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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听野的青梅又闹脾气了。

因为她的一句想看我骑马。

他就让怀胎七月的我表演给青梅看。

我跪在地上求他:

“将军,万万不可!臣妾腹中胎儿......”

徐听野冷笑:

“你又不是第一次流产了,不照样能怀上吗?”

“只要你把苏望哄开心了,将军夫人的位置依然是你的。”

我留下和离书,连夜进宫求太后赐药:

“您说过,只要我能撮合徐听野和苏望,您就会救我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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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姐姐未出阁时骑术冠绝金陵,”苏望偏头抚着微隆的小腹,“如今妹妹有了身孕,最是爱看热闹,将军可舍得让姐姐骑一回那匹‘踏雪'?”

徐听野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我发间那支素银簪子上。

“去。”

他指尖敲了敲马鞍,声音冷淡。

“踏雪近日躁得很,正该让夫人驯驯。”

我攥紧帕子的指尖泛白,七个月的身孕让我连福身都有些艰难:

“将军,万万不可!臣妾腹中胎儿......”

“怎么,”徐听野挑眉,身后一众贵胄子弟已开始起哄。

“当年在朱雀街纵马连过七道牌楼的公主,如今连匹马都怕了?”

徐听野忽然伸手扣住我手腕。

“还是说,你又想装模作样,像你当初下毒害死我表兄却拒不承认那样?”

话音落地,满庭寂静。

我没看他,而是看向他身后的海棠,忽然想起三年前暮春,霍府的海棠也是这样落了满地。

那日是霍时敛的生辰,我给他煮了碗长寿面,他还没吃就突然倒地,再也没起来过。

踏雪的嘶鸣惊碎回忆,这匹烈马原是徐听野亲自驯的,此刻正踏着蹄子刨地。

我被推上马背时,腰间玉佩勾住鞍鞯,那是霍时敛亲手做的,上面“长乐”二字已被磨得发亮。

马缰刚握紧,不知谁在暗处甩了个响鞭。

踏雪陡然前冲,我下意识护住小腹,却被颠簸得几乎抓不住缰绳。

风灌进袖口,刮得人脸生疼,恍惚间又回到那年秋狩,霍时敛手把手教我挽弓,说要护我一生长久安乐......

我摔下马。

等再醒过来。

我摸着平坦的小腹,听见外间传来调笑之声:

“将军可听说了?那沈氏又小产了,七个月的男胎呢,倒像是被阎王勾了魂似的。”

“勾魂?”徐听野的声音混着棋子落盘的脆响,“她本就是克夫克亲的灾星,能留条命在将军府,已是天大的恩赐。”

纱帐被风掀起一角,我看见他倚在贵妃榻上,指尖拨弄着那支嵌红宝石的玉搔头——原是太后赐我的生辰礼,如今却插在那苏望鬓边。

她正捧着安胎药轻笑:

“将军莫气,妾身这胎稳当得很,前日在观音庙求得签,说是能生个麒麟儿呢。”

徐听野低笑出声:“若真是麒麟儿,便让沈氏亲自给孩子做满月衣裳。”

我盯着帐顶暗纹,忽觉喉间腥甜。

“夫人,”贴身丫鬟茯苓红着眼眶进来,手里攥着张药方。

“太医说......说您以后怕是......”

我接过药方,墨迹在烛火下洇开:

“胞宫寒损,子嗣难续。”

忽然想起晕倒前,听见两个婆子议论:

“沈氏又小产了?我看啊,定是她前夫在天之灵怨她克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