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在警察局被教育了几天后,我就被放了出来。
家门口却被用红色的油漆写了无数个“拆”字。
我冲进家,一片狼藉,还好提前转移出去值钱的物品,否则都将被洗劫一空。
奶奶红着眼,抱着我,嘴里不断喃喃道:“造孽啊......造孽啊......”
我安抚道没事,这样的苦日子总会过去,门口便传来一阵喧闹声响。
讨债的那群人去而复返了。
赶忙将奶奶拜托邻居照顾后,讨债的地头蛇带着小弟已经将我团团包围住。
身后还带了个熟悉面孔。
“小妞,想不到你还跟龙哥有一腿,你老老实实跟他走,这个月的钱我们就给你们免了。”
众人气焰十足,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笃定,不容我有半分拒绝。
这样被追债的日子,我从七岁就开始经历。
我拼了命读好书,做很多很多**,却始终阻止不了家一点点愈发破败,奶奶的泪越流越多。
直到有一天,有个人告诉我说,赌博债款不合法,我无需承担,就像父辈埋下的苦果,我无需逼自己承受,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
我随手握紧了一块砖头,凶恶坚定地看向众人:“那就看你们有多大本事了。”
......
警车鸣笛声响起的刹那,我被一人用拳头狠砸了左脸,倒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看着龙哥和那地头蛇的头,都被我砸得开了花,却迫于警察不得不先离开,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曾经,有个17岁的少年为我挡住这些要债人,腰腹间被捅上一把锋利小刀。
现在,他模糊的身影和愈发清晰红蓝色的警笛交织在一起。
岑墨,我也能护住17岁的自己了。
接下来的校园时光有些难捱。
许晴儿的谣言不再,关于我的桃花新闻却甚嚣尘上,曾经的好友纷纷与我远离。
我将奶奶安顿回老家,自己也申请了住宿,可我每周零工做到哪里,那群地痞便找到哪里,到如今,已经无人敢雇佣我。
好在成绩稳定在第一,考上大学后,我被时空机传送回去,这些麻烦都将自动消失。
可许晴儿在我身上受的气还没消,总会向我找茬。
第十一次在我考试前将我的答题文具偷走,在我凳子上洒下图钉后,我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冲到岑墨面前。
“你真的把你的未婚妻养的很差,次次偷我的文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岑家破产了。”
岑墨冷眼看我,第一反应不是解释,而是彻头彻尾的怀疑。
“你有证据吗?”
身旁同学议论纷纷。
“薛瑾言疯了吧?许家大**偷她的东西?撒谎都不知道打草稿的。”
“上次污蔑许晴儿不成,怀恨在心咯,亏我之前还觉得她人还好,看走眼了。”
“诶,许晴儿回来了,正好,当场打这个死绿茶的脸!”
许晴儿死鸭zi嘴硬,拒不承认。
我还想说些什么,岑墨那上万元外国进口的玻璃杯,狠狠砸在我脚边,碎渣刺进我的小腿肉里。
他眼露寒芒,直刺进我的心:“我警告过你,别惹晴儿。”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跪下来给晴儿道歉,要么,滚出镇北高中。”
我瞬间冷静下来,脊背一阵发凉。
被他宠了那么多年,我已经忘了。
岑墨再如何外表温柔,内里都是京圈顶尖豪门的继承人,杀伐果决是他们的基本素养。
许晴儿心虚道:“下跪就算了,你跟我道个歉就行,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
我收敛一身的脾气,低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