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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晨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在客厅里枯坐了一夜,也没等到许念笙回家。
直到天色渐亮,他想起今天是他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当年沈如风的一刀,让他肾脏破裂严重,每个月都要往医院跑。
“季先生,今天只有你一个人来吗?”医生蹙起眉,语气担忧。
“你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今天虽然是小检查,也得有人陪啊!”
季晨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从今早开始,他就没能联系上许念笙。
他毫不犹豫地在告知书上签了字。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季晨躺在椅子上,感受着冰凉的器具在他的身体里翻天覆地。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可一滴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许念笙,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了。”
从此之后,他和许念笙之间再也没有爱,只有不可逾越的恨意。
此恨绵绵无绝期。
检查后,季晨坐在门口,整个人苍白无力地就像是一张纸。
他打开手机,许念笙从昨晚到现在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也是,这个时候她满心满眼地都是沈如风,哪里还能想的起来他呢?
季晨独自回到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居然梦到了他们的从前。
他和许念笙算的上是青梅竹马。
两家妈妈是闺中好友,一南一北,每年季晨都会和妈妈去京市小住。
他和许念笙从小一起长大,直到十八岁他考入京大。
入学那天,许念笙为他学了钢琴,为他弹唱了他最喜欢的千千阙歌。
“让眼神讲彼此立场。”
......
“来日总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那时候的许念笙眼睛像是会说话,引着他心甘情愿自投罗网。
后来的很多年,许念笙的眼里都只有他,连半个眼神都不屑分给沈如风。
可沈如风一纠缠就是四年。
沈如风的手段卑劣,私下里骂过她、造过他的黄谣。
许念笙骂过他,侮辱过他,最恨的那年许念笙当着全校的面骂他:
“你贱不贱?我都有男朋友了,你还上赶着?”
“要是真这么贱还读什么书?找富婆去吧!”
那年的季晨也没想到,一切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一切如同走马灯,定格在了沈如风跳下楼的那一刻。
季晨突然惊醒,却听见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他走出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许念笙,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