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电话里,姐姐开心地说:
「青青你终于想通啦!我就说你那个男朋友不靠谱。」
「这么多年躲躲藏藏的不肯见我们,姐姐这大把的优质靠谱男给你挑!」
我轻轻嗯了一声:「是我错了,爱情本就不该强求。」
「给我半个月办手续,以后我会呆在国内帮你打理公司。」
七年前我在一次聚会上遇见顾见渊。
一室的喧嚣里他如同出尘绝世的莲。
身着立领白衫,手里撵着佛珠,眸光淡漠,高冷清幽。
身旁的闺蜜拍着我说:「这可是咱留学生里的高岭之花,从小礼佛,断情绝爱,不知道伤了多少富家千金的心。」
「这些人你看上谁都行,就他,千万千万敬而远之。」
可被顾见渊的眸光扫过时,我只觉心跳如鼓。
对他的心动完全不受控制。
我打小胆子就大,性格又活泼直爽,身边的人都很喜欢我。
所以我不信这世上有人不沾七情六欲,铁了心要勾引他。
于是天天黏在他身边,用尽手段要把他追到手。
他写字时,我钻他怀里缠着要学,他后撤20米远,连纸带笔都不要了。
他随口提起的糕点,我跑了半个城买回来,他一口未动全都喂了学校的流浪狗。
我点了催情的香,他随手一杯茶浇灭,说味道太难闻。
我决定放手一搏,真空裹了件僧衣溜进他的禅室。
跪在他身旁,对诵经的他附耳说:「好冷,师傅你快抱抱我。」
结果他转身就走,第二天送了我十几件羽绒服,让我没事别乱穿衣服亵渎神佛。
闺蜜点着我的额角,说我没出息。
可我却理直气壮说她根本不懂,遇见真爱有多难得。
我整整当了两年的舔狗,舔到人尽皆知,也没换来他一丝的心软。
在我心灰意冷,开始考虑该不该放手时。
顾见渊突然把我带到了教堂,逆着清冷的月光,他问我:
「结婚吗?」
「和谁?」
「我。」
眼泪一下盈满眼眶,我搂着他的腰问:「你果然对我动了心是不是?」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抬头疑惑看他时。
他才说了声:「是。」
如今想来,才知道那些沉默是他无言的抗拒。
婚后五年,顾见渊从未踏入我的卧室。
无论我如何勾引逗弄,哪怕他偶尔有一刻的失神。
也总会及时抽身,把自己关进禅室。
一个月前,不死心的我悄悄破坏了他禅室的锁。
才得以看见他最隐秘的欲望。
他根本就没有断情绝爱,而是把所有的情爱全都给了顾雨菲。
他诵经他念佛他娶我。
都不过是顾忌世俗的眼光,担心自己不堪的爱给顾雨菲带去灾祸。
所以,我就活该成为他爱情的祭品吗?
禅室里的顾见渊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眼尾泛红,神情虔诚又癫狂。
他把顾雨菲的照片揉进胸口,痛苦的表白:
「雨菲,我真的好爱你。」
我像是自虐般没有移动脚步,看着他为了另一个女人难过哭泣。
这一次,我真的准备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