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低估了周明川的脸皮。
晚饭时他又来我家,看到一盘黄灿灿的饼和四五个水煮蛋,气得手抖:
“白面那么精贵,有你这样糟蹋的吗!
“这样铺张浪费,以后怎么操持我们这个家?把票跟钱都给我,这个家还得我来管。”
说着,他伸手就去端盘子。
我把盘子抢过来,护在怀里:“啥子叫糟蹋浪费?我靠劳动挣来的面粉,我就该吃。”
“钱小满你别太过分!”他气得咬牙切齿,“就你这好吃懒做的德行,哪儿有资格嫁到我们家!”
“宁宁因为你住院,你不拿钱不拿票,还背着我偷嘴,你怎么是这种人?”
我斜眼一笑:“沈宁住院了?啥病啊?会死吗?”
周明川噎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心虚地转开眼,但语气依然愤怒,理直气壮。
“有你这样说别人的吗?”
“总之,今天你不把票跟钱拿出来,我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婚事了。”
“啥子婚事?”我妈推门走进来,赶紧放下锄头,“明川啊,咋子回事?”
周明川得意地瞥我一眼,告状:“陈孃,你看钱小满多不会持家,背着我做白面饼还煮蛋,这些东西是她能随便吃的吗?
“村里沈宁住了院需要补,她就会护食,一点善心都没得,就她这样怎么当我周家儿媳妇。”
我妈指着饼跟蛋,声音发颤:“钱小满,这都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