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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体力不支,跪坐在地上,重重将头磕在地上。

我不断呼喊着霍元弋,求他放我一马,他却头也不回地出了殿门。

转身向怀玉的宫殿去了。

“太子妃,还是快些动身吧。”

“殿下要是见您迟迟不去,怕是又要问责。”

我苦笑一声,挣扎地支起身子。

下人们得了吩咐,没有人上来搀扶我。

我只好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脚,费力地跟在引路公公身后。

刚刚跨出殿门,我脚下一软,再次瘫软在地上。

“公主!”

身后,十七拼命地奔向我,想查看我的情况。

却听见两声棍棒狠狠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十七被东宫的侍卫击中了膝盖,匍匐倒地。

“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协助太子妃娘娘,以显娘娘的诚心。”

十七充耳不闻,他知道我不拉铃的缘故,此刻也不与侍卫争执。

他的眼中只有前方的我,被打倒了,就再爬起来。

不惜一切朝**近。

“娘娘,”

引路公公颇为不忍地别开头。

“娘娘,万万不可。若是太子殿下知道的,定会处罚您的侍卫的。”

我没有回头,背对着十七比了“停下”的手势,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

十七红着眼,虽不情愿,还是听话地停在了原地。

我咬紧牙关,再次站起身,就这么三步一摔地挪动着。

十七始终跟在我身后,我摔倒,他便直直地跪下。

从东宫到怀玉寝宫的路上,我和他的血痕交织在一起。

而我们二人的脊背,从未弯曲过。

“殿下,太子妃娘娘到了!”

临近宫殿门口,远远就看到霍元弋搂着一位身形娇小的女子,温柔地哄着。

听见太监通报,他不耐烦地挥手,“太慢了!天都快亮了,就让她跪在门口反省吧!”

我其实并没太听清他在说什么。

因为在他开口的瞬间,我早已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怀玉寝宫一个破旧的偏殿床上。

霍元弋和怀玉站在床尾,床头是正在为我诊脉的太医。

还有一位面色肃穆,穿着华贵的中年女子。

见我转醒,她淡淡开口,“太子妃醒了,可有不适?”

想必就是太子的母后,历国的皇后。

我屏退太医,规规矩矩地向她行了一礼,“回母后,无甚大碍。”

她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露出些许满意之色,也没叫我平身。

“太子,你堂堂东宫,竟让自己的太子妃伺候一个郡主,还将人折磨至昏死。”

“成何体统!”

皇后骤然发难,霍元弋吓得立刻跪下,“母后息怒!儿臣......儿臣......”

我却看出了皇后的打算,不紧不慢地将头埋在地上。

“母后,此事不怪太子。”

“是儿臣自觉对不住怀玉郡主,因而想来向郡主告罪。”

“儿臣身子骨向来弱。不过是初经人事,一时承受不住,这才晕了过去。”

“殿前失仪,都是儿臣一意孤行才酿成的错误,与殿下和郡主无关。”

“万望母后莫要责怪。”

皇后打量我两眼,彻底满意,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昭国的公主,果真大气得体。”

“有你这么位正妻,是太子和历国之幸。”

“我这儿子自小被宠惯了,太子妃日后还是要多加照拂。”

言下之意,就是让我继续受着,替太子背下所有的罪名。

我能如何呢?只能卑躬屈膝地说,“儿臣记下了。”

待皇后一走,霍元弋舒缓了面色,笑吟吟地将我搀起来。

“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没想到公主竟有如此肚量。”

“放心,你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

“只要你听话,乖顺,别整些幺蛾子,我会给你太子妃该有的待遇。”

说罢,他唤来婢女。

“去把太子妃的寝宫收拾出来,不必住偏殿了。”

“还有,你们几个从今天起就跟着太子妃了,听明白了吗?”

我俯身谢恩。

余光里,怀玉几乎要绞烂手里的帕子。

她躲在霍元弋身后,恶狠狠地盯着我,无声地开口。

“算你走运。”

“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