缩着的、沉浸在酒精和破碎美梦中的男人。他额前几缕汗湿的头发贴在皮肤上,

眉头即使在昏睡中也紧紧锁着,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那曾经让她着迷的、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如今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松弛和模糊。

一种巨大的、深不见底的疲惫感,如同深海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愤怒、失望、痛苦,

似乎都在这一刻被这沉重的疲惫稀释了,只剩下一种空茫的、无边无际的虚无。她弯下腰,

动作有些僵硬。没有去掰开他紧紧环抱的手臂,而是伸出另一只没有拿文件的手,

试图将他沉重瘫软的身体从冰冷的地板上挪到沙发上去。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

那异常的温度让她心里微微一沉。就在这时,一阵尖锐刺耳的手机**,像一把利刃,

猛地撕裂了客厅里凝滞的空气!声音来自路瑾年胡乱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疯狂地闪烁着,

来电显示的名字异常清晰——“刘总”。这**如同一个冰冷的开关,

瞬间激活了沙发上烂醉如泥的男人。路瑾年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

环抱着黎晚晴小腿的手臂骤然松开。他几乎是凭借着某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猛地从地板上弹坐起来,动作快得与他刚才的死寂判若两人。他胡乱地摸索着,

一把抓过那响个不停的手机,眼睛甚至还没完全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球努力聚焦在屏幕上。

“喂?刘总?!”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宿醉腔调,却强行拔高,

努力注入一种刻意的清醒和近乎谄媚的恭敬,“是我是我!路瑾年!您说!您说!

同类推荐

主编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