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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最受宠爱的公主,皇兄亲自为我定下三门亲事,个个都是绝色的天之骄子。
可他们却因为我的伴读姜之桃,避我如蛇蝎。
探花裴月阑更是把我的私事编成艳曲,供全城百姓取乐,只为和我撇清关系。
我终于心死,向皇兄请了一道和亲的圣旨。
皇兄问:“三位夫婿都不合眼缘,可有其他人选?”
我平静道:
“身为一国公主,也该为皇兄分忧,我决定嫁南疆蛊王。”
皇兄目光一凛。
“那可是年逾古稀,以身饲蛊的老毒虫,你确定吗?”
可我快死了,嫁谁不是嫁呢。
......
皇兄身体不好。
怕他担心,我到底没说出口。
只把目光落在南疆地图上,语气坚定道:
“近年南疆实力壮大,我愿牺牲自己一人,换家国百年太平。”
病榻上的皇兄沉默良久。
最后疼惜又无奈地轻抚我的头。
“朕......准了,但你记住,若他们敢让你受半分委屈,为兄必派军踏平南疆。”
我宽慰他:
“我可是上过战场的公主,又有皇兄撑腰,他们不敢拿我怎样。”
皇兄赏给我不少金银玉器作嫁妆。
东西流水般抬进公主府,引起路人议论。
“望舒公主真得圣宠啊,难怪能在府中豢养上百个面首。”
“可怜她的三个未婚夫,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要娶一个不洁**的脏女人。”
马夫阿吉把人赶走,不忿道:
“什么面首,分明是公主收养的乞儿,好端端的却被裴探花曲解......”
我充耳不闻。
刚下马车,后背袭来一股巨力让我跌倒。
裴月阑上前,怒气冲冲地质问:
“我不过送了小桃一枚玉佩,你何必事事压她一头,还要进宫讨赏,故意惹她难受。”
我一愣。
不知何时,他对我的成见这么大。
明明先前不是这样的。
本朝驸马不得入仕。
裴月阑却心甘情愿地拿青云路来换我。
皇兄赐婚时,他更是兴高采烈地跑来公主府。
直到姜之桃被人从一口水井捞出。
她浑身湿透,小脸煞白。
见到我却抖如筛糠,带着破碎的哭腔道:
“殿下,奴婢只是仰慕裴公子的才华,偶尔多说了几句话,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求裴公子劝劝殿下,奴婢愿意剃度出家,再不出现。”
裴月阑一向怜香惜玉,冷着脸要我认罪。
我性格倔强,从不为没做过的事买账,偏不低头。
没想到我的态度却将他越推越远。
裴月阑甚至为姜之桃写下名动京城的情诗,并附言:
“我这一生只为小桃倾心,等我当上驸马,就迎你做平妻。”
明知不该再对裴月阑抱有期待。
但心头还是泛起苦涩。
正要开口解释,姜之桃突然红着眼眶,跪倒我面前。
“殿下恕罪,奴婢这就物归原主。”
看到那枚鸳鸯玉佩,我呼吸一滞,扭头质问裴月阑:
“你凭什么把我们的定情信物送给别人!”
这是母后让我留给未来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