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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祈年又惊又怒的走上前,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紧盯着二人中间。

就在白意欢以为他会责怪她时,他小跑过来,在身后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他一把打开知南的手。

“乖宝你没事吧?”

众目睽睽之下,他直接就要掀起她的衣服,看她有没有烫伤,浑然不顾一旁手背通红的知南。

其他人懵了,知南也不可置信。

沈祈年一向是以她为先的,就冲着她家收留他的那几年,他也不该这么对她!

知南明白自己的优势在哪,她也不说其他,只是倒在床上一味的喊着:

“祈年,好痛。”

沈祈年头都没抬一下,只是一味的钻研白意欢的腰有没有烫到。

他习惯性的从兜里掏出一颗糖,然后哄着白意欢吃下。

“乖宝你先出去,等老公处理好这事就去找你。”

许久之后,沈祈年满脸阴沉的走了出来,却还是在见到白意欢的那一刻扯出笑脸。

“她和你说什么了?”

见白意欢沉默,他也不恼,只是一味解释:“知南家小时候对我有恩,我只是想报恩罢了,你不用把她放在心上的。”

白意欢不敢睁眼,生怕眼神暴露她的情绪。

“我信你的,走吧。”

沈祈年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揽着她下去了。

可在下台阶时,却突然有人冲上来撞了她一下。

身上一个失重,她倒了下去。

最后看到的就是沈祈年惊慌失措的抱住她,陪着她一同咕噜下去。

再次睁眼,身边围绕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成功的住进了医院。

见她醒来,沈祈年眼眶通红的凑了上来。

“乖宝,你没事吧?还疼不疼?”

白意欢看着自己仅是打了一条胳膊的石膏和大半个身子缠上胶带的沈祈年。

心情颇为复杂。

“我没事的,你呢?”

“你老公我是谁,当然没事啊。你醒了就先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沈祈年最后护着她的样子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真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所谓的爱情。

就在这时护士进来了,手上拿着一只录音笔和两张报告。

她打开录音笔,里边声音嘈杂,不过能听出来是沈祈年的那群兄弟。

“嫂子,你不用哭了,年哥真的这么多年都念着你呢,那个什么欢欢,不过是年哥闲来无趣养来消遣的一条听话的狗,复仇的工具罢了。”

知南的哭声断断续续,显然是被刚刚沈祈年的操作伤了心。

“我不要听他们说,祈年,你说的我才信,你真的对那个女人只是利用吗?”

周围沉默了,白意欢也跟着提起了心。

许久,一声沙哑传来:

“嗯。”

知南的哭声停了,不过她却声音忧郁的缓慢开口:

“可是我怕,祈年,她是那么耀眼的女孩,我看过她跳舞的,听说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舞团的一把手了。舞台上的她闪闪发光,而我只是个病秧子......”

“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跳下湖水救你,是不是我也能在某个领域熠熠生辉呢。”

沈祈年呼吸一窒,带着些许无奈些许苦涩的开口:“那你想怎么样呢?”

“她那么耀眼,我是真的没安全感,祈年你找人毁了她的腿好么?这样最起码我们是平等的了。”

又是一片沉默,白意欢摸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胳膊,听到了沈祈年的声音。

他说:

“好。”

原来,就连她摔下楼梯都是沈祈年设计好的。

她绝望的闭上眼,只觉得心口处空无一片,想哭都没了力气。

沈祈年啊,相遇是假,爱情是假,如今让她有些感动的拯救也是他一手策划。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伤害她,为什么最后关头还抱着她滚下去呢?

她只是伤了个胳膊,他却差点摔残,现在都只能坐轮椅行走。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报告,更是让她瞳孔紧缩,呼吸困难。

沈祈年啊,你宁愿以自身安全也要保她,真的只是演戏吗?

但愿你真的从未动心,否则,看了这报告,你恐怕也是会疯的吧。

她将报告放到桌子上,装作从未看过的模样。

等到沈祈年拿起来仔细看的时候她又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

“祈年,写的什么呀?是我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白意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露出一抹天真的笑。

沈祈年则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手不颤抖,他看着报告上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