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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里到处都是女儿的哭声,我想哄她,却找不到她。我急得叫出声,才发现天快亮了。

我茫然坐起来,门突然被猛地踹开。

段怀霆牵着一个女人进来,让我道歉。

“素素都告诉我了,你骗她泰国有奇药,能治我的腿,她去求药才被抓。你做护工,就为了钓金龟婿吧?”

“不是的!我做护工,是为了就近照顾弟弟。”

“弟弟?你哪有什么弟弟!曲水,事到如今,你还死不悔改?!”

“我...”

想到和段奶奶的约定,我把话生生咽下。

汪素素逃婚,奶奶怕段怀霆想不开,就以替弟弟治病为条件,找我替嫁。

附加条件是,不能让段怀霆觉得被施舍、被可怜,不能让他知道替嫁真相。

见我被问住,段怀霆更确信有鬼:

“说不出口了吧?道歉!”

汪哥哥进来,扫视屋内一圈,上前压着我的头往下按。

“我没有!”

“还嘴硬!”

我挣扎着抬头,却被他连扇几巴掌。

血腥味在嘴里扩散,我流泪望向段怀霆。

他细细打量汪素素,说她消瘦不少,待会儿他亲自下厨,给她炖汤补补。

我不辩解了,任由两颊被扇得滚烫。

他眼里根本没有我,说再多又有谁听呢。

嘴角渗出腥红,段怀霆才朝这边瞥了一眼:

“行了!要不是看你怀孕,我早把你扭送警察局了,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说完一脚踢开旁边的婴儿床,搂着汪素素走出房门。

我不知道反省什么,我根本没见过汪素素,更没骗她出国。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害我,如果是段太太的位子,那我还给她好了。

4

我浑身发颤,起身收拾给弟弟的礼物。

段怀霆去而复返,让我把房间收拾出来,去楼下佣人房住。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见我正躬身收拾,他狐疑瞅了我肚子一眼:

“不是说孕晚期不能弯腰吗?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不说话?曲水,你不是挺能说会道吗?”

“你再狡辩给我听啊。”

之前,他每想到汪素素,就拖我去暗室关禁闭。

没吃没睡是基本,见我不承认不求饶,他还放一堆蜥蜴壁虎、老鼠田鸡进来。

可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吃再多皮肉之苦,我也会解释到最后一丝气力。

段怀霆,连一个陌生人的话,都能差点让你要了我的命。

如今,你心尖上的人回来了,我哪还敢张嘴呢。

我自苦地摇摇头,何必又来招惹我。

汪素素喊他,段怀霆走前敲了敲门框:

“收拾好了,赶紧下楼。”

我拎着行李路过餐厅,段怀霆喊住我:

“喂,看不见我们都在等你吗?”

我瞥头,汪素素正笑吟吟,坐在女主人座位上。

你们一家人吃饭,我一个外人哪儿配上桌。

“不了。”

我低头要走,汪哥哥一个跨步挡在我身前:

“怎么?不给我们兄妹面子?”

段怀霆也冷冷盯着我,语气不容商量:

“过来坐。”

我太累了,只能由着人把我拉到餐桌前,按在座位上。

汪素素端来一碗汤,送到我嘴边。我扭过头不想喝,迎上段怀霆的目光,他依旧满眼轻蔑:

“素素特意为你熬的,我看你这两天都瘦了,为了孩子好,喝了。”

孩子?可我已经没孩子了...

我低下头,望着空空的肚子。

余光中,汪哥哥紧锁眉心,蠢蠢欲动。

我浑身抖了一下,端过碗,仰头一饮而尽。

下一秒,胃内翻江倒海,我跑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狂吐起来。

“我去看看!你们男人别过来了。”

汪素素跟了进来,反锁了门。

她慢慢靠近,蹲在我一旁,语气挑衅:

“知道你刚刚喝的,是什么吗?”

“是胎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