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开始收拾行李。
书桌上还放着我和祁舸的合照,照片里她笑容温柔,我满眼爱意。
现在想想,那温柔背后藏着多少厌恶?
我把照片扔进碎纸机,却在抽屉深处发现一个信封。
里面是祁舸和一个男人的结婚证复印件。
这个男人我竟然还认识,是我姐姐的前男友——许莫言。
他在姐姐的葬礼上哭得撕心裂肺,说是要一辈子守着姐姐。
我突然反应过来。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就在合伙骗我和姐姐!
此外还有一张婴儿照片,拍摄日期是三年前,背面写着“我们的宝贝”。
大门的电子锁‘叮咚’一声解锁,我慌忙将一切塞回抽屉。
祁舸哼着歌走进来,换回了男士西装。
“宝贝!我回来了!”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温柔,仿佛几小时前在包厢里声音娇软的女人是另一个人。
我背对着她,深呼吸三次才转过身,强迫自己露出微笑,“会开的顺利吗?”
“无聊透顶。”
她走过来想抱我,我假装整理头发躲开了。
“不过想到我们的婚礼,就觉得什么都能忍了。”
她倒了杯水,兴致勃勃地说,“婚庆公司刚发来新方案,我们把主色调换成你喜欢的香槟金怎么样?”
我盯着她开合的嘴唇,胃里不断翻涌。
这个人怎么这么能演?
包厢里那些恶毒的话还回荡在我耳边,此刻她却能装出深情的模样和我讨论婚礼细节。
“你觉得呢?小情?”
她突然停下话头,疑惑地看着我,“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有。”我轻声说,充满爱意地轻抚上她的脸,“我觉得挺好的,谢谢你为我考虑,亲爱的。”
祁舸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身体没事就好。我为你着想不是应该的吗?”
她握住我的手,在我掌心蹭蹭,深情地说:“宝贝,我会给你一个最完美的婚礼。”
我盯着她的脸,吃吃笑出声,几乎要笑出眼泪。
“怎么了?”她轻皱了下眉头,“你今天很不对劲。”
祁舸在包厢里说对了一点,这七年里我对她的爱皆是真心,没有假意。
正因如此,我更恨她入骨。
“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
我擦掉眼角的泪,同样深情道。
“祁舸,你也会是我最完美的新郎。”
她脸色一暖,正准备再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婴儿尖锐的哭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刺破客厅的寂静。
祁舸脸色一变,“怎么了?现在?好,我马上到。”
她挂断电话,神色匆忙,“三姑家的孙子发高烧,我得送他们去医院。”
她边穿外套边解释。
“老人家不会开车,孩子父母都在国外。”
多么完美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