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纸包从窗缝中飞了进来,摔在楚昭昭面前的地板上。
楚昭昭愣了一下,伸手拿起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股温热的肉香立刻钻入鼻孔,勾起了她的食欲。纸包里装着几块色泽诱人的酱牛肉,切工精细,完全不像冷宫那些“粗茶淡饭”能比的。
“嚯,哪位好心人给我送肉啊?”楚昭昭自言自语,顺手捏起一块塞进嘴里,顿时满口生津,鲜美的肉汁在口腔中爆开,让她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
正当她准备继续享用时,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有人在踌躇不前。楚昭昭眉毛一挑,放下牛肉,蹑手蹑脚地挪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
“啊!”
窗外传来一声惊呼,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差点摔倒在地。
楚昭昭眨了眨眼,认出了那身熟悉的铠甲——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霍将军吗?男主三号,忠犬系战场悍将?
“将军大人这是在做什么?”楚昭昭斜倚在窗边,一脸戏谑地看着窗外手足无措的高大男人,“监视臣妾?还是……私闯后宫?”
霍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唇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身着一袭墨色铠甲,腰间配着长剑,身材高大挺拔,眉目如刀削般俊朗,只是此刻那双平日里凌厉如狼的眼睛,正惊慌地四下游移,仿佛被抓住偷腥的猫。
“末、末将只是……路过。”霍骁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低沉却满是结巴。
楚昭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路过?将军难道迷路了?要知道,冷宫可是皇宫最偏僻的角落,没有特意寻找,可找不到这儿。”
霍骁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张平日里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脸,此刻竟显得有几分局促和青涩。
“末将听闻冷宫环境……艰苦,想着……送些……补给。”霍骁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哼。
楚昭昭挑了挑眉,心中暗笑:【哟,男主三号已触发,还是个腼腆小奶狗啊。】但面上却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将军这是在贿赂本宫吗?”
“不、不是!”霍骁猛地抬头,眼中写满了惊慌,“末将只是……只是关心娘娘的生活起居!”
“哦?”楚昭昭眯起眼睛,“末将为何要关心一个冷宫弃妃?莫非是别有所图?”
霍骁的脸更红了,几乎能滴出血来:“末将只是……只是觉得娘娘受了委屈,想略尽绵薄之力……”
楚昭昭看着眼前这位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此刻却像个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不禁在心底笑出了声。不过面上,她却故作高冷地摇了摇头:“将军,臣妾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恕难收下。”
霍骁的表情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垮了下来,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委屈。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楚昭昭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不过嘛……既然将军好意,臣妾也不好拂了您的面子。这样吧,牛肉我就收下了,就当是将军给寒宫送温暖了。”
霍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点亮的灯笼,写满了欣喜。
楚昭昭又补充道:“下次若将军还想'路过',不妨带些瓜子来,臣妾最近正嗑得起劲儿呢。”
“瓜、瓜子?”霍骁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末将记下了!一定带上好瓜子!”
说完,他向楚昭昭行了一个不甚标准的礼,急匆匆地离开了,那背影看起来竟有几分雀跃和轻快。
楚昭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莞尔。她转身走回榻前,继续享用那美味的牛肉,嘴角挂着一丝促狭的笑:“战场悍将,人前威风凛凛,人后却是个腼腆的大男孩,有意思。”
几日后,一道圣旨从天而降——楚昭昭被“特赦”,可以参加宫中举办的秋季宫宴。
“娘娘,这可是好事啊!”福儿兴奋地跳了起来,“皇上这是对娘娘有了转机!”
楚昭昭却撇了撇嘴,内心一阵腹诽:【转机个鬼,分明是想拿我当猴看,或者让我去当众出丑。这种白月光替身戏码,剧本我都能倒背如流。】
“福儿,帮我准备一下吧,”楚昭昭随口道,“找件不太破的衣服,再弄点首饰,别让人看笑话就行。”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福儿急忙反驳,“您原本就是宫中有名的美人,只是近来在冷宫,没有新衣裳罢了。奴婢这就去找匣子,娘娘的首饰都在里面呢。”
宫宴当日,楚昭昭穿着一件墨青色的长裙,简单地挽了个发髻,插了两支素雅的银簪。虽然比不上那些浓妆艳抹、珠光宝气的妃嫔,倒也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自然美感。
走进宴会大殿,楚昭昭立刻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或惊讶、或讥讽、或厌恶的目光。她视若无睹,昂首阔步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开始认真打量殿内的布置。
红木漆金的桌椅,绣着凤凰牡丹的华丽桌布,琳琅满目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各色灯笼将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昼,奏乐之声悠扬动听,舞姬轻盈曼妙的身姿在殿中央翩翩起舞,美轮美奂。
楚昭昭内心直呼:【宫廷吃席,又有瓜吃了!】
皇帝萧景珩高坐在龙椅上,一袭明黄龙袍,气度不凡。谢临渊作为丞相,坐在臣子席位上最前方。而霍骁则穿着简洁的黑色常服,坐在武将区域,与文官们泾渭分明。
“哟,这不是楚妃娘娘吗?”淑仪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听说娘娘在冷宫过得逍遥自在,怎么今日赏脸来参加宫宴了?”
几位妃嫔掩嘴轻笑,眼中满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