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连给沈斯聿送了半个月的饭，他身上沾上的味道早就散了个七七八八。
大概是怕我起疑心，连带着桌上的那一小盆盆栽也消失不见。
我拎着饭盒走进公司，只觉得今天的气氛格外地沉重。
“怎么这是，今天这么大的火气，瞧把那新来的实习实习助理骂得都不会说话了。”
他揉揉眉心，声音烦躁，“惠安集团新项目的竞标，对方只比我们高了一个点。”
“他们临时换的标价偏偏比我们高一点，有人把企划案泄露出去了。”
我有点想笑，但这显然不合时宜。
所以我微微偏过头去牵动了一下嘴唇，“这事可不小……我去上个洗手间。”
不然我怕我当着他的面笑出声来，沈斯聿号称一向精明得很，也会被人黑了一手。
只是可惜，财产分割书上属于我的钱又要少一笔了。
等我在洗手间笑够了，总裁办里已经围了不少人。
“沈总，竞标的前一天您出去应酬，我亲眼看见她鬼鬼祟祟地打开了您的电脑。”
“最后的竞标书只存在您的电脑里，除了周小姐，还能有谁？！”
张莉梗着脖子指控着我的罪行。
不知道是谁最先发现我的身影忍不住嘀咕一声，“夫人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声音不大，在静谧的办公室正好能听个清清楚楚。
懂了，这是想趁着我不在先一步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可她错了。
我才不会陷入自证陷阱里。
“我记得那天，公司的员工都提前下班了，请问张秘书半途折返回公司又是怀着什么心思？”
“沈斯聿哪次出去应酬不带着你？嗯？你就这么巧刚好回了公司又刚好看见了我？”
“这么说来我和张秘书还真是有特别的缘分。”
“我看不看的懂这些东西，沈斯聿最清楚。”
我抬眸瞥一眼沈斯聿，他微微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说法。
“倒是你，张秘书。”
“没有证据就敢血口喷人，这要是闹大了，可是要吃牢饭的。”
她一噎，梗着脖子小声嗫嚅道，“可是周小姐的确是进了沈总的办公室，甚至还开了电脑。”
我轻笑一声，“我确实确实开了电脑，不然这样，既然我们都说不清楚也拿不出证据，那就报警好了。”
“让警察来查，从项目组到总裁办，凡是经受过这个项目的人都查得干干净净。”
我环顾四周，所有人的脸色灰白，已经有人开始议论起张莉的无理取闹。
谁都不想平白无故地摊上这种破事。
“周茉！”沈斯聿捏了捏眉心，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闹到警察局里去像什么话？平白让别人看了我们的笑话！”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我挑挑眉，“公司的事情你说了算咯，出了事别让我给你擦屁股你想干什么我都OK的呀。”
沈斯聿咬着腮帮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滚字扔在我身上，所有人都默契地别过眼去。
没时间和他继续扯皮，我今天还约了医院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