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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

精选的一篇玄幻科幻文章《重启2090》,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杜岩少博光耀,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作者天和常啓,文章详情:第十一章普斯带大地震第十二章南溪镇的巨蟒、阮佶贞和越南**军第十三章妥普寨的阿诗玛第十……

精彩章节

10月23日,“南诏建设兵团”的人们度过了自出发以来最为艰难的一天。

光耀已经完成了换血但依旧在昏迷中,高烧还在持续,但呼吸和心跳已经平稳;伤口没有出现“烂肉。”这让大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伤口还要继续外敷。

少博又开始了工作,现在的他只是有些虚弱,好在余洁始终陪在他的身边。

“南冰,不要自责。这件事情不能怪你,侦查总要有人去,不是光耀也有可能是其它人遇到同样的情况。只不过也给我们提了个醒,现在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在这里的任何一座山里都会有着各种各样的、危险的动物。”少博说道。

“不管怎样我都有责任,等光耀醒了,我……”南冰语塞。

“不管怎样你都得带着我们继续走下去,指挥好这支队伍。现在我们的人数已经接近两个连,我认为不用几天还会增加几十人甚至上百人。到时候需要重新编队,那时候你就是营长了,我也跟着‘升官’喽。”少博打趣地安慰着南冰。

“若有所指,少博你想说什么?”杜岩问。

“还记得那天在山顶遇到的苗人吗?向我开得这一枪太奇怪了。”

“好了!少博!不管怎样,在你再恢复两天,我带队去剿灭他们!”

“南冰,别冲动。听我说,那天在那苗人开枪之前我已经和那个年长的人聊到关键的地方,而且这个看似是族长的人最后已经没有明显的恶意。我记得是在我说出‘担心前方寺庙有鬼’的时候,族长身边的一个家伙开了枪。”

“确实是这样。而且在他开枪之后,我注意到那个‘族长’的表情非常诧异。”杜岩补充说道。

“在被枪击之前我记得族长说了这样一句话:如果非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我们的族人也必定会和你们殊死一搏。我记得没有错吧?”少博看向杜岩。杜岩肯定了少博的说法。于是少博继续说道:“那么上山的苗人会不会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青山寺’和‘黔童寺’的真实情况,甚至知道与哈瑞同有关的人口贩卖组织?”

“原来如此,确实有这种可能。”南冰平静了下来。

“那么我们应该做的就不是去剿灭他们,现在的我们与他们应该是在同一战线。只不过孩子们为了救我,反击的时候射杀了那个开枪的人,这可能会让双方很难再平静地坐下来交流。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去山顶。”

“坚决不行!”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

“只有我去是最合适的,因为他们也差点杀了我,并且给我的肩膀上留下了这颗钢球。这样才容易让他们平静,我们也才能了解到更多我们需要知道的事情。”少博手指搓着取出来的弹丸,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不同意!我可以表达我的观点吗?”此刻站在“指挥组”一旁的余洁说话了。

“当然可以。不过……”少博刚想说话。

“没有什么‘不过’!少博,我不再用‘您’来称呼您,您也别在这样称呼我。少博,从这一刻开始,您不再只有那些孩子……我不同意您去冒险。”余洁坚定的态度似乎不容置疑。

南冰、杜岩、大李、教授、杜鑫、罗平、姚刚,还有担任文书的崔培贤,此刻“指挥组”的人都看向了少博。只不过表情从刚才的不解和否定,变成了一种很是玩味的神态,都在等着少博说些什么。

“那个什么……咱们所有人都是平等的,都可以发表自己的观点,我就是提出来让大家议一议,如果大家都觉得可行的话……”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我不同意。”

“我同意余老师的观点。”

“附议。”

轮到罗平的时候,罗平看了看杜鑫,心虚的和杜鑫一起把票投给了余洁。

“我就是那么一说,您别当真。”少博难为情地看着余洁。

“以后不允许冒险了。求您了,行吗?”余洁流着泪发出了“最后通牒。”

“好、好,都听您的。”少博终于放弃上山的计划。

可是不能总停留在这里,气温眼见着降低,在这个小冰河期里,冬天只会来得更早。少博最担心的是无法在大雪到来之前在目的地造出安全的营地,一旦遇到冻雨或冰雪,那可就是进退维谷了。总还要和山上的人接触,只不过现在看来不是最佳时机,少博也不会欺骗余洁,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于是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翌日,二排全员上山狩猎,这不是因为物资储备不够——首先是大李想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其次杜岩希望用这种方法逼山上的苗人主动下来;再次是光耀醒了,而且伤口恢复的状态也不错,现在的光耀需要更多的营养。

今天的猎获还是很可观的,队员们带来了一打雉鸡,细看才发现是曾经的保护动物;不过最让大家高兴的是打到三只乌金麂,这种动物的体型像是普通的山羊,但这种动物是偶蹄目的鹿科动物——肉质鲜嫩,补益气血,这是伤员们最需要的上品肉;有趣的是乌金麂可是曾经的一级保护动物,而李彬却打趣道当下的人是“特级保护物种!”面对这种动物和李彬的观点,就连杨畀教授也不置可否地微笑。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天,狩猎成为二排的日常工作,炊事班忙着**各种美食,而且还把多余的肉处理好保存在物资车里。山上的人如果看到这些猎获,估计没有一个还能坐得住。果不其然,到10月26日的时候,守卫看到了三个苗人从山上下来了。

少博亲自迎接,这三个苗人依次是族长波沙卡、族长的儿子宝波沙、族长的女儿阿曼卡,波沙卡虽然是族长但还不到五十岁,宝波沙和阿曼卡约摸二十岁。这次的到来看来并没有恶意,因为他们都没有带枪;至于佩刀是少博允许的,这是对其传统的尊重。

相互介绍之后,对话正式开始了。

“少指导,我要对上次的事情表示歉意。”波沙卡族长的第一句话让少博有些意外,毕竟自己还活着而射伤他的那个苗人注定是死了。“或许您会感到不解。”波沙卡继续说道:“上次射伤您的人是我的侄子,他叫布萨卡,这个人聪明伶俐,但是聪明得有些过火。我一直怀疑他与我们这里一个叫做哈瑞同的恶棍有勾结,上一次我们的谈话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这位族长话说到一半就感觉到了众人眼神里的异样,于是不得不停了下来。

“您刚才提到一个名字,是不是‘哈瑞同’?”少博问道。

“是啊,您也知道他?”

“我们知道这个人,他是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请您继续往下讲。”少博示意大家不要打断族长。

“那我继续说吧。布萨卡比我的两个孩子大一些,心眼很多,人很灵光但是却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刚才我提到了哈瑞同,他是我们原来自治区里专管宗教事务的官员,经常去附近的佛寺、**寺和基督教的教堂,和神父、阿訇还有那些大和尚都很熟识;由于我们这些少数民族在这几十年里基本回归田园,城市里已经没有我们生存的空间,所以各种小的教派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于是各族的族长也偶尔会和哈瑞同打交道。

“几个月前的事情应该不用我重复了,城市没有了,反倒是我们这些人躲过了灾难。其中同样躲过灾难的还有哈瑞同这个神棍。他对这周边大大小小、真真假假的各个宗教寺庙都很了解,于是他立马勾结了一批人占领了这里最大的‘黔童寺。’然后就是到附近各族的村寨里传“新教”。所谓的“新教”只是哈瑞同自己创立的教派,他们管那教派叫做‘天父正教’。他表面上收拢幸存者,可是背地里却干着欺男霸女和人口买卖的勾当,据说周边有几个军营都从哈瑞同那里买女人。

“但是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这些事,于是就连我们族里的许多人都去了‘黔童寺’。然而当他们发现哈瑞同真面目的时候,他已经通过人口买卖换到了许多枪炮了。这时候的哈瑞同也不伪装了,对于我们周边几个寨子开始了劫掠。我们的枪支都是‘土枪’。面对哈瑞同的佣兵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所以只能一步步地退守,族里剩下的五十多人一直跟我退守到山顶;但如果哈瑞同再安排两次进攻的话,我们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我们的寨子原来有一百多户人家、八百多口人,之所以会有大量族人信了那个“天父正教”正是因为布萨卡这个**一直蛊惑;可是这次退守的时候布萨卡竟然跟了回来,鉴于他也没有明目张胆地反叛,我也只能带上这个侄子,但是从那天我们交流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布萨卡是哈瑞同安排的眼线了。

“所以就算那天你们没有杀他,我早晚也得杀了他,否则剩下的族人都得被他害死。”

大家在听过波沙卡族长的描述后,对于哈瑞同有了重新的认识,也彻底搞清楚了这里面复杂的关系。但是波沙卡族长没有提及有关“青山寺”的具体情况,于是少博又提出了这个问题。波沙卡却说“青山寺”的主持果荃法师是一个好人,在周边也很有威望,核战之后也收容了一些幸存者;波沙卡本来打算带族人去投奔;但是布萨卡有一次说漏了嘴,他说哈瑞同也多次去找果荃法师,但是果荃法师一直不愿意同流合污。或许布萨卡也是为了打破波沙卡的最后一线希望,想要迫使波沙卡加入哈瑞同的组织。而且后来光耀听阿曼卡说,布萨卡其实还对阿曼卡心怀不轨。

至此所有谜团都已经解开,少博也把马宏方、梅杰的经历和哈瑞同所在**寺的情况告诉了波沙卡。

在了解这些事情之后,波沙卡族长说出了此行的来意:“少指导,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您。这几天我们也在暗中观察您的营地,我认为你们是正直的人;所以我有两个请求,请您至少答应一个。”

少博示意波沙卡继续说下去。

波沙卡说:“第一个请求是允许我们加入你们,我们可以作为士兵去战斗,也可以做农活或者后勤,我相信我的族人在您这里可以获得像人一样的尊重。但如果您无法收容我们的话,请答应我把阿曼卡和寨子里的小孩子们带走!我愿意把阿曼卡交给您做妻子,请善待她和那些孩子们。”波沙卡用殷切的眼神看着少博。而阿曼卡此时已经哭出了声音。

“波沙卡族长,感谢您的好意;但我有一个女儿,还有二十八个儿子。”少博刚说出第一句话,波沙卡族长似乎就后悔了。“您别误会,我这二十八个儿子并不是我的亲生子但我视如己出,故事容我以后再给您讲。我要告诉您的是我能深刻理解您的感受,体会您的苦衷。阿曼卡是个漂亮的姑娘,但是我最大的儿子看来都要比阿曼卡的年龄大;所以未来谁能成为阿曼卡的意中人,那就要看哪个臭小子有这样的好运气了。当然我也已经遇到了我的爱人,这是另一段故事,以后会有人讲给您听的。”

“您的意思是?”波沙卡族长问道。

“这个送给您,它是见证我们友情的开始。”少博把击中他的那颗钢球递给了波沙卡族长。随后继续说:“从那天回来到我清醒后,我想到的和您描述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没有想到哈瑞同的势力范围有如此之大。所以我断定您和您的族人也是受难者,我本想着第二天就去和您见面商谈,但是我们的队员们不允许,毕竟我们今天才相互认识。于是才等到了今天。不过从那天开始,我们‘指挥组’就已经做好接纳您和您族人的准备了。”

此刻波沙卡族长终于放下了心;阿曼卡的哥哥宝波沙半跪着对少博表达的谢意——不过少博却对宝波沙说不可以这样,因为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存在,少博也从心里喜欢这个看起来真诚、干净又勇敢的男孩子。

至此,另一个棘手的问题出现了,那就是三辆“方舟”的空间已经难以满足如此多的人;少博就这个问题和“指挥组”与波沙卡族长进行了说明和讨论,于是大家决定尽快与“青山寺”接触,如果有可能的话,“青山寺”可以作为临时营地;而面对“黔童寺”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区域,另一个是悄无声息地消灭他们。

“指挥组”立即确定了去与“青山寺”接触的时间,不过在此之前,波沙卡族长给少博带来了一个重要的礼物——他们世代相传的苗药。如果放在半年前,少博往往对这样的东西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排斥,但现在听到其具有解毒功效的时候,少博替光耀表达了最诚挚的谢意。但是这种药的用药方式比较复杂,并且包括外用,波沙卡在看过光耀这孩子和他的情况之后,决定让阿曼卡给光耀用药。

翌日,“指挥组”做出了两个决定,首先是让波沙卡族长与族人加入,目前主要负责他的族人;波沙卡的族人精通箭术,拿着队员们的复合弓更是能百步穿杨,并且本土的苗人对于山地的熟悉程度超过少博这些北方人,于是手枪、柴刀加上复合弓成为波沙卡和族人的选择——波沙卡加强排自此成立,主要负责侦查和奇袭。当然如果他们选择机关枪,少博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们,原因很是有趣。

第二个决定是由波沙卡和宝波沙先去拜会果荃法师,并告知目前的情况和有关“南诏建设兵团”的事宜。之后控制住留在“青山寺”里的哈瑞同的同伙,避免其通过无线电向哈瑞同通风报信。随后全员入驻“青山寺”并准备路途中的关键一战。

时不我待,波沙卡和宝波沙出发了,并于上午十点钟到达“青山寺。”

此刻寺里的僧人们正在自修,说是自修,实际现在的僧人都已把自修和晚课的大部分时间改成了农作时间,所以外面的僧人早早发现了波沙卡族长。他们是认识的,波沙卡族长多次来过这座寺庙,于是果荃法师亲自接待了波沙卡;不过这引起了哈瑞同同伙的注意,毕竟他们也在找波沙卡。此时的波沙卡给果荃法师使了个眼色,并直接邀请他们一起去客堂。果荃法师只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健硕,如果不是身着僧袍,那气质应当不输军人;这是一个心明眼亮的人,于是果荃法师以煮茶为由先行退出客堂,随后安排了二十名武僧在客堂外值守。

当波沙卡族长挑明缘由之后,果荃法师一声令下,随即武僧们顷刻之间制服了这些家伙。

半小时后,“南诏建设兵团”浩浩荡荡地开到寺门,下午即开始决定所有人命运的“青山会议。”

当然果荃法师和果镇师傅难免要交流一番。果荃法师在安顿好来人之后,即邀请果镇师傅为全寺僧侣讲经,此时队里的大多数人也都到场聆听。果镇师傅首先给大家讲述了这一路的坎坷,讲了“南诏建设兵团”的组成和前身,以及少博和孩子们、余洁和孩子们的故事。随后果镇师傅问了僧侣们两个问题:什么是佛?为何求佛?

果荃法师自有独到地见解和理论,僧侣们也奉为真理;可是这些理论在果镇师傅看来却是狭隘的,因为这些理论围绕的都是佛学经典。

任何一个宗教、所有的典籍自然都有其独到之处,可是归纳而言也都只有四个字:劝人向善。所以果镇师傅认为信奉任何宗教都是正确的,宗教之间被不应该有意识的冲突;然而为何诸多宗教显现出的结果总是水火不容呢?因为所有宗教的背后又都有另一层的价值,那就是服务于统治者。就像是哈瑞同创立的所谓“天父正教”一样,其期望信众地信奉究竟是为了什么?本质显然是为了给哈瑞同创造丰富的物质。可想而知,如果哈瑞同不被除去的话,百年、千年后,“天父正教”也会被包装地冠冕堂皇——追寻“天父”的足迹,成为“天使”可能会成为每个信徒毕生追寻的目标,他们甚至愿意为了成为“天使”而殉道。

“什么是佛?你我都是佛,下面坐着地所有人也都是佛,所有人都有佛性”。果镇师傅淡然说道,“佛只是一种理念,并非殿堂里鎏金的塑像,也不是那些‘金身’。更不是释迦牟尼或者其他的谁。当然这并不是全盘否定这些殉道者,只是这些人穷尽一生追寻的究竟是什么?抑或者说我们追寻的又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

“不用否认,你们追寻的是‘成佛’——即修成正果。我曾经也有这样的梦想。可是修成正果又如何?或者说我们成佛之后要做什么?布道?那就是希望所有人都成为僧侣。但是一个社会地运转需要人们去耕作、去生产、去科研、去发展,去用恰当的生产力让社会秩序稳定地运行,此时才能有僧侣生存的空间。我们再思考一个问题:为何希望别人入道?”

果荃法师被果镇师傅的一番言论惊到,可是又很难妥当地回答这个问题。

“让我来继续讲吧。希望更多的人成为僧侣,看似是为了佛教得发扬光大。而本质上还是期望更多的人追寻神佛的脚步,信奉神佛的经典,从而永恒地传播着他们的英名,同时奉养着他们的子孙——信众——奉养他们的信众无非还是为了传播他们的英名——可是我之前已经讲过:所有宗教的教义无非都是劝人向善,那么更多的理论和经典则都是用于‘获取’。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道理,佛教、基督教或天主教,或者说所有宗教的信奉者都在痴迷中枉费了一生、乃至于数千年的时间。

“其实需要发扬光大的东西从来不应该是某一个教派,而是把‘善’发扬光大,那么做这样一件事情又何必拘泥于形式或身份呢?这些条条框框只是用于束缚我们的手脚,让我们只能在口头上或文字上讲善恶,而不能真正地去为善。然而这就是统治者想要的,宗教已成为辅助统治的手段,宗教的条条框框让真正正直的人失去行善的能力,最终这个世界只能被伪善主宰,此时我们熟读的经典是不是愚民的麻醉剂?抑或者说我们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为恶的人?只要想通这个道理,现在就可以去做人们普遍认为的、善的事情了。

“《六祖坛经》里有一个偈子:今生若遇顿教门,忽悟自性见世尊;若欲修行觅作佛,不知何处拟求真。相信大家都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了,简而言之,如果将‘成佛’视为修行的目标,那么修行就变成了一件功利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往往会忘却初心。佛心应当‘无修而修’。修佛一定不能进入自我封闭的圈子里,比如将自己圈定在一座座的寺院里,那只是搞理论研究的学者而已。所以才有‘若能心中自见明,有真即是成佛因;不见自性外觅佛,起心总是大痴人’的说法,佛性本真,自心即佛,向外求佛本就是‘贪嗔痴’啊。

“所以我们只要记住一句话:劝人向善且同时要懂得和实践‘正人先正己’的道理,也就是要身体力行。要行善,而行善的方法多种多样,并非局限于‘不杀生’。就像我给孩子们说过地那些道理,佛讲慈悲为怀却有护法金刚,在当下,把诸如哈瑞同之流的罪恶之徒送去见那些神佛才是行善!善就是佛,此刻你们应该成为守卫善的护法金刚。你们认为对吗?

“做个总结吧:真如妙性,人各圆成;非心非色,离相离形;空有具不可拟,凡、圣皆莫能名。头头总是,迷之则当面错过;法法咸非,悟之则举体昭明。心性无染即自圆成,但离妄念即如如佛。不要把‘修佛’和‘成佛’作为追求的目标,去做佛做的事情则已然成佛,无须拘泥于形式,无须掩盖本心——明善恶才有资格谈佛,惩恶扬善才是佛该做的事情。好了,下课了。”

当所有僧人走出主楼的时候,眼神里都出现了异样的光彩。

现代僧人们虽然仍在寺院清修,可是却并非与世隔绝。对于当下的世界风云也是有所了解的。而在核战争之后,所见所闻已然让这些修行之人的世界观几乎崩塌。是继续扮演“鸵鸟”在寺院中苟且偷生,还是拿起武器,如果镇师傅所讲地一样去拼出一个他们追寻的新世界呢?

果荃法师曾经属于保守派,然而近期内心也已蠢蠢欲动;导火索已被哈瑞同之流和近期所遇见的盗匪流寇拉出,现在也只是缺少一点火星而已。而垂垂老矣的果镇师傅却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让果荃法师多少有些汗颜。

同时也暗自下定决心。

“我早已了解大家的想法。”果荃法师说,“我想一切正如果镇法师所言,只是明善恶、辨是非还远远不够;可是我们数千年来所做的事情也仅限于讲理论——抑或者称之为‘说空话’吧。因为我们见到罪恶之徒之后做了什么?曾经我们还能告诉别人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使之可以明辨与远离;而现在的我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了;我们所做的事情只是看见罪恶,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成为罪恶之徒。然而我们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放任罪恶呢?那么我们又何尝不是罪恶的帮凶,已然成为罪恶之徒矣……师傅大错特错,无地自容!”

“师傅,弟子想我们地坚持并没有错。只是我们确实被理论束缚了手脚。现在看来这些理论却如果镇法师所言。亦如世俗中的教学经典;看似教人明事理,实则多为愚弄之术,养出乌合之众而已。行善、为恶均为其游戏手段,善恶早已被其模糊;在这善恶不明地乱世之中,与其空谈佛学不如身体力行!核战争之前或许轮不到我们去实践真理,可是当下,师傅,我认为我们或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应当去惩恶扬善!”一名僧人愤然说道。

“常闻,师傅现在支持你们的想法。试想如果哈瑞同大军占领青山寺,将那些无辜的幸存者们关押在这里。奴役他们,**妇女,我们又当如何?“果荃法师问道。

“以我们的理论而言,或许只能坐视和抨击。可是又有何用?师傅,弟子不敢想象这一幕发生在身边时,弟子还能否苟活于世!”常闻眼含热泪地说道。

“师傅不止思考过这些问题。届时,如果我们还只是手举经典、口念佛号的话,那么我们又与禽兽何异!”果荃法师坚定地说道,“师傅想没有任何一种教义应当让人懦弱至此!这样的懦弱实际也是伪善。我们不应该做这样的人,僧人首先是人,不尊人道何谈佛道。徒弟们,去吧,去做你们认为正义的事情吧。师傅也会和你们一起!”

“阿弥陀佛,弟子遵命!”常闻猛地站起身来,转身对一众僧人们说道:“跟我走!拿起枪去守卫善良的人!”

就这样,果镇师傅地一番讲解又给大家带来了一支“青山加强排!”其中包括所有僧人和十余名幸存者。只不过现在的青山排和波沙卡排还不具备单独作战的能力,南冰决定让其负责防卫工作。

关于“黔童寺”的作战方案基本确认,大家一致认为应当彻底消灭哈瑞同的邪教组织;只不过这场战斗注定很艰难,因为“黔童寺”里有接近五百名所谓的“信众。”虽然大都是没有作战经验的散兵游勇,可是如果也都敢于抱着机关枪往前冲的话,那也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作战方案还是要以奇袭为主,侦查结果显示:东侧的禅堂和斋堂,西侧的客房——这两栋楼是所谓“信众”的寝室。哈瑞同和其他匪首则在主楼。“黔童寺”的规模较大,天王殿也有至少两个班的匪徒守卫;其余侧殿有一部分匪徒,文殊、普贤、观自在和地藏王殿成为了关押幸存者的牢房。“黔童寺”前方的**寺无人驻守。

“指挥组”在研究之后确定了进攻方案,南冰说道:“此次攻击方案由一排携带十门迫击炮攻击东侧楼房。西侧楼房则由青山排使用火箭筒轰炸,这是青山排的僧兵们上手最快、杀伤力最大的单兵武器。

“二排负责从天王殿主攻。

“波沙卡排则从寺院两侧提前潜入并蛰伏,一旦战斗打响,波沙卡要负责带队解决到天王殿支援的散兵游勇,并保证幸存者的安全。

“攻击时间定在10月30日,也就是三日之后,在这两天里,我和一、二排的队员会对青山排和波沙卡排进行突击训练。同时也是在等待哈瑞同,波沙卡说他会每隔半个月就会从不同的寺庙回到‘黔童寺’的老巢。至于波沙卡族长提到的‘周边的军营’现在还无法确认位置和规模,甚至无法确认其存在地真实性,不过再进行一番大范围的侦查还是有必要的,这就要由‘青鸟’去完成了。现在准备突击训练,‘青鸟’小组立即准备展开侦查!”

“收到!”

少博、杜岩和姚刚分别带领两架“青鸟”对黔童寺周边进行了大范围侦查,结果显示至少黔童寺周围一百公里地范围内并无其他武装团伙、幸存者营地或者军事营地。不过哈瑞同的人口贩卖生意当然得有买家,但这不是“南诏建设兵团”目前地当务之急,毕竟其现在的作战能力还非常有限,所以训练和作战要领的教学排在了第一位。

10月29日的晚上,少博正在去看光耀的路上,不过却遇到了正在客房外“偷听”的少阳。

“我的宝贝什么时候学会‘听墙根’了?”少博打趣地轻声笑道。

少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少博走到了院子里,“爸爸,等一会再进去吧。光耀正在和阿曼卡说话呢。”少阳说。

少博有些诧异,“阿曼卡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少阳接着说道:“爸爸,阿曼卡这两天只要有时间就去看光耀,而且每次帮光耀用完药都会面红耳赤的。阿曼卡好像喜欢光耀,但光耀却什么都不说。这小子连我都瞒着。等阿曼卡出来了您去问问他。”

少博哈哈大笑,随即说道:“看来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也得给我的宝贝物色一个帅小伙子了,我看宝波沙还挺帅气。”这一句话让少阳的脸比阿曼卡还红,随即羞涩地跑开了。

“阿曼卡,光耀恢复得怎么样了?”少博敲开了客房的门。

“少叔叔,光耀好多了,伤口恢复得很快。那你们聊吧,我走了。”阿曼卡见到少博之后显得手足无措,就像是面对自己的公公一样地羞涩。

“好孩子,辛苦你了,那你快去休息吧。”少博拍了拍阿曼卡的肩膀,阿曼卡逃也似地跑开了。现在屋子里只剩下少博和光耀两人,“说说吧,臭小子,你姐这两天可是好奇得很。和阿曼卡都聊什么了?”。

“爸,阿曼卡不让我说……”光耀低声说道。

“也不能和爸爸说?”

“那我给您说了您可别笑话我,也不能告诉别人啊。”

“爸爸保证。”

“阿曼卡给我用的药除了内服的还有外敷的,我以为只是敷伤口,阿曼卡却说全身都要敷;而且还要用一条泡着药水的布给我盖上熏蒸;所以阿曼卡给我换药的时候不让别人进来……我本来不同意的,但是拗不过她……她就把我的衣服全脱了。”

“什么都看到了?”

“都看到了。”

“臭小子,你给人家说什么了?”

“我说‘我对你负责’,你看过了我就娶你。”

“哈哈!那阿曼卡怎么说?”

“阿曼卡开始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反正给我换药的时候,她……爸,我得娶阿曼卡。后来她也说她只能嫁给我,如果我不娶她,她就给我下蛊,还要阉了我。”

“哈哈,好吧,既然许诺人家了就要对人家好,等身体好了要多照顾人家;不过有一点要说在先,在波沙卡族长没有答应之前,你可不许对阿曼卡乱来!臭小子也算因祸得福了,阿曼卡是个很漂亮的姑娘,看起来也很勇敢。”

“爸,听说你和余阿姨在一起了?”

“别乱说,我们相遇的时间还很短,还得给彼此一些时间。这样对她更好。我不希望任何人对她有任何非议。好了,快睡吧,有时间我会和波沙卡族长好好聊聊的。”

翌日,对“黔童寺”的作战就要开始了,出发时间定在下午五点钟,战斗发起时间自然要在后半夜。

伤病员全部留在青山寺基地,寺里的守卫从各个排抽调了一些精英。

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战斗组出发了;少博在行进的路上说了光耀和阿曼卡的事情,当说到如果光耀不娶阿曼卡、阿曼卡“就要阉了光耀”的时候,“指挥组”的人全都哈哈大笑,就连波沙卡族长也难掩笑意。不过光耀也确实是个帅气的小伙子,波沙卡对于这个未来的女婿看来也是很满意的。此时波沙卡和少博的关系又近了一步,这也给两位“亲家”的未来一生的并肩作战夯实了基础。

然而此时更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命运真的很喜欢开玩笑——在车队离开青山寺基地只行驶了不到二十公里的时候,侦查无人机在一个三岔路口东北方向约五公里的位置发现一辆卡车和三辆越野车。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四辆车上应该是幸存者和哈瑞同、还有他的雇佣兵!

“指挥组”立刻修改作战方案,决定先进行伏击。

当头车朝三岔路口开来的时候,波沙卡族长带领族人看清了来车里的人,越野车里正是哈瑞同!于是波沙卡排的队员们弯弓搭箭,准备在第一轮的射击中解决掉卡车和越野车的司机与护卫,至于哈瑞同一定要活捉。

“准备!放!”波沙卡一声令下,数十支三棱双羽箭射向车队的驾驶室。

结果不出预料,司机和护卫大都在惊诧中去见了“天父。”卡车撞向山崖,越野车陆续冲到路边的荒地里。此时埋伏在路边的一排队员立刻打开机关枪上的绿激光,数十道激光同时射向三辆越野车的后排——哈瑞同就在其中一辆车里,还没死!于是队员们即刻解决掉了剩余的护卫。卡车里的幸存者也被青山排的队员们放了出来。

这次“交易”的幸存者全都是女性,看来波沙卡族长听到的传言并不假。

哈瑞同被揪回了指挥车,“指挥组”的人终于见到了这个神秘的人——哈瑞同身高约一百七十五厘米,微胖身材,穿着一种怪异的袍服,戴着一顶花色小帽,看起来倒是一脸正气。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突击审讯开始了。

“还认识我吗?‘阿訇’?”波沙卡族长满眼杀意地瞪着哈瑞同,悠悠问道。

哈瑞同先是一愣神,随后咒骂道:“波沙卡,你是真得不懂得尊重‘天父’的罪人!难道不怕被我的信徒们惩罚吗?”

此时的哈瑞同还抱有一些幻想,以为波沙卡只是联合了某个军阀、找到了靠山,此时是来寻仇的。

“信徒?指的‘黔童寺’里的那些无赖吗?我觉得你只要连着两天喂不饱他们,到时候就不用我都动手了。说些我想听的吧,这些女人准备往哪里送?”波沙卡恼怒地问道。

“这些女人是不懂得感恩‘天父’的罪人,我要把她们送给波尤团长当奴隶,这样才能洗刷她们的罪孽!”哈瑞同还在装着神棍。

“啪、啪、啪、啪!”没等波沙卡继续问,少博、南冰、大李和杜岩一人一个巴掌甩到了哈瑞同的脸上。

“说人话!什么波尤团长,在什么位置,有多少人?”南冰愤怒地吼道。

此时的哈瑞同面对这些“大兵”竟然还说什么“你们竟然不尊重‘天父’”之类的话,结果换来的又是一串巴掌,波沙卡族长在见到“指挥组”的人地脾气秉性后也不再压抑情绪了,也甩了哈瑞同两个巴掌。

然而还是哈瑞同还是不愿意交代,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此时的少博想到了被动遭遇哈瑞同而差一点丧命的光耀,想到了梅杰和他的家人、马宏方还有杨畀教授,情绪已经难以控制。不过又想到了果镇师傅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要和自己的戾气战斗,不要成为你最痛恨得那种人。于是少博平复了一下情绪,冷冷地说道:“南冰,帮我握住他的手腕,我要切他的手指。”

这时候的少博表现出地平静和冷酷让南冰都有些害怕。南冰丝毫不怀疑少博会直接去切,而他本身也有这样地冲动。

到此哈瑞同终于表现出了畏惧,他也知道当下“大兵”已经不受任何约束了。

“一根,两根,三根。当我开始数数的时候,这把刀就会切断你的大拇指骨。”少博平静地说着,随后切开了哈瑞同拇指的肌腱——这是他应得的,相比光耀所承受的痛苦,现在的少博已经表现得无比的仁慈。不过指挥车里还是爆发出猪一样地嚎叫。

“还是‘天父’吗?你这个杂种!你害死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我的儿子?”少博的声音还是那样冰冷而平静,“我开始数数,每数一个数字就切一根手指,数到六的时候就砍掉手腕。你权当我是恐吓你——一!”少博手里的刀又深入了一些。

“我说,我说!别再用力了。波尤团长是旧军队的一个排长,大战后他笼络了周边的一些村民,自己成立了一个‘老虎团’。在我和他接触几次之后,他才从我这买女人。我们‘收容’的幸存者大都送到他那里,男的当劳工、女的留给他和他们的士兵当**。”哈瑞同终于招了。

“那你们呢?物资从哪里来?”

“我们的物资都是抢得附近的村寨。还有就是用人和波尤团长换的。波尤说他还知道有几个类似的军营,以后要和我合伙做人口生意。”

“你们的营地还有多少人,如何布防?”

“黔童寺还有四百多人,不过有一半都没有打过仗,只是周边的村民。”

“你们有多少枪?有没有重武器?”

“各种土枪和机关枪有五六百把,每个人能配两枚手雷。除了从波尤那里买的几挺重机枪就没有别的武器了。”

“重机枪在哪里布防?”

“重机枪放在天王殿,大雄宝殿左右也各有一架。”

“人员集中在哪里?”

“信众都在东、西楼,主楼只有我和我的亲信才能住,我的亲信有三十人,刚才被你们打死了十个。”

“黔童寺有没有其他出口?”

“有个后门,是小门。”

“你在**寺给信众吃人脑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应该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提问。”少博手里的刀划开了哈瑞同的虎口。

“我承认!我承认!那是为了让这些信徒变成**,让其他幸存者信服我。”

“但是朊病毒也不见得能在短时间内起到作用,你还有别的办法吧。黔童寺那四百多人不可能都信你的鬼话,你最好告诉我们一切。”少博随即给刀换了一个位置。

“我说!我都说。核战之前我们和这里的犹太商会、日本商会还有美国商会有合作,他们负责收购和精炼,我们负责帮他们种罂粟;新来的人主要是靠饭菜里加罂粟让他们上瘾,我才好控制他们。黔童寺后面的大山就是我们种罂粟的基地。”

“现在的犹太商会和其他商会还能联系到吗?”

“联系不上了,他们商会总部原来都在城里,是这里最高级的写字楼。现在都完了。”

“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处置你?”

“只要你不要我的命,以后我可以用‘天父正教’帮你搞人,男人、女人、小孩都行,只要有罂粟,再加上我试验的朊病毒,你以后就是‘天父’,行吗?”

“我不想当‘天父’,我只想做个人。我不会杀你,但有人会,你还能活上一天。”少博擦了擦刀子,重新插回了刀鞘。

审讯结束了,结果超出所有人的预想。

哈瑞同用“五毒俱全”来评价也不为过,一个旧官员在职期间就干着种植毒品的恶行,现在又干上了人口贩卖的勾当,杀人、吃人、奸淫掳掠——任何一项罪名都足够将他千刀万剐!或许这也正是文明会又一次重启的因素之一。不过当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黔童寺的战斗。看来黔童寺的战斗不会太艰难,当下所谓的“匪帮”或“军阀”在没有真正信仰的基础上——没有一个能形成气候,不过邪教确实非常可怕。

此时“指挥组”的所有人都若有所思,此刻都在回想着果镇师傅今天的“课。”

南冰决定继续发动进攻,大家一致认同。于是车队再次启程,哈瑞同则被捆住手脚塞进了储物箱。

10月31日凌晨两点钟,波沙卡排已经在黔童寺院墙外的山边潜伏下来。一排也在距离主楼约五百米的山口架设好炮击炮,其中有两门抽调给二排进行天王殿的攻坚。

青山排的僧兵们在得知哈瑞同的所作所为和黔童寺假僧人的罪孽后,这些年轻的僧人在默念一句法号之后纷纷喝道:“先送你们下地狱吧!”

“开炮!”少博替南冰在电台里发出了命令。

随即,一排的迫击炮在一分钟内对东侧楼进行了十轮连射,在炮击开始之后,西侧楼随即被青山排的火箭筒“洗礼。”同时,天王殿也被迫击炮炸榻,殿外有几个躲过炮击的匪徒开始用重机枪漫无目标的扫射;而等待他们的是速降的“青鸟”由上至下的清理,天王殿的火力点被快速拔除。

偏殿的匪徒在反应过来之后朝向天王殿靠拢,在几十号人全部拐出过道的时候,波沙卡一声令下,数十支利箭即刻放倒了一半以上的敌人;第二轮射击之后已经所剩无几,波沙卡高呼一声:“冲!”此时波沙卡排和冲过天王殿的二排开始了与匪徒的枪战。

至于大雄宝殿的匪首自然不用担心,少干在南冰的教导下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独眼狙击手。”同时被南冰认可的狙击手还有少博的孩子之一——光辉,一个天赋异禀的神**。此时凡是去大雄宝殿重机枪位的匪徒,全都被这两个年轻人一枪一个地打穿了胸口。

待“陆地航母”开进院内的时候,车顶的重机枪彻底摧毁了大雄宝殿的火力点,同时也摧毁了黔童寺残余匪徒最后的抵抗能力。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时间没有超过半个小时;“南诏建设兵团”无人伤亡,波沙卡排和青山排立下了大功。随后则是打扫战场,这次的战果令人欣慰,因为有两台集装箱式重型卡车,其他车辆的配置则可以用来拆卸改装卡车,这样就能让新增队员在后续的旅程中舒适一些了。

其次还补充了大量的武器弹药,粮食、肉类,以及大量的油料。

黔童寺俨然成为了一座军营,此刻,这里除了殿堂里的泥胎塑像和“南诏建设兵团”以外,再没有一点慈悲的痕迹。

清晨,参与“黔童寺战斗”的所有人员回到了青山寺,当大家看到队员们平安归来时自然是喜笑颜开。看到缴获的车辆和物资更是欣喜。但是当看到俘虏的这些人时,有些队员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了——梅杰冲到哈瑞同的面前开始拳脚相加,梅杰的妻子、其他被哈瑞同在**寺虐待的人也都陆续加入。

此时果荃法师想要去阻拦,但是被少博挥手制止了。

“果荃法师,佛教也有十八层地狱的说法,哈瑞同所犯下的罪孽值得他一层一层地去体验;梅杰他们的做法并不残忍,他不是为自己的伤痛报复,而是为了他的妻儿。由他们去吧。”少博说道。

“阿弥陀佛,少先生说的是。老僧我迂腐了,只是一时间还难以转过弯来。”果荃法师说道,随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直到这些可怜人累到气喘吁吁才放下拳头;随后大家把俘虏的匪徒都带到了院子里的释迦摩尼佛塑像之下,这可能是核战之后第一次以文明为基础的审判。

此刻的哈瑞同已是奄奄一息,梅杰等人还在恨恨地看着他。

“医疗队,去看一下哈瑞同,他还要接受审判。”少博说道,随后想了一想继续说:“哈瑞同,把波尤‘老虎团’和**寺的情况说一下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还有其他俘虏,你们也有赎罪的机会,如果知道这些情况的话。”

俘虏们在看到哈瑞同的样子后,现在都争先恐后地开始招供了。

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成为了如何处置这些罪人,“南诏建设兵团”自成立以来,没有在战斗以外杀死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罪人!所以如果要判其中一些人或全部人死刑的话,这将会给行刑者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而审讯的结果又不出众人所料,这些恶徒相互揭发的结果显示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不止一条人命,而且奸**女的事情也没少做;战斗后又救出二十余位幸存者,一半是女性,其中已经有人出现妊娠反应,其中最小的一个女孩才十三岁!

“指挥组”的所有人内心的意见是一致的,只是现在是依靠曾经的法条还是重新制定?大家纷纷看向少博。而少博认为暂时不用修改,因为即便是曾经的法条也足以判这些人死刑;现在要确定的是由谁来行刑。

最终还是由少博做出了决定:行刑队由“指挥组”除杜鑫以外的所有人,梅杰,马宏方,波沙卡和宝波沙组成。

少博的考虑相对全面,一是不想让队员内心的戾气被过度激发,二是不想给他的孩子们留下心理阴影,三是让背负着滔天仇恨的人以法条和正义的名义进行正义的复仇!至于让马宏方参与行刑则有特别的考虑,因为少博从开始就对这个年轻人的经历和表现保留了意见。不过在行刑之后,所谓的“天父正教”彻底消失,就算马宏方之前做过什么也已经翻过去了;而少博后来和马宏方又深聊过一次,马宏方也是从那时候真正获得了少博的信任——他曾经也是一名罪犯,但并不涉及到人伦天理的程度,甚至非常值得同情。

在行刑之后,少博又给了崔培贤和其他语文老师一项任务:编纂法条!要求是简单明了和从重,大家一致认为应当参考新加坡、俄罗斯和马来西亚的法律条文。

在“黔童寺”的障碍扫平之后,留给“南诏建设兵团”的选择有两个:即刻出发,开赴则几寨!这是首批队员的目标。

第二个是解救被冒充阿訇的哈瑞同控制的**寺和周边几个小寺庙,那些所谓的“遇难者营地”没有什么重武装,但是还有一些如梅杰一样的受难者;其次还有波尤的“老虎团”没有处置方案。

此刻的少博不能不去想南冰的那句话:我们不是救世主。

如果车队之前没有返回兔珠湾,或许光耀也不会几乎不测,少博也在自责,这让他内心非常矛盾和焦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无需再假设,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必须着眼当下;周边的营地里难免有波沙卡的族人,而且搞清楚波尤的“老虎团”的状况对于后续的行程而言也能带来一些参考。

该如何决定呢?

“少指导,我不能要求您和您的队伍帮助我解救族人,我也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依然活着。但是这件事情是我需要去做的,所以如果您决定向则几寨出发的话,我请求把缴获的武器留给我的‘波沙卡排’。”波沙卡族长说道。

“您说错了,波沙卡族长,不是‘您和您的队伍’而是我们的队伍该如何决定。我们是同一战壕的战友,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但是我不是‘天父’更不是军阀,任何重要的决定都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我也绝不希望成为那样的人,这一点请您理解。所以留给我们的选择是投票决定,当然如果最终决定与您的想法相悖,那时谁也不能阻止您和‘波沙卡排’全副武装地去解救您的族人。”少博答道。

随后少博看向南冰,再看向“指挥组”的所有人。

“少博,我赞同和波沙卡族长并肩作战。”南冰的想法有一些改变。

“我也赞同,我们可是从‘兄弟排’的山上‘抢来了’不少猎物,现在该报恩了。”李彬笑呵呵地说道。

“我会拿起枪和您一起去战斗,这是对您带给光耀的秘药、对阿曼卡辛苦救治光耀的感谢,南冰也说过为了您帮助光耀这件事,我们都可以为您赴汤蹈火。”杜岩补充道。

剩下的人一一表达了赞同。

波沙卡族长无语凝噎。

看来10月31日是不可能启程去“新家”了,“南诏建设兵团”达到则几寨的日子还得往后推。但有一些正义的事业是有必要去做的,哪怕会耽误一些时间,毕竟这群人的目标是延续文明而非践踏秩序。

如果放着这些受难者不管不顾,以后也无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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