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千渡的话让叶文成一阵错愕,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向来逆来顺受的叶凌辰,怎么今日竟敢对他还嘴?这是没睡醒还是脑子又犯病了?
不过,这些对于叶文成来说都不重要,因为在他看来,只要还是在这睿国公府上,那叶凌辰这个所谓的大公子在他面前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毕竟睿国公所宠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他这个小儿子而已!
叶文成眉峰微扬,不屑一笑:“本公子就是过分了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
“在本公子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废物就要有当废物的觉悟,你不老老实实的躲在你的狗窝里,居然还敢出来惹事,看来是早上的那顿打挨得有些轻了啊……”
他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来人,把这个废物给我再狠狠地教训一顿,直到打到站不起来为止,让他好好的长长记性!”
话音刚落,五六个小厮撸起袖子朝着沈千渡冲了过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众人,沈千渡并未放在心上,反而轻轻一笑。
他前世毕竟是景国的大将军,是从一场场战役中厮杀出来的,是从无数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所以,即便是眼下的这具身体还很虚弱,但对付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厮,对他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见他迅速起身,抄起**下的椅子就朝着那几个小厮砸去,他的动作迅速麻利,没有一丝迟疑。
“砰砰砰”
几道闷响,那几个小厮的脑瓜子瞬间就被开了瓢。
“啊……”
“啊……”
“啊……”
……
一时间,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哀嚎。
这一幕直接就令一旁的叶文成看傻了眼,他惊的拉长着下巴,瞪大了眼睛,那堆满肥肉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一丝惶恐悄然在他的心头酝酿。
见鬼了,这还是早上那个任他拿捏的废物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就在叶文成惊讶错愕间,沈千渡却已经提着那染血的椅子向他走了过来。
感受到危险越来越近,叶文成惊的回过神来,眼眸中带着一丝慌乱下意识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沈千渡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当然是报仇啊,我这个人一向很公平,既然你早上踢了我一脚,那我卸你一条腿不过分吧?”
叶文成心中虽然有些惶恐,但更多的却还是不屑,这是多年来睿国公的偏爱所带给他的底气。
这么多年来,睿国公一直将叶凌辰丢弃在偏院,从未过问过一句,任其自生自灭,相反对于他这个庶子却是百般宠爱。
甚至,他可是还听母亲王氏私下说过,最近父亲似乎动了废嫡立庶的心思……
所以,叶文成相信,只要叶凌辰还想在这睿国公府继续住下去,那他就算在借对方十个胆子,叶凌辰也不敢动自己一根手指头!
想到这些,叶文成不由嗤笑出声,“哈哈哈,不是……就你这个废物也想卸老子一条腿?昨晚没睡醒还是……”
沈千渡没有说话,行动足以证明一切!
砰!
咔嚓!
一椅子抡下去,顿时一道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偏院。
“二公子!!!”
一旁的小厮们吓得惊呼一声。
沈千渡没有在意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叶文成,反而第一时间朝着自己手中的椅子看去,只见原本结结实实的红杉木椅子,已经散架变成了一堆破烂。
“该死的,没收住力,可惜了我唯一的一把椅子啊!”
郁闷的叹了口气,他将手中已经散架的椅子默默的扔在一旁,这才缓缓的蹲下身躯,朝着地上的叶文成看去。
“你把我的椅子弄坏了,得赔!”
“不过你可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个亲情价:一千两,拿来吧!”
“啊~你……”
叶文成抱着已经明显变形的右腿惨叫不止,剧痛让他面部扭曲,而此刻沈千渡的话更是让他气的满脸涨红,那双眼珠子活像是要吃人一般。
只可惜他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小了,对于沈千渡来说就像是两个小黑豆子,足以让他自动将其忽略。
“哦,不说话?看来是默认了。”
“既如此,那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沈千渡伸出手朝着叶文成的身上摸去,耳边却传来叶文成那撕心裂肺的声音。
“嘶啊……我……嘶……没有……啊。”
“你说什么?一千两不够,要赔我五千两?”
“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竟还知道为兄长着想!”
叶文成气的满脸涨红,硬着头皮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啊……你……他……娘的……”
“哎,都是亲兄弟,五千两真的够了。”
沈千渡很快从叶文成的身上搜刮出一叠银票,粗略看去估计远不止五千两之多。
他微微一笑,将那叠银票尽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还得是我的好弟弟,知道兄长缺钱就主动送来了,下次有这样的好事还想着兄长哈!”
“啊啊啊啊啊啊!!!”
叶文成气的脸色铁青,那可是今日母亲特意从库房取来,给他置办成人礼用的,这才刚拿到手上都还没捂热乎,就到了叶凌辰的手里,这叫他如何能够接受!
他又疼又气,却又无可奈何,眼看着沈千渡起身潇洒离去,他最后两眼一翻,竟气晕了过去。
“二公子,二公子!!!”
“不好,快去告诉夫人!”
……
睿国公府门口,沈千渡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只觉得浑身舒畅。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叶凌辰记忆的影响,让他在这偌大的睿国公府内待久了,心中竟觉得有些压抑。
沈千渡轻叹口气,想必叶凌辰的心中对于这睿国公府早就没了一丝感情,而剩下的全都是恨。
摇了摇头,暂时甩开这些杂念,沈千渡随意选了个方向,朝着街上走去。
手里有了银子,那势必要将他的偏院改造一番,他堂堂一个大将军,住的那般寒酸怎么能行!
搬离睿国公府?
那怎么能行,这仇还没报呢,怎么能让他们过舒服了?
他决定先置办一套新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当然还一张新的床,晚上他可不想睡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沈千渡穿行在上京城的街道上,两只眼睛不停的看来看去,对四周的一切都表现的非常好奇。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周国的都城,不过两国相比起来,倒是有些大同小异。
繁华都是一样的繁华,但又似乎隐隐有些不同,不过具体是哪一方面不同,他却又说不上来。
就在沈千渡无聊闲逛时,前方的路口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敲锣打鼓,鞭炮齐鸣,似乎是在庆祝某个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