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青榆微微睁大眼眸，看向对面的罗萱。
“罗萱姑娘，大人这是要……”
“大人的意思，奴婢也不明白，”罗萱开口说道。
“想必，大人困乏了一整日，是想要青榆姑娘服侍他沐浴吧。”
青榆听了，思忖片刻，默默点了点头。
而后，便转身回了枕霞阁。
罗萱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眼眸中闪过几分算计。
沐浴之时，南宫望最不喜旁人近身，这是只有贴身侍奉他的人才知道的事情。
就连罗萱侍奉他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南宫望真正不着寸缕的模样。
既然，如今府里有了青榆姑娘这么一位侍妾，罗萱自然要好好提点提点她，让她明白做侍妾应尽的本分。
至于，她会不会触到大人的霉头，可就不在罗萱的考虑范围内了。
暮色四合，南宫府内已点起了灯笼。
沈霞阁里，青榆身穿素白浴服，跪坐在珠帘后的浴池旁。
她看着满池荡漾的温泉水，双手紧攥着手中的干净巾帕，指节泛白。
此时，南宫望还没有过来，青榆不能妄动，只能静静地等着。
作为侍妾，服侍主人沐浴本是分内之事，可她从未真正做过。
所以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好。
在建安王府时，她身为暗卫，值夜的时候，也撞到过几回李偃和侍妾鸳鸯戏水的画面。
青榆只见过，没有做过，自然会有些紧张。
紧张之余，她甚至都忘记去问问罗萱，南宫望平日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
她轻叹了一口气，盯着面前的水池，微微有些晕眩。
耳边是源源不断的水流声，像极了那年荆州的暴雨。
青榆闭上眼眸，耳边是爹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妹妹的哭声，她微微发颤，抑制不住地渗出一身冷汗。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有人一把拥住她。
青榆哆嗦了一下，刚一睁开眼眸，却感受到耳旁传来的温热气息。
“阿榆是洗完了吗？”
南宫望一边说着，一边环住她的细腰，声音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格外低沉。
“我...…”
青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南宫望似乎看出她的窘迫，低低一笑，轻声道：
“看样子，阿榆还没有下水，难不成…是在等本官？”
青榆听罢，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应和道:
“是。青榆想要服侍大人沐浴。”
南宫望一听此话，眉目瞬间缱绻下来。
他吻了吻青榆的后颈，沙哑道:
“好，大人…让你服侍。”
青榆闻声转身，正对上南宫望宽大健硕的胸膛，她低垂着眼眸，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系带。
青榆虽为暗卫，却一直没有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计。
因此动作很是生疏。
南宫望却没有像传言中的那般挑剔，甚至在青榆解不开自己腰间的玉带钩时，亲自把着她的手解开。
而后托起青榆那只依旧缠着纱布的手，发问道:
“今日的药有没有换？”
青榆摇了摇头。
南宫望仔细看看那只为救自己而烫伤的手，轻声道:
“一会儿沐浴完毕，本官帮你换药。”
他说罢，又伸手捏了捏青榆的脸颊，
“罢了，手还没有好，还怎么服侍大人沐浴？今日…由本官先服侍你一回，你仔细学着，来日再服侍本官吧。”
青榆还未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南宫望便已经率先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
外袍，内衫，中衣，亵衣……
直到**。
青榆瞪大了眼睛。
南宫望不仅肩张腰挺，腹肌结实，四肢修长有力，还肤白如凝玉……
甚至…甚至连那处……
也比其他男子要伟岸。
青榆虽不经人事，没有破身，却也被逼着看过那些男女交合的春宫图。
甚至那次在郊外，李偃被刺客追杀时，正在和自己的爱妾欢好，他只顾逃命，没有来得及穿好衣衫。
青榆自然会也瞥见过他那处。
但是，无论是春宫图里的，还是李偃身上的，都不如南宫望的……
大。
青榆只看了一下，就慌忙地移开了视线。
她想起，曾经京中，因为南宫望不近女色，生出过许多流言。
其中有两条最为炸裂。
一条是，南宫望其实是个太监。他害怕被人察觉出身份，所以不敢娶妻纳妾。
另一条则是，南宫望喜好男色，且以自身取悦皇帝，来夺得皇帝的信任。
此时此刻，青榆眼见为实，认为第一条纯属无稽之谈。
在她内心翻江倒海之际，南宫望早已经率先下了水。
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药草香。
南宫望背对着青榆走进浴池，乌黑的长发散开，浮在水面上，如泼墨般晕染开来。
青榆见状，脚像是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她该怎么做？走上前去和他一起？还是跪在一边等候吩咐？
“阿榆，过来。”
南宫望微微侧首，露出半边轮廓分明的侧脸，朝她伸出了手。
青榆抿抿唇，机械地向前挪动，直到浴池边才停下。
水汽朦胧中，她看到南宫望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背部线条，水珠顺着他的肌肤滑落，在烛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阿榆喜欢什么香味的皂角？”
南宫望转身看她，手中举着两块桃花形状的皂角。
“是茉莉的……还是木樨的？”
他眼神灼热，将那两块皂角分别凑至鼻前闻了闻，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站在池边的青榆。
“脱衣下来吧，阿榆。本官…服侍你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