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施伶俏打定了主意,很满意自己的这套方案,就这么办,于是开着车回了城,来到一家城边的酒吧!从窗外看去,这酒吧可能是因为地处偏僻,没有什么客人,正合施伶俏的心意,就这里了,喝它个天翻地覆,没有人打扰自己,反正自已也不喜欢和别人相处,正好。施伶俏把车停在了酒吧的停车位上,走进了酒吧!她没有喝过酒,也没有来过这种夜店,一走进酒吧,就听见这酒吧里放着旋律轻慢的音乐,人听了心情不错,长长的吧台上,只有一个客人,这个客人是个女人,非常漂亮的女子,一头染成了金色的齐耳短发,有种异域的风情,高挑的身材被一身紧俏的皮衣包得玲珑剔透,标准的S形,一张精致的俏脸冷如冰霜,让人看了有种非常远的距离感,施伶俏也是个美女,可是看到这个冷艳无双的轻**,都有些自惭形愧,只好隔着那冷艳美女几张座椅,向吧台的服务生问道:“先生,有什么喝醉了不容易醒的酒吗?”

那二十几岁的酒保看了施伶俏一眼,立即察觉出她不是酒吧的常客,笑眯眯的说道:“**,你可以叫我服务生,也可以叫酒保,我们这里的酒都是正品,喝了上头,但是醒得也很快,您如果想喝醉了长时间不醒的话,您可以喝啤酒,价位不高,能喝很多,但是喝纯啤酒,醉了就很难醒,需要我为您叫代驾吗?”

施伶俏眼珠一转,叫什么代驾呀!我就是来找死的,喝醉了才好开车呢!于是笑了笑,说道:“好,我就喝啤酒,不需要代驾,我想问一下,一般要喝多少才会醉?”那酒保一愕,见过买醉的,可施伶俏这种应该是没喝过酒的人来买醉还真是不多见,只好说道:“**,这个不好说,每个人酒量都不一样,您应该不常喝酒,别人都说女人天生半斤量,我估计您要喝醉,可能需要一件。”施伶俏呵呵一笑,说道:“那就给我一件吧!先喝着,如果没有醉,再要,可以吗?”

酒保一看这美女就是存心来买醉的,有些尴尬的说道:“**,您是付现金还是刷卡呀?”施伶俏拿出了自己的小包,翻出了二千多大红票,放在了桌上说道:“我付现金,你看够不够?”酒保一看立即眉开眼笑,说道:“够了够了,啤酒要不了这么多钱的。”施伶俏不以为然的说道:“反正我喝到醉为止,如果不够,我会刷卡,如果有多,你也不用退了,都留着吧!”酒保立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我这就给您拿酒,您稍等。”

他当然高兴了,啤酒本来就是酒吧里最便宜的酒水,在他看来,这施伶俏根本没有什么酒量,最多一件就倒了,今晚自己的小费不是比卖酒的钱还要多出几倍,这么大方的客人,他不高兴才怪呢?

那冷艳美女看了施伶俏一眼,眼里有些不可捉磨的神色,看到施伶俏领了一件啤酒后,坐在了第一个卡座上,酒保很懂事的给她拿了一个大杯,而且把那一件啤酒全都打开了,施伶俏拿起啤酒骨辘辘的倒在了大杯里,端起大杯,一口气就喝下了一杯,然后又倒了一杯,又端起大杯,冲着那冷艳美女扬了扬,以示打了声招呼,那冷艳美女一愕,也跟着礼貌性的扬了扬手里的酒杯。

施伶俏苦笑了一下,对着杯子说了句:“这杯,宛玲,我敬你,谢谢你六岁的时候让我第一次尝到了糖的味道,那糖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甜最甜的糖。”说完,一口又喝完了大杯里的啤酒,她没有喝过酒,也不习惯啤酒的那种怪味,又喝得太大口,冲得眼睛直发酸,冒出了眼泪来,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于是从第三杯开始,她只倒了小半杯,保证自己能够一口喝下,每喝一杯,她都说一件小时候和李宛玲在一起的小事,那冷艳美女奇怪的看着施伶俏一杯接一杯的喝,说的事也越来越乱,不禁眉头一皱,忍不住走上前来,站在施伶俏的对面,说道:“既然心里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事,为什么还要寻死呢?”

施伶俏虽然没有喝过酒,但是正应了女人天生半斤量的话,喝了十来杯啤酒,居然没有半点醉意,听到那冷艳美女的话,不禁吃惊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想死?”那冷艳美女笑了笑,说道:“一个根本没有喝过酒的女人,拿出了身上所有的现金来买醉,而且只想着如何才能醉,还不想醒,瞎子都看得出来,你想死,但是害怕疼痛,想喝醉了以后没有意识,没有痛觉的去死。”

施伶俏再次吃惊的看着那冷艳美女,心想这个女人好厉害,就象我肚里的蛔虫一样,我想什么她都知道,那冷艳美女看见施伶俏痴痴的看着自己,友好的伸出了右手,说道:“你好!我叫左艳绒,我想从现在起,做你的朋友。”施伶俏也伸出了手和自称左艳绒的女人握了握手,说道:“你好!我叫施伶俏,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左艳绒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个世界上不是一直陪伴你的才是朋友,朋友有很多种的,比如,我们刚认识,但是我想成为你最知心的好朋友,因为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沮丧?你很美,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我很想知道有什么事让你想放弃人生,你难道对这个充满神奇的世界没有什么留念了吗?”

施伶俏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我是个从小就没人疼爱的孤儿,一生孤苦,活着,对于我来说,只是无尽的折磨。”说完,施伶俏又是一口喝完了杯里的酒,又倒上了小半杯,左艳绒认真的看着施伶俏,说道:“你可以把我当作你最好的朋友,我很愿意听听你苦难的经历。”

施伶俏又喝完了杯里的酒,说道:“我的故事很长,你如果真的愿意听,我可以好好的跟你说说,反正过了今晚,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这个人了,我也想有个人知道,这个苦难的世界,曾经有过我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左艳绒双手轻轻抱在了胸前,说道:“我洗耳恭听。”

于是,施伶俏在酒精的作用下,打开了话匣子,从自己的出生开始,讲起了自己苦难的一生,左艳绒只是一直保持着微笑,作了一个非常好的听众,不知不觉,施伶俏喝得有些舌头大了,但还是在不停的抱怨着,说到了佟丽盗取了自已的心血、说到了自己多么多么爱吴元铭,说到了自己练了九年的自由博击、却没有使用过,还说到了发现自己两个最亲的人背叛了自己的苦恼,左艳绒在听完施伶俏的叙述之后,眉头一蹩,说道:“你很有潜力,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你太懦弱了,任由别人欺负却从不敢反抗,因为你害怕承担后果,这是你这二十六年来所有悲哀的症结之处,也许这是你们华夏人的生活模式,但是你不该死,而是欺负过你的人,他们无视你的善良,还变本加厉的向你索取,他们才是应该死的人。”

施伶俏已经有了些醉意,将下巴驻在了桌子上,惺忪着醉眼的笑道:“什么华夏人不华夏人,你不是华夏人吗?”左艳绒摇了摇头,说道:“我从小在M国长大,有M国绿卡,严格来说,我不是华夏人,而是M国人。”

“那你们M国人,遇,遇到我这种情况,会,会怎么做。”

“M国人崇尚个人英雄主义,主张张扬自己的个性,如果是我遇上你的这种情况,会毫不犹豫的反击,用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绝不手软。”

“嘿嘿!我,我不相信,不管是华夏还是M国,做了犯法的事,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沉重的代价,我,我只知道,做一个好人,不容易,一辈子谨小慎微,不敢越雷池一步,可是做一个坏人却是非常容易的,只用随心所欲的做一件坏事,这一辈子就永远背上了坏人的标签,再,再也撕不下来了。”

“哦,是吗?那我问你,你今天第一次在佟丽面前展示出了自己真实的一面,你估计以后她还敢欺负你吗?”

“她敢?呵呵,你是没有看见,她今天吓得都快尿了裤子了,以后见了我,只怕都会绕着走了,嘿嘿,真解气,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好,你并不糊涂,那我再问你,你十岁那年被恶狗咬,而你的同伴只有八岁,可是她勇敢的也咬了那只恶狗的耳朵,那只恶狗在以后看见你们时,有什么反应?”

施伶俏听了这话,浑身一震,答道:“那只恶狗从那以后,看见我们都只是低声呜咽,连叫都不敢叫了。”左艳绒这时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说道:“看来,你开始明白了,当年的你们在那恶狗面前是弱者,可是你们勇敢的面对,并且反击,那恶狗意识到你们原来是很强大的,不仅不敢再欺负你们,而且还很害怕,今天的事,在对待佟丽的时候,你做得对,这个佟丽从此也不再是你的威胁,但是在对待你的男朋友和闺蜜这件事上,你的态度不明朗,自怨自艾,只会让他们认为吃定了你,从此更加放肆,如果你当时用对待佟丽的方式对待他们,结局就会是另一种对你有利的方向发展,而不是你想喝醉之后去结束自己的生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是无比珍贵的,你,不该死,应该反击,努力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勇敢面对一切困难,用最有效的方式去对待自己的敌人和对手,他们就不会再敢欺负你,而是害怕你,不敢再惹你。”

施伶俏听了左艳绒的一番话,心里特别舒服,借着酒意,咯咯笑道:“听你说话,我心里想开了许多,对,我不应该死,我要抢回属于自己,反击,我应该学会用反击来保护自己,而不是可怜的独自舔伤口以求安慰,你说得太好了,对了,你可能比我大几岁,我可以叫你姐姐吗?”左艳绒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自降身份,你很有潜力,将来必是天之骄子,威震一方,我不配做你的姐姐,我说过,我们是朋友,只有朋友才会激发你内心不敢触碰的伤痛,逼你直视自己的内心,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不用尊重我。”

施伶俏已经喝得意识有些模糊了,看着眼前这个二十七八岁的冷艳美女,忽然问道:“你是个内心十分强大的女人,可以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吗?我感觉你是个大学教授,很像!”

左艳绒盯着施伶俏的双眼,眼神中满是冷厉之色,轻声说道:“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好,相反,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告诉你也没有关系,我是个职业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