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身后跟着安阮,脸色不是很好的拽住他衣角。
季弦月担忧的走在安阮身侧,小手还亦步亦趋的扶着她。
姜映秋眉头紧蹙,片刻又舒展,不待她说些什么,就见季弦月着急解释道:
“妈妈,荡秋千时阮阿姨摔了一跤,伤的很重呢!”
姜映秋视线下移,也就瞧见她膝盖擦破了皮。
她扬眉,又听季弦月紧张的嘱咐她,“阮阿姨是为了保护我才摔跤的,妈妈,你可一定要处理好伤口啊,千万不能让阮阿姨留疤!”
季弦月心疼的看了安阮一眼,喃喃关心着,“要是留疤了,阮阿姨一定会伤心的!”
原来季弦月还知道自己是她妈妈。
也知道女人留疤会伤心。
不自觉地,姜映秋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一条六厘米长的刀疤,如蜈蚣般覆盖在她的小臂上。
当时,季弦月为了捡小皮球,不管不顾的冲向厨房,一脑门装在柜子上,晃动了案台上的刀,姜映秋为救她,徒手扑上前接住那把刀。
可刀刃一偏,还是割伤了她的手。
再深一寸都会割到大动脉。
这个时候季弦月在做什么?
她在安慰因她差点伤到自己而心疼流泪的安阮!
一霎间,姜映秋鼻尖微酸,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可她还是忍住了,“坐下,我看看。”
季行简亲自扶着她,温柔地不像平日里对姜映秋的他。
撩起裤腿,一小片擦伤。
论严重程度,不及姜映秋刀伤的十分之一。
这样的伤,即使是小朋友摔成这样也不过是涂点碘伏而已,过一会还能蹦蹦跳跳的继续玩,反观安阮......
姜映秋笑了,“安**上完药,是不是还要请个假,多休息几天?”
“当然了,伤得这么严重,当然要休息。”季弦月想也不想就为安阮说话。
倒是季行简听出了姜映秋话里的怪异。
他叹口气,深深地看了姜映秋一眼,开口时,竟有种语重心长的无奈感,“你还在为昨晚那顿饭生气?我们好心为你准备惊喜,你却这幅反应,就算心里有气,也别把错怪到阮阮身上,那顿饭是我掌厨,和阮阮无关。”
姜映秋懒得与其争辩,干脆浅笑摇头,否认道:
“别误会我,我不过是问安**需不需要休息罢了,若是需要,我也好联系上面开请假单,毕竟她要跟你去沪城,没请假单会影响工作,也会影响你季师长的名声,对吧。”
她乖顺又体谅的模样令季行简有些狐疑。
“你真是这样想的?”
“不然呢?”姜映秋迎眸:“我好歹也做了八年师长夫人,你不会还以为,我在和你赌气吧?你不是也说安顿后会接我过去吗,我又怎么会跟你闹呢?”
季行简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清。
等安阮的伤口处理好,被季弦月搀扶出去后,季行简才拉着姜映秋问,“你刚刚说什么回京城?你不会跟那些人一样,想让娘家帮忙安排工作回城吧?”
眼下录取通知书刚到手,人还未到学校。
八字那一撇暂未落下来,姜映秋还不能大意,免得节外生枝,影响她的发展。
姜映秋摇头,否认的极快,“当然不是,我不是说过我爸妈的工作是要留给别人的,我不能回去也回不去,你忘了?”
听姜映秋这样说,季行简这才松口气。
“也对,你娘家都不管你,只有我管你,就算你回去也没发展!”
说罢,季行简转身就走了。
一直在不远处听到这一切的文靖这才走上前,心疼的看了姜映秋一眼。
“秋秋姐,你别难过。”
姜映秋苦笑,摆摆手,“我有手有脚有技术,去哪不能活?我为什么要难过?”
“行简也是这么想的。”
姜映秋刚说完,后一秒,安阮就掀了帘子走进来。
方才还一瘸一拐的安阮在此刻健步如飞,气势昂扬的到了姜映秋跟前。
她盯着姜映秋时,眸里有怜悯,有挑衅,更多的是审视。
安阮语气刻薄,一字一顿:“行简就是知道你命贱,好养活能吃苦,才把沪城军区医院的工作让给我,毕竟他不想看我吃苦,更不想让我受委屈受欺负,却不会担心你,因为你到哪都能过得好,是吧?”
姜映秋双手紧握成拳,咬牙警告道,“你知道破坏军婚是什么下场吗?”
“知道,又如何?我有行简撑腰,你呢?”
姜映秋的心口猛然一抽,安阮却毫不掩饰,肆意狂妄的揭开她阴险的计谋。
“就算是把你赶出驻地家属院,也不过是我一句话而已!我劝你老老实实待在这,千万别动调回沪城的歪心思!毕竟师长夫人这个位置,你坐太久,如今也该换换位了。”
虽说她已决定离开季行简,但此刻,也不想输给安阮。
“换位?难不成,你想坐?季家在沪城地位不低,有的是千金**、根正苗红的人想嫁给季行简,你三十来岁一无所有的无业游民,又有多少被季家认可的资本?”
安阮的气势灭了一瞬,却又再度燃起。
“我若给季家生下长子呢?够不够把我扶上师长夫人的位置?你别忘了,季家只有你生的赔钱货女儿,我生的儿子,可是季家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