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找到真相的。”我笑着看他,尝到嘴角的血腥味,“等你跪着来求我的时候。”
“满意了?”秦州倚在座椅里,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
我把签好字的协议推回去,无名指上的戒痕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苍白。
“小睿的抚养权归你,你放弃所有财产分割。”他嗤笑着翻动纸张,“徐静雅,还说小睿不是你的孩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尚?”
“我说过,他不是我的孩子。”
秦州突然暴怒地拍桌而起,震翻了咖啡杯。
褐色的液体在协议上蔓延,像幅丑陋的地图。
“够了!”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编这种拙劣的谎言有意思?为了引起我注意?”
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唇瓣,这个曾经让我战栗的动作现在只令我反胃。
“秦总。”我慢慢掰开他的手指,“十点的董事会,您该准备了。”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以前他每次应酬喝多,我总是这样提醒他。
那时他会把脸埋在我颈窝里撒娇,说再睡五分钟。
“你以为签个字就能走?”他忽然冷笑,松开我整理袖扣,“没有我签字同意,你连别墅大门都出不去。”
我从包里取出另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市妇幼保健院的亲子鉴定报告,最后一栏刺目地写着“排除生物学亲子关系”。
秦州的表情凝固了。
“不可能……”他抓起报告的手指在发抖,“你伪造……”
“编号可查。”我转身走向门口,“对了,沐青青上周的孕检报告很有趣,胎儿实际周数比她说的小两个月呢。”
我听见身后纸张撕裂的声音。
“站住!”秦州的嗓音嘶哑得可怕,“那……小睿是谁的孩子?”
我停在门口,没有回头:“去问你亲爱的沐青青啊。顺便问问她父母,一年前为什么特意从美国飞回来,就为了参观我生产的医院?”
儿童房里,小睿正在看兔子玩具。
看见我进来,他伸出短短的手臂:“妈妈抱!”
我蹲下来与他平视,一年来第一次认真端详这个孩子。
圆脸蛋,单眼皮,笑起来有酒窝,没有一处像我和秦州。
“睿睿,”我轻声问,“想不想和妈妈去旅行?”
他歪着头,我抱起小睿,他柔软的小手环住我的脖子,身上带着儿童沐浴露的奶香。
后门的蔷薇花开得正盛,小睿在我怀里咯咯笑,以为我们在玩捉迷藏。
司机老杨默默打开车门,眼里含着泪——他是爷爷生前最信任的人。
手机在包里震动,屏幕上“秦州”三个字疯狂闪烁。
我摇下车窗,把它扔了出去。
后视镜里,秦氏集团的摩天大楼渐渐缩小成灰色积木。
我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有道剖腹产的疤痕——是生乐乐时留下的。
乐乐,我的乐乐。妈妈现在去找你。
秦州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手中的DNA检测报告像烙铁般灼烧着他的掌心。
“秦总,结果已经确认三次了。”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而残酷,“柳**腹中的胎儿与您不存在生物学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