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下雨了,他给我的脚踝涂上红花油再裹上厚毛巾,不停地问我「还疼吗?还疼吗?」

我疼的时候不想理他,他跟老神医学了**,一点一点不厌其烦地给我**。

他每年烧纸,都告诉他爷爷「别让余桃受罪了,让我疼,让我苦,我保管不哭。」

我笑他傻「封建迷信那一套可不兴用。」

他就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告诉我「桃,看你受苦,我心里难受。」

转眼他到了18岁,他老爹把他送进了部队。

他连夜给我送来了一个红手绳。

「我现在没钱,但你留着,我赚钱了就给你买金珠子,串满了我们就结婚。」

他头回说得这么直白,心里应该做了不少斗争,干脆一鼓作气。

「桃,我喜欢你,我是你的人。我明天就走了,你要记得,记得想我,记得别看其他人。」

我看着手绳,心跳声好比人家丧嫁的锣鼓,霹雳吧啦。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装作大咧咧的样子,故意拿我的跛脚安慰他。

「傻了吧,我是个瘸子,别人可不会要。」

他热切地,不等我说完,就打断我。

「桃!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我不是最好的,但!但我的心是最真的!你一定一定要等我!」

这一等,就等了一年,才等来他休假。

他一大早就在我家等着,推我去赶集,去镇上瞎逛,和我说闲话,到了晚上,才回自己家落个脚。

一连七天,天天如此。

他老娘说「也不知道我儿子是回来还是没回来。好像回来了,也没见个人影。」

我妈就笑。

「我见你儿子挺勤快,在我家扫大院呢。」

两家父母也认准了我们的亲事,达成了难言的默契,为我们的约会铺平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