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舒然,过去每次他胃疼时,都会默默熬好养胃的小米粥,轻声细语地劝他喝下。
剧烈的疼痛让江霆宇弯下腰,最终狼狈地倒在地上。
江霆宇艰难地睁开眼,入目是江夫人担忧的面容和许念敷衍的关切。
医生皱着眉头放下听诊器,“江少,您眼睛刚痊愈,医嘱要静养一个月。怎么又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
江霆宇沉默地别过脸。这几天许念拉着他四处奔波,看婚纱挑戒指逛珠宝店,从没问过他刚复明的身体是否疲惫。
江夫人凌厉的目光扫向许念,“某些人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
许念委屈地撇嘴,“是霆宇自己说要陪我去的……”
病床上的一周,成了江霆宇最煎熬的时光。
每当闭上眼,赵舒然的身影就会浮现。她熬夜为他熬药时泛红的眼眶,替他挡酒时微颤的手指,还有被他羞辱时依然挺直的脊背。
到了第七天早上,他终于忍不住下了病床。
他突然想起保险柜里那枚尘封的钻戒,那是半年前某天,他鬼使神差买下的。
当他踉跄着回到家时,许念娇媚的声音从虚掩的房门传出,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她对着电话那头发嗲,
“那个瞎子快出院了,烦死人了!”
“最近江霆宇越来越难伺候了,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许念对着手机抱怨,声音里满是嫌弃。
“我偷偷看过他的病历,医生说他的眼睛很有可能会复发。”她撇撇嘴,“我可不想下半辈子伺候个瞎子。”
“你到底来不来接我?”她不耐烦地跺脚,“别忘了,我肚子里可怀着你的种!你快点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家全是江夫人做主,嫁给那个废物也捞不到多少钱。”她泄愤似的踢了下行李箱。
“砰——”
房门被猛地踹开。
江霆宇站在门口,指节捏得发白。
她话还没说完,被一踹翻在地。
江霆宇声音嘶哑得可怕,“老子为了哄你开心才去玩滑翔伞摔坏了眼睛,**就这么回报我?!”
会客厅里,江夫人看着监控录像气得浑身发抖,“我们江家供你吃穿,你就是这么报答恩情的?!”
“你还真是个天生坏种!和你的爸妈一摸一样!”
江霆宇面色惨白地看着调出的所有监控,画面清晰显示,每一次都是许念主动挑衅,而赵舒然从未还手。
可他却从没相信过她一次。
“啪!”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当天夜里,许念就被扔上了飞往几千公里外荒原的航班。
江霆宇瘫在酒吧角落,空酒瓶散落一地。
他醉眼朦胧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突然接通,江霆宇猛地坐直身体,“舒然!我……我有话……”
“她睡了。”江墨寒冷冽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有事?”
江霆宇的醉意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狼狈地挂断电话,抓起酒瓶就往喉咙里灌。
“砰!”酒瓶砸在墙上,碎片四溅。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他把最珍贵的东西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