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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院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药香扑面而来。

屋内陈设简单,却整洁异常。

一个身着素白长袍的男子背对门口,正在书案前挥毫泼墨。

「二公子,大少奶奶送来了。」

婆子把我推进门,迅速锁上了房门。

男子笔锋未停,声音清冷如玉:「知道了,下去吧。」

直到写完最后一笔,他才转过身来。

我怔住了。

萧景琰与萧景瑞有七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萧景瑞是富贵牡丹,他是雪中青竹;萧景瑞眼中永远闪烁着算计,他的目光却澄澈见底。

「嫂嫂受惊了。」他微微颔首,「大哥荒唐,连累嫂嫂受苦。请暂且在此安歇,我会命人准备干净的衣物被褥。」

我冷笑:「二叔不必假慈悲。谁不知道我是被发配来'学乖'的?」

萧景琰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随即恢复平静:「嫂嫂想多了。我虽废人一个,却也不会作践女子。」

他转身欲走,我忽然注意到他握笔的手在微微发抖,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将门出身的我,曾经跟着军医学过不少的医术。

此刻我看出端倪。

萧景瑞这不是普通的体虚,而是长期疼痛导致的症状。

「你受伤了?」我脱口而出。

萧景琰背影一僵:「旧伤而已,不劳嫂嫂挂心。」

那夜,我睡在外间的小榻上,听见里间压抑的呻银和辗转反侧的声音。

三更时分,一声闷响后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我披衣起身,推开里间的门。

月光下,萧景琰蜷缩在床边,打翻的药碗碎片散落一地。

他面色惨白,冷汗浸透了单薄的中衣,右手死死按着下副。

「别过来!」他厉声喝止,「出去!」

我非但没退,反而快步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诊脉。

脉象弦紧而数,肝郁气滞,血气瘀阻。

我目光下移,落在他下意识遮挡的部位。

「不是阳尾,」我冷静判断,「是经络受损导致的气血瘀滞,对吗?」

萧景琰眼中闪过震惊,随即是深深的羞耻。

他别过脸:「嫂嫂何必明知故问...」

「我能治。」我松开他的手腕,「家父常年征战,府中收集了不少军中伤科秘方。你这症状,我见过类似的案例。」

萧景琰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又迅速熄灭:「不必了。太医都束手无策...」

「太医顾忌你的身份,不敢用猛药。」我起身,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几根银针,「我现在就能缓解你的疼痛,信我吗?」

他犹豫片刻,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