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忙吧,我出去弄些干草回来…”
烂木屋四处都透风,人还没有往木床上躺,整个的身子都冷得生疼。
趁着天还没有完全地黑下来,林风简单的交代母亲几句之后,便冒着风雪出去了。
屋外的风雪越来越大。
林风朝着不远处的一堆堆满着积雪的草垛子走去。
这个堆得高高的草垛子,也是姥爷在守山的时候,去深山老林里割回来的。
他已经没有机会再用这些草垛子了。
这些草垛子倒是可以帮上林风娘仨的大忙。
林风把冻得有些发红的双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
他这才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草垛子,艰难地走去…
一会儿的功夫。
林风的手里抱着一大捆的干草,踩着没过膝盖的积雪,又回到了木屋里。
他把这些干草,把漏风的小木屋里的缝隙都塞满了干草。
一圈忙完之后,整个小木屋里暖和了一些。
“风儿,你天天在冰天雪地里转来转去的,你盖这床被子…”
林风忙着的时候,谢芳已经做好了一副做工粗糙的被子,虽然做得有些难看,但是盖在身上,肯定是暖和的。
“妈,我的手热乎着呢,你和姐姐盖就行。”
林风看了一下。
这床被子,是妈妈前几天在大山里找了一些松毛和蓑草装进被套里的,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派上用场。
“风儿,你别骗妈了…”
谢芳冲着儿子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林欣这个时候去妈妈的手上,把被套给抢了过来,在手里不停扬着的,跑到了林风的面前。
“林风,你盖上吧,妈妈都哭了…”
“行,明天我又去山上转…”
林风把被套放在木床上盖上被套,整个身子真的暖和了不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林风就打开小木屋的门,走了出去。
今天,天上的大雪小了一些,但还是在不停地飘落着。
要想他们三人,在这山上熬过这个冬天,没有御寒的衣服裤子,肯定是不行的。
兔子,野鸡那些小东小西的,只能够填饱肚子而已,真正地做衣服裤子的话,还是要狐狸,豹子,老虎这些的皮子。
林风的手上,用得上/的武器,几乎是什么也没有,要想打狐狸和老虎那些,手上要有枪。
这个时候,只有村长手里才有枪。
姥爷当年守山的时候是有枪的,但是他下山之后,必须把枪交给村子里去。
当时,镇里还没有禁枪,但是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守山的猎户可以进山打猎,枪支和子弹镇里发下来,但是不干了,必需的把枪和子弹交还到村子里。
所以,要找到枪,林风还得下山去舅爷家,他是村主任来的,他在管理这个枪支和子弹的事儿。
林风的村子与娘的村子,都是一个村的。
村主任谢洪,是他的堂舅爷。
他得想办法地下山去,找他的堂舅爷借枪去。
想到这些的林风,去山里转了一下,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小动物,只得硬着头皮地往着山下走去。
山下的日子也不好过。
林风踩着积雪来到堂舅爷的家门口,拍掉了身上的雪渣。
咚咚咚…
他的那一双结实的双手,轻轻地敲着堂舅爷的家,有些陈旧的木门。
吱呀…
紧闭着的木门,被轻轻地打了开来。
一个戴着黑色瓜皮帽,身上穿着厚厚棉大衣的,胡子拉碴的老男人,伸出了半个的脑袋来。
“林风…”
“舅爷…”
谢洪一眼地便认出了,门口站着的林风。
一阵的寒暄之后,谢洪把他给让进了屋子里。
“大侄子,我听你亲舅爸说了,你们娘仨被林家给赶了出来…
谢洪对林风说起这些的时候,他的心情有些郁闷,而且想着要把他们娘仨给接下山来。
但是,接下来,也没有他们娘仨的口粮,他们是外嫁的女人,户口那些已经迁走了的,就算大家能互相的接济一下,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因为,他们村子里,同样的日子也不好过,上面都把做的公粮收走了,现在每天一人也只能分到二两的玉米面。
在山上就不一样了,运气好的话,兔子野鸡什么都可以弄到的,开春之后,山里的人参,木耳,当归,榛子等,漫山遍野都是,只要人勤快,这些都可以卖钱的。
林风他们娘仨,现在只差钱又差吃的。
但是,他没有想着要下山来。
靠山吃山,他还不信了,在山上还会饿死去。
看着堂舅爷有些为难的样子,林风抿着小嘴儿说开了。
“舅爷,你的家里不是有枪吗?”
“什么?”
堂舅爷一听林风这么一说,吓得一屁股的,从坐着的木头凳子上跳了起来。
这小子才16岁,对打枪的知识一无所知,就算把枪借给他,也是浪费子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