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业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表情，苏雨澄白皙的脸颊上泛起几分红晕，有些尴尬，解释道：“夏国......职业者相关产业起步晚，整体环境和资源投入......确实和月国那边没法比。”
“选手的待遇普遍不高，哪怕是我们这种顶尖小队，能拉到的赞助也非常有限，俱乐部运营压力很大。她们......也是没办法。”
她顿了顿，赶忙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她们训练都很刻苦，晚上和周末都会准时来基地参加训练，不会耽误正事。”
陈业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愤怒？同情？嘲笑？
似乎都不合适。
他只是再次深刻地认识到，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比他预想中还要艰难，还要离谱。
“那......”他消化了一下这个冲击性的信息，看向苏雨澄，“我们队伍的第五个人呢？法师位是谁？”
既然刘雪萌是坦克，韩雯是辅助，秦沐晞是刺客，他是射手，那还缺一个关键的法师位。
听到这个问题，苏雨澄的表情反而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她指了指自己，淡然道：“我。”
陈业再次懵逼。
“你？”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苏雨澄。
清冷，干练，气质更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的管理者，或者冷静的分析师。
“你不是领队吗？”
“我是领队，兼队员。”苏雨澄平静地回答，“我的职业是元素掌控者，主打法师位。”
领队兼队员？
陈业感觉自己的认知再次被刷新了。
在绝顶，领队、教练、分析师、选手，每个岗位都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领队负责队伍管理、运营和对外事务，根本不可能亲自下场打比赛。
这破晓战队，到底是个什么草台班子？
四个人，两个打工，领队还要**当选手？
这他妈......真的能打世界赛？
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那个深夜打来的电话，是不是某个恶作剧组织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
“好了好了，介绍完毕！”秦沐晞显然不想在这个略显尴尬的话题上过多停留，她一把拉过旁边的一张电竞椅，拍了拍椅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业，“大神！别愣着了！快！上机！我们来Solo一把！”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说实话，尽管苏雨澄对陈业推崇备至，认为他是绝顶王朝真正的基石，是那个“不讲道理的确定性”。
但秦沐晞心里，其实一直都存着那么几分怀疑。
三年前那场被18分钟速推的比赛，给她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并不是那个全程几乎隐身，只在最后收割了几个人头的暗影射手。
而是绝顶的队长，那个ID叫【赫】的战士。
是李赫那令人窒息的地图掌控，是精准到秒的资源控制，是每一波gank的时机把握，是那种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强大压迫感。
那场比赛，她们输得毫无脾气，感觉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逐渐收紧，最终窒息而死。
李赫，才是那张大网的编织者。
至于陈业？
秦沐晞努力回想，除了最后高地团战时，他突然出现在一个刁钻的位置，用恐怖的伤害瞬间秒掉了己方前排和自己这个刺客，然后平推结束比赛之外......
她对他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前期发育，中期消失，后期收割。
这不就是网上那些喷子说的“吸血鬼”、“混子”、“抢人头”的打法吗？
他真的有澄姐说的那么神？
还是说，他只是那个完美运转的“四保一”体系下，被推到台前的幸运儿？
一个吃尽了资源，最后出来摘桃子的数据刷子？
她不确定。
所以，她需要亲手验证一下！
她要看看，离开了那四个“定海神针”般的队友，离开了那个为他量身打造的体系，这个被月国抛弃，被全世界嘲讽的前世界第一，究竟还剩下多少实力！
看着秦沐晞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战意和探究，陈业心中了然。
质疑吗？
很正常。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透过表象，看到他“弑神者”天赋背后所代表的真正价值。
用实力说话，一直是他最喜欢的方式。
“好。”
陈业点点头，走到秦沐晞拉过来的那张电竞椅前坐下。
这把椅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扶手处有磨损的痕迹，坐垫的弹性也略显不足，但整体还算干净。
和他以前在绝顶基地使用的那种根据人体工学量身定制、带有**和体感反馈功能的高科技座椅相比，简直是老古董。
但他并未在意，只是熟练地拿起桌面上放置的训练设备。
一套看起来略显笨重的头戴式显示器，连接着几根线缆，以及一对触感反馈手套。
型号不算新，至少落后了月国主流设备两代以上，但设备表面擦拭得很干净，显然是精心保养过的。
他将头显戴上，调整好松紧。
冰凉的金属贴合在额头，视野瞬间被黑暗笼罩。
“需要我帮你调试设备参数吗？”苏雨澄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毕竟是第一次使用这里的设备。
“不用。”陈业的声音从头显下传来，平静无波。
他闭上眼，精神力微微沉入。
按照这个世界通用的方式，将自身的一缕灵力，如同钥匙般，注入到设备的接口处。
嗡——
头显内部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动，随即，黑暗的视野中亮起了淡蓝色的光芒，一个简洁的系统界面浮现在眼前。
【身份认证中......】
【灵力波动匹配......】
【认证成功！欢迎，职业者陈业！】
紧接着，是个人数据上传的提示。
陈业意念一动，调动起存储在自己精神核心中的职业数据面板。
【姓名：陈业】
【职业：暗影射手】
【等级：85】
【基础攻击力：1850-2100】
【叠加攻击力：+15860(永久)】
【总攻击力：17710-17960】
【天赋：弑神者（隐藏）】
【......其他属性及技能列表......】
他选择了确认上传。
这些数据流如同潮水般涌入训练设备，系统开始根据他的数据构建虚拟角色模型。
他能感觉到，那高达一万七千多的总攻击力数值，也被系统准确无误地读取并加载了进去。
这个训练系统，只负责模拟环境和读取数据，并不会去探究数据的来源。
它只会忠实地反映出陈业当前所拥有的、实实在在的力量。
“好了！”旁边的秦沐晞也戴好了设备，发出一声欢快的呼喊，显然她也完成了登录，“大神，地图选哪个？要不就‘死灵坟场’怎么样？那图比较经典，掩体多，适合我们俩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