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导语
我被叶家赶出家门那天,是沈幼楚把我捡回家。
从此只要有人霸凌我,她便会暗地里帮我解决。
我突发遇险,也是她挡在我身前把我护在身下。
我一直以为她会是我的救赎。
直到那天大雪,她为了沈宴把我踹进冰河,凉薄地看我。
"原来你不是叶家长孙,亏我攻略你那么长时间,全当喂狗了,叶一凡,我真恶心你。"
原来她是攻略者,一直以来她弄错了目标啊。
我忍痛转身离开,从此与她一别两宽。
可后来,她却抓着我的手哀求。
“叶一凡,我没有弄错人,你一直都是我的攻略目标,求你别走。”
可是我已经不爱她了啊。
1.
寒天冻地,满天飞雪。
冰冷刺骨的河水把我的四肢冻到麻木。
沈幼楚站在河岸上,盯着我的眼神寒意渗人。
“叶一凡,你再敢碰叶宴一根手指头,别逼我跟你撕破脸!”
我喘着粗气在河里挣扎,叶宴被沈幼楚细心用毛毯包裹着身体。
冰水不断**我的鼻腔,在意识模糊之际,我被人救上了岸。
而沈幼楚扶着叶宴离开,临走前,她狠狠地用高跟鞋踩了我的腹部一下。
“冒牌货,滚开!”
肚子里本就吸入大量冰水,她这么一踩,我瞬间吐出来水。
疼痛从脚传至每根手指,麻木了我的触觉。
叶宴故意蹙眉:“阿楚,要不先看看叶一凡吧,他看起来比我还难受。”
沈幼楚只是轻嗤一声:“别管他,他就个装货,要不是他冒充你叶家长孙的身份,阿宴你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么多苦。”
我瞳孔一震,不明所以地看向沈幼楚。
我分明就是叶家长孙,为什么她却以为我在骗她。
想起半个小时前沈幼楚说的话,我的心口又是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沈幼楚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很久以前我已经察觉出来,可我却一直以为她是属于我的救世主。
三年前我爸死后,我被叶长峰打断了双腿赶出家门。
一天时间,我从云端变为烂泥。
从高高在上的叶家长孙,未来叶事集团的继承人彻底沦为街边乞讨的残废。
沈幼楚找到我时,我头发长满了虱子,眼睛也瞎了一只,就连双手也被掰折骨折。
我在街边乞讨,沈幼楚却宛如神女来到我身边。
当时她双眸通红得吓人。
她说:“叶一凡,我来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忌惮她,不敢随便付出真心。
可沈幼楚真的把我带回了家,在我口吃说不出话时,她一字一句教我。
她送我去上大学,有人霸凌我,第二天那人祖宗十八辈都不见了影子。
我像是一个倒霉蛋一样总是身边发生各种灾祸。
车祸,地震,绑架,空中袭击。
不管发生什么,沈幼楚总会第一时间来到我身边。
她身为沈家大**,却忍着谣言把我一个残废照顾得那么好。
叶宴勾引她,爬上她的床时。
沈幼楚当场把他从五楼扔下去,导致他连续两个月走不动路。
我以为叶宴这种年轻奶狗会深得她意,拧巴着不让她管我。
沈幼楚却红了眼跪在我身前:“叶一凡,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永远是我的第一选择。”
我信以为真,把沈幼楚当成自己的命一样活。
她活我生,她死我亡。
可是今天也是她残忍地告诉我,她攻略错人了。
她要爱的,她要攻略的,一直是叶宴。
而我只是一个一直欺骗她的臭乞丐。
我咳出了一大口水,身体突然抽搐起来,周围人群赶紧大喊。
“快来人啊!救护车怎么还没来,这人快要死了!”
绝望闭上眼的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了沈幼楚大喊着跑向我。
“叶一凡!”
2.
从病房醒来,我头痛欲裂,身体不停地发颤。
我下意识喊:“阿楚?”
沈幼楚和往常一样应声:“我在。”
只是她话里的冰冷我完全忽略了。
沈幼楚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我看不清她的神色。
我高兴地扑进她怀里,想要紧紧拥抱她。
她却退后一步,我险些从病床上摔下去。
沈幼楚只是递给我一瓶药:“别碰我,喝药。”
她冷淡疏离的语气让我心神一颤,以前的阿楚不是这样的。
她对我说话总是温柔细语,从来没有这样过。
我忍着泪意接过了药一饮而尽。
沈幼楚紧紧盯着我的反应,喝完后,我像往常一样邀功似的索要奖励。
“阿楚我喝完了,你说的奖励。”
沈幼楚愣了愣,转头讥讽地看着我:“奖励?你配吗?”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想要开口问时,左手忽然抽搐哆嗦。
手指和僵硬一样动弹不得,肚子里一阵绞痛。
我蜷缩在床上,咬牙痛得脸色苍白。
“阿楚,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幼楚笑了笑:“我新研制的药,看来对你有排异反应,不过无所谓,只要阿宴吃了能缓解痛苦就行。”
我倏地抬头看她,她竟然把我当试验品!
“阿楚,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我不是你的攻略者吗!”
被背叛的痛苦撕扯着我已经结痂的血肉,沈幼楚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我。
“叶一凡,我留你到现在都是便宜你了,你推叶宴下水就应该想到这种代价。”
“这是我新研制的药,至于解药,我还没有研究出来,看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懒得给你做了。”
我痛心疾首,想要抓紧她求她别走。
可身上的疼铺天盖地袭来,一股力量牵扯下,我猛地从床上摔下来。
针管落了一地,我的手也出了血。
“阿楚,不要走!不要......”
我卑微尽尘埃,求沈幼楚回头看我一眼。
听见我的呼喊,她顿了顿脚步,在我以为她要转头时。
手机**却突然响了。
“阿宴,什么?你哪里痛,等我,我去给你喂药!”
沈幼楚决然离开,留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嘶吼。
护士来给我换水时,看见的便是我在地上疼得捶地的样子。
她吓得连忙联系主治医生,没过两分钟我便被送进了急救室。
疼到眼前昏暗时,我听见医生的话。
“这是新研制的药,我们不知道解药啊,恐怕只有沈医生才能做出来。”
“快去联系沈医生!”
小护士跑了出去又跑了回来,她表情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沈医生说让这位病人死了也不管她事......”
“胡闹!沈医生怎么这么儿戏!”
主治医生还想要找沈幼楚时,我拉住了他。
“不用了老黄,把手机给我。”
沈幼楚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哪怕已经痛到昏厥。
我拨打了熟悉的电话号码:“爷爷,能来医院接我吗?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