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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替人打理三年的花房,如今竟成了我在这个家唯一的去处。

稍微有了点力气,我想进主楼拿回行李就走。

可在门口,林若雪拦住了我。

拉扯间,分明是我被她狠厉推倒。

可当顾亭西赶来时,已变成她撞向桌台,身下流血。

当即就甩了我一记耳光。

“若雪要是有什么事,我要你陪葬!”

自嘲一笑,反正都是将死之人,陪不陪葬又能怎样。

林若雪被送往医院紧急检查,我也被顾亭西捆着随行。

我从不知道,在医院这种地方,他也会有这样焦急的模样。

因为这样的担心,他从不为我。

医生说,林若雪怀孕了,刚才的争执让她受惊,有先兆流产迹象。

为了保胎,需要很多稀罕的药物。

顾西亭怕林若雪吃了有异常反应,拿我试药。

“我身患重病,试药只会让我死得更快。”

他不信,只觉得我谎话连篇,是我争宠的手段。

“你还在装,同样的摔倒,若雪差点流产,你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若雪是因为你才要吃这些苦,你不试药,怎么赎罪?”

我不愿试药,他就找人绑着我,灌药。

还有那些乡野偏方,各种尸体符水,一碗又一碗,一口又一口。

灌到不知过了多少天,我开始不停地抽搐,七窍也时不时流血。

下人怕我出事,派人去通报,却被他一句“继续”挡了回来。

他们不敢再灌,只把我关起来,任由我自生自灭。

我浑身剧痛,五脏六腑似在燃烧,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几日后,顾亭西终于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在“赎罪”。

“苏绾,若雪的孩子得有名正言顺的位置,你该让位了。”

“知道错了就赶紧起来,别玩苦情计这一套。”

打开房门时,我已经昏死两日,满墙都是我抠断裂口的血指印。

他有一瞬怔愣,眼含嫌弃地踢了我两脚,却不见任何反应。

下人凑过来探我鼻息,大惊着后退:

“顾总,夫人她,没呼吸了——”

顾西亭面无表情:

“拿盆冷水泼她,她惯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可是——”

“我说泼就泼,你们还等什么?”

可三盆冷水下去,除了一地的潮湿,我没有丝毫动静。

顾亭西此刻才觉得不对劲。

平日里我就是不理,也会自己离开。

绝不会像这样一动不动。

拉起我才发现,满脸血污已经干涸,脸色青白一片,像是死人。

他吓得丢开,才慌忙大喊着赶紧送医。

眼神慌乱地看着掌心的血污,任凭下人如何叫他,也不为所动。

检查后,医生看着异常冷静的顾亭西,面色沉重:

“病人本就是血癌晚期,内脏和血管已经出现破损。”

“不可能,她前些天还活蹦乱跳,还能推人!”

他满脸不可置信。

“没有药物的控制,她这样的病人,哪有力气推人。”

“这些成分不明的实物交互反应,导致她体内的癌细胞正在加速扩散。”

护士忽然惊呼:“病人血小板指数异常,立刻联系血液科!”

一堆医护人员把我推入手术室,而顾西亭愣在原地,西装下的双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