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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

在本质上,何雨与母亲是同类人。

那时我爸还在郊外的砖厂上班,为了多挣些生活费,每日需来回十几公里。

母亲把安眠药放在晚饭里,我跟妹妹昏昏沉沉睡去。

如果不是我爸正巧赶回来抢走了她握在手里的那把剪刀,我现在可能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母亲双眼红的快渗出血来,就像是疯了一样。

剪刀因此偏过脖颈刺在我的肩头,至今那块疤仍在隐隐作痛。

我们的母亲,要杀了我。

父亲吓得将家里所有能伤人的利器都锁在厨房的柜子里,钥匙只有他自己知道。

爸说她可能患上了精神疾病。

自那后,家里的负担就更重了。

毕竟没有闹出人命,他只能三天两头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还有吃不完的药。

配合上医院的电疗,每次回来时母亲都像丢了魂。

「再后来何雨做的事你都知道了。」

李警官看着我的眼神又变化了一番,只是我却有些看不懂里面的含义。

「你说了这么多,但我有个疑问。」

「如果是家族遗传,那么也会有可能是你,不是么?」

我的瞳孔微微一震。

作为老刑警,连思考的角度也总是那么刁钻。

他的目光就像把尺,恨不得将我的内心深处丈量的一清二楚。

我转身朝里走,对他扔下一句话:

「我把她冲进化粪池了,去找她吧。」

去查吧,查清楚了,距离真相就更进一步了。

身后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警方需要先去排查用水量,后开始打捞,工作量非常大。

而我再次被提审是在一周后。

对于我这种概不配合的犯罪嫌疑人来说,他的效率很快。

经调查当晚我家用水量超过四吨,当即他们便对小区的化粪池进行抽检筛查。

他们找到了些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东西。

化粪池里不但有我的妹妹,还有其他人。

看吧,人才是世界上最险恶的物种。

充满着未知。

就像何雨跟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是自己的死期,如同蛛丝上的蝴蝶,任人宰割。

阿对,还有那个不知道在化粪池泡了多久的人。

因为他死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具备杀人能力,所以我自然暂时被排除了嫌疑。

坐在对面的人脸色因为熬夜显得很难看。

我笑笑:

「虽然他不是我杀的,但他也应该感谢我让他重见天日了,不是么?」

李警官拿出那张化验单:「经调查,你母亲确实患有精神疾病。」

「并且你的父亲也亲口承认**妹很有可能遗传了跟你母亲一样的疾病,但她怎么没有去做相关鉴定?」

这句话让毫无生气的我眼底一亮。

虽收敛的很快,却仍是被他敏锐的捕捉到。

他沉思了片刻,又笃定的看向我:

「我在化粪池只找到何雨的一截断指,之前交代的那些也根本都是你用来迷惑警方的烟雾弹,所以何文景,你在撒谎。」

「你没有杀何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