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漫不经心地用丝帕擦拭手指,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

“没想到我那个好大哥自己是个废物,生的杂种一个个倒是比鬣狗还难缠。”

指尖抚过爱兰的头颅时,它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洛修然低笑出声,“再多派些人手,全力搜寻洛冥幽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二爷!”

“好了,杰森,去消杀吧,最好...一只蟑螂都不要放过。”

城北城中村出租屋。

潮湿的霉味混合着血腥气。

田小娥蹲在木板床边,盯着少年腰腹间渗血的绷带,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兜里那张烫手的银行卡。

有些犯愁。

她以前在养猪场待过几年,略懂些“医术”,可刚才给他缝针的时候,她手抖得比第一次给母猪接生时还厉害。

少年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能看清下面青色的血管。

针线穿过皮肉时,即使疼得肌肉抽搐,冷汗直流,他硬是没哼一声。

她不得不承认,这小伙总的忍耐力绝对比她见过的成年野猪还强。

她想把他送医院算了,但少年在昏迷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把他送医院。

还说,等他醒来,就给田小娥五十万作为报酬。

“五十万......”

田小娥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

眼前闪过前夫一家堵门讨债时的狰狞嘴脸。

这笔钱够她还清前婆家一半的债。

虽然但是,这小子真有这么多钱吗?

万一他好了以后不认账怎么办?

看着躺在破旧小床上不省人事的烫手山芋,田小娥愁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看着就要到上班的点儿了。

她一咬牙,决定先去打卡。

最近新调来的李队长,不是个善茬。

......

中午十二点。

城北环卫站集结点。

李队长正蹲在树荫底下啃包子,一抬头,看见田小娥踩着点走过来。

一米七二的个子,腿长得能当尺子量。

腰线一掐,愣是把环卫工那身宽松肥大的制服穿出了高定味儿。

尽管在太阳底下晒了大半年,可那张脸却依旧白得晃眼。

最绝的是那双眼睛。

黑是黑,白是白。

眼尾微微上挑,看人的时候带着股子狠劲。

仔细一看,她长得还有点像九十年代港片里咬子弹的叶全真。

李队长咂摸着嘴里的肉馅,眼睛都看直了。

这姑娘往那儿一站,就跟垃圾站里突然开了朵野玫瑰。

只不过玫瑰虽美,却是带着刺的。

扎眼,又让人挪不开视线。

他听说田小娥第一天来环卫报到的时候引起了轰动。

几个年轻点的工人还掏出手机**。

要不是那口浓重的西北口音,任谁都会以为她是哪个经纪公司送来体验生活的明星。

后来大伙儿才知道,这个二十出头、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小丫头,居然是个结过两次婚的寡妇!

站里几个老光棍顿时来了精神,整天围着她转悠。

这么个水灵灵的小寡妇,看着就好拿捏。

可没过多久,这帮人就老实了

有一天,三个男人趁着午休把她堵在工具间。

领头的王胖子刚把手搭上她肩膀,田小娥一个过肩摔,把将近二百斤的男人撂倒在扫把堆里,然后抄起别在后腰上的扳手就往另外两人头上招呼。

“挨锤子的货!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折!”

“老娘以前杀过猪,再动手动脚,老娘能把你们仨的蛋黄都打出来!”

三人连滚带爬地跑了,从此以后,见着田小娥就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