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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饥荒,我爹将我卖给秦家换了一袋小米。

可婚后第二年,秦明谦却说要出去闯荡,拿走了家里全部的家当。

我只能苦苦带着刚生的孩子支撑起秦家。

两年后在稻田做实验时,我碰见了我的丈夫。

跟秦明谦一起回来的,还有个身着洋裙脚踩高跟的姑娘。

他和姑娘脚踩了一身泥,我默默趴在地上以身作垫子。

可不承想他回家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爱的不是你,咱们离婚吧。”

而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点头,牵着儿子离开。

上一世音因为没离成,姜静之被说成小三喝药自杀。

秦明谦脸上没有一丝怨恨,可在儿子四岁生日时,他给全家的饭菜里下了农药,更是在我和儿子嘴中灌了三瓶。

临死前,我看到他扭曲怨恨的笑脸。

“既然都向着你这个泥腿子童养媳,那你们都去陪静之吧!”

再睁眼,我回到了他跟我说离婚这天。

......

“静之跟你不一样,她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是新时代独立女性,她有自己的骄傲,若是知道我结婚了,肯定不会留在秦家的。”

秦明谦清俊的脸上满是对另一个女人的倾慕。

“我不爱你,当初娶你不过是遵从父母意愿,如今我找到了毕生所爱,我可以放你去找自己的爱情,你别给脸不要脸。”

屋内参观着秦家古董画作、花瓶的姜静之发出阵阵惊呼,引得秦明谦宠溺一笑。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被农药腐蚀五脏六腑的痛苦还如骨附蛆。

我如脱水的鱼一般大口呼吸着空气,这才回过神来。

我这是...重生了?

许是看我脸色苍白,秦明谦软了语气:“等我和静之成婚,你若是没地方去,还是可以继续待在秦家。”

指甲深深嵌入手心,这才勉强将心中的恨意收敛。

我平静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好,我同意离婚。”

“我明天就会带兴安走,不会被姜**发现的。”

秦明谦像是才发现他还有个儿子一般,不悦地皱起眉。

“兴安是秦家的种,你不能带他走,我会将他过继到宗族其他人名下。”

兴安出生时恰巧碰上大饥荒,而秦明谦作为父亲,说是去下海经商,却拿走家里所有的钱。

我面黄肌瘦没有奶水,不得已自己渡血给他,这才活了过来。

可现在他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要把孩子抢走。

凭什么?

我攥紧拳头,上辈子窒息的痛苦又弥漫上来。

见我沉默,秦明谦以为我默认了,转头又吩咐道:

“这个院子是秦家主院,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今儿就搬出去让静之住。”

当初秦家因为经营不善加上大饥荒,秦明谦走后更是落魄到祖宅都卖了。

是我一个人扛起了秦家生意,前不久才赎回了老宅。

而房本上写的也是我的名字。

可我已经不想再和他辩驳,刚想开口答应,一声怒吼就传来。

“逆子!你怎么敢这样对云卿!”

是秦父秦母。

两位老人拄着拐杖满脸气愤,看着就要打到秦明谦身上。

“出去这么多年,现在随随便便就带了个女人要赶云卿走,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儿子?”

这边的动静惊扰了屋里的姜静之。

秦明谦连忙回屋对着她耐心安慰。

等回来后立马换了脸色,气愤地指着我骂:

“好啊,我说你怎么这么轻易就不纠缠我同意离婚,原来是找救兵来了!”

“爹娘,她就是个只会种田的童养媳——”

秦父再也忍不住,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

“混账!我秦家没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你想离婚,好啊,去宗族让你叔公评评理!”

眼看着又要走向上辈子的趋向,我的心瞬间鼓跳如雷,连忙上前安抚二老。

“爹,娘,我没事的,强扭的瓜不甜,我同意离婚。”

见我态度坚决,他们叹了口气,到底没再说什么。

我将两人送回了房。

再回到院子,我的东西全都被扔了出来,儿子一脸无措站在一边。

看到那张可爱软糯的脸,我的心瞬间柔软下来。

只要儿子还活着,受点儿委屈又有什么?

我重新收拾了个院子,抱着儿子搭牛车去了市里的百货大楼。

电话亭里,我小心翼翼拿出用布包着的纸条,一点一点拨通了电话。

“南城的水稻研究院吗?我是林云卿,我想加入你们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