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菲为周诗雅包扎的时候,刻意用掉了所有纱布。
消毒酒精也被全部倒进了下水道。
我从地上捡起勉强还能用的碎片,和着自来水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口。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我离开了这个和我再没有半分关系的家。
第二天在机场,登机前半小时我打去电话给爸爸的贴身律师。
“汪叔,麻烦你帮我个忙。”
通完电话后,我掏出手机扔到了垃圾桶里。
和林云川的一切我都不要了。
自那天以后,无论林云川怎么找,我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他一开始只当我是闹脾气,在周诗雅的纠缠下也没有时间多想。
可是不知哪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我又何尝跟他发过脾气呢?
就因为自己送了周诗雅去医院,我就能好几天不理他?
不可能的,他第一时间这么安慰自己。
为了诗雅他多次忽略过我,我每次都是安安静静的。
哪怕是被逼着把成人礼的礼服送给周诗雅,自己只能穿校服出席,我也没有真的生过他的气。
每次只要他稍稍低头,我就能开心半天。
这次会不会是因为脸上有伤所以一直不好意思露面?
一念及此,他才突然反应过来那天我也受了伤。
回到周宅我的房间,林云川看到了被子上大片大片的血迹。
心里不由得一震。
当天他紧急送周诗雅去医院,后来得知只是小伤。
医生还嗔怪了他一顿,嫌他小题大做占用医疗资源。
这些血不会是周诗雅的,那难道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
下意识翻出手机,他又打起了我的电话。
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无法接通。
就在这时周诗雅的电话打进来,他赶忙接通。
周宅的寂静让林云川心里发慌,他必须要立刻和周诗雅取得联系。
必须要听到诗雅的声音,证明他爱的是她,他不能缺少的也是她。
对周诗晴只是愧疚而已,除此以外没有其他。
可是他越想集中注意力,就越听不清周诗雅在说什么。
甚至自己早已习惯的了女声在此时听上去是如此甜腻刺耳。
周诗雅无非是哭诉自己又一次没了父亲,从此以后无依无靠。
他耐着性子安慰,可她永远只想自己把林氏的产业交给她。
林云川突然有些怀念记忆中那个永远温顺乖巧的女孩。
哪怕自己在学校里高烧三十九度,也能拒绝他的接送,自己一个人倔强地走回家。
就为了不打扰自己开董事会。
就算是在被绑架的时候,我也心心念念让他不要分神,在与竞争对手的对赌协议里加油。
意识到思绪飘飞的时候,他的注意力被周诗雅撒娇的声音叫了回来。
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烦躁。
不再管她还说了什么,林云川直接摁了挂断键。
周诗晴,他此时此刻最想见的人,原来是她。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想了起来,是绑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