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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头上虽是齐玉进的继母,实际却是他一手养出来用以控制齐府的棋子。

是他这个私生子从嫡子那里夺权的趁手工具。

府中人皆知,我不过是他的奴。

主子结婚,自然没有来给奴才请安磕头的规矩,可我没想到,齐玉进没来,秦倩却找上了门。

“玉郎将我缠得紧,我竟是到现在都没能请许娘子喝一杯茶。”

嘴上这样说,端坐上首的女子眼中却满是厌恶和鄙夷。

而我衣裳凌乱,被两个婆子押着跪倒在地。

婆婆与儿媳,主子与奴仆,颠倒混乱,不过是高门大户里的腌臜阴私。

我冷笑一声,却来不及答话——

嘴唇被人捏开,热烫茶水就这么强灌进来。

喉头像被千百根锐利钢针刺过,呛得我直欲呕。

挣扎间,我闻见了红花的味道。

于是我反而咽下几口。

一阵杯盏破碎声之后,一只蒲扇大掌狠狠甩在我的脸上。

那婆子面目狰狞,口水四溅。

“**,我家大娘子赏的东西都敢躲,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几两贱骨头!”

血腥味在嘴中蔓延,我却愈发觉得秦倩蠢得可怜。

新婚日闹着不要我这个继母上座,婚后不过两天又专门过来打我的脸。

是生怕担不起欺压婆母这个恶名?

分明跪倒在地,我眼中偏偏带上了一丝挑衅与同情,直直望向秦倩。

她僵了两下,忽然暴起。

“谁准你这个**直视我,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睛!”

眼看一巴掌又要抽到我的脸上,我用力扯住她衣襟甩开,几乎将她衣服都剥光。

而我,顺势倒向不远处的碎瓷渣里。

秦倩的惊叫和外头男客的低呼同时响起。

齐玉进推门而入。

我抬眼看他,鲜血染红我的衣襟,墨发凌乱散在消瘦肩头,像一朵将谢未谢的罂粟花。

却是反衬出一种极荼蘼、极挠心的艳。

“齐......”

“郎”字被我吞于唇舌,欲语还休。

他愣了半晌,甚至忘了处理哭闹的秦倩和尴尬的客人。

然而等他视线触及我下身时,却骤然脸色大变。

在浑身血迹的掩盖下,我感受到了腹部的剧痛和下身流出的血液。

“医师,快叫医师!”

我分明从他强撑镇定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