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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全麻手术,这个孩子的畸形风险大大增加,就算我想留,也不能再留了。

我去了一趟医院,想把他流掉,却得知,这个孩子已经五个月,不能流产,只能引产。

而引产,需要孕妇丈夫签字。

趁曲廉正跟凌娟聊天,我将流产同意书放在了他面前,有意遮挡住上面的内容。

“这是什么?”曲廉问。

“我去医院看了,我怀孕困难,只能做试管。这个是三代试管同意书。你签完字,我明天就去取卵,尽快备孕。”

曲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是嗤笑:“呀,独立自主的徐教授,现在也跟普通女人一样,想要孩子了啊。行行行,给你一个,省得你一天到晚没事做。”

他施舍般地在同意书上签了字,甚至都没问一句,取卵时会不会疼。

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面庞,我的心就好像被撕裂了一样痛。

“曲廉,”我声音哽咽,好像溺水的人在抓最后一根稻草,“取卵很吓人,你陪我去好不好?”

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或许,他知道我怀孕之后,会幡然醒悟,回头是岸,会......

可那点卑微的奢望,被曲廉的话语驱散成烟:

“姝静,我没空,明天还有好几台手术呢。”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不用工作吗?”

最后一句话,好似刀子**我心里,让我忍不住冷笑:

“曲廉,我为什么不能工作,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他霍然起身:“有没有完了!字都签了,你还要怎么样?我有事先走了。”

他拿着手机匆忙离开。

我怔愣许久,也收拾东西,去引产。

五个月的宝宝,已经成型,还会动了。

巴掌大小的一团,被引出来后,挣扎了足足一分钟,才没了气息。

护士把他包裹好,交给我自行处理,我抱着那小小的一团,躲在帘子后,木然。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曲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