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等前尘往事在脑海中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陆明川终于结束。
他从床头柜拿出一枚药片,塞进我嘴里。
“上次那个孩子是意外,你们林家的人,不配生下我陆明川的孩子。”
我没有反驳,顺从地咽下去。
可是见我如此爽快地吃下,他反倒又有些不痛快。
“你倒是吃得够快,真不愧是林家的人,根本就没有心!”
说完,穿上衣服摔门而去。
震天的关门声惊得我浑身一颤,接着便是一片死寂拢住了我。
嫁给陆明川后,他几乎每天都要带不同的女人回家。
唯有一天是例外,那就是他母亲的忌日。
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喝到酩酊大醉,将我压在身下疯狂地发泄。
他总是猩红着眼,发狠掐住我的脖子,眼底的仇恨放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在那些窒息的瞬间,看着他扭曲的面容,心中总有些释然。
或许死在他手里,也是一种解脱。
可每次意识即将消散之时,他又会猛地松开手,像是突然回过神,紧紧搂住我,用力到像是要将我揉进身体里。
“林晚星,我没有妈妈了......”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父母,星星,我要怎么办,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语无伦次,声音带着哭腔。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我的脖颈上,滚烫又灼人。
我怎么会不难过呢?
他可是陆明川。
是我十六岁时一见钟情的陆明川。
是为我写过999封情书,高考放弃数学最后两道大题,只为和我考进同一所大学的陆明川。
是为了给我买成年礼物,**打三份工赚钱的陆明川。
可在他母亲的心脏移植到我姐姐的胸腔中时,一切都变了。
我和陆明川之间,隔着血海深仇,自此再做不了彼此的爱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起身,机械地走进浴室,打开花洒,任由冰冷的水冲刷着自己。
透过水帘,我看见镜子中那具满是淤青和伤痕的身体,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和着水流一同落下。
等到我终于将身上的痕迹清理干净,又到了要去给沈婉做月子餐的时间。
我裹上一件长袖衣服,遮住满身伤痕,一步步挪向厨房。
陆明川和沈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逗弄着襁褓中的婴儿。
她晃着莲藕似的小胳膊,咯咯笑着,十分惹人怜爱。
若是我的孩子还活着,肯定也是这般可爱。
可如今,这一切都只能是奢望。
想到这里,我的心像又被重锤狠狠击中,一阵钝痛袭来。
赶紧移开视线,步履蹒跚走进厨房。
沈婉突然走进厨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红痕,眼神陡然变得恶毒。
她压低声音:“你这个**,竟然趁着我坐月子勾引明川,真是不吃廉耻!看我怎么让你长长记性!”
接着她扑进陆明川怀里,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
“明川,我孩子都给你生了,你什么时候为我办一场婚礼啊?”
“刚刚晚星姐说,她妈妈亲手为她设计了一件精美的婚纱,还嘲笑我没名没分跟着你,也没有人给我做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