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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本月米面五百钱,红木桌椅三百两银子余二,布料十匹,其中两匹是流光锦一匹是轻云纱共七百两...”

我平日只有一身御赐的官服的穿得出手的,有着钱和好料子都可着他们爷俩穿,平日仅穿比丫鬟稍好一点的棉布料子。

两匹锦缎配一匹纱,好奢侈的用料,想必便是我嫡姐前几日身上穿的那一套吧。

“米面以后去东巷口买,只买南海小站稻、东兰墨米这种贡米。”

我曾帮东巷口的张大娘子驱逐过外室,有些交情,我买的越贵越多,她给我回扣越多。

“桌椅全换了,以后要自己雇木匠定做,不要店里卖的那种成品,彰显不出身份。”

旧的我会卖掉,剩下的钱装进自己口袋。

“缎子布料胭脂水粉,主君愿意买,不拘多少钱,都给。”

这几家铺子都是京都首富钱家开的,我与钱夫人私交甚密,她还托我去为她刚及笄的女儿说亲。

周府账面上的钱,动起来总是要有个去处,本就都是我殚精竭虑赚下的,如今我洗一洗都装进自己口袋,也算不得我没良心。

否则真有一日我被逐出家门,是死是活就全指望周复礼的良心了。

可他又有什么良心。

且他女儿随爹,也没什么良心。

既然这样,周家的贤德大妇,便摆烂不干了。

从此人人为我,为我人人。

我安排了轿子,“去宝珠阁。”

原本以为是钱夫人请我又是来催她女儿的亲事,没想到屋子里却坐了几个平日交好的几个夫人。

东巷口的张大娘子见我如见到了救星,她上来拉着的我的手哭的喘不上气。

几个夫人七嘴八舌道。

“程二妹妹,你前段日子帮她想法子赶走了她丈夫在外面养的那个**。”

“安生了没几天,今日又沉迷起一个女子,日日追在人家**后面献殷勤,已半个月有余不曾回家了。”

“昨儿好不容易逮住人了,被她一顿哭闹又吓到那个野女人那去了。”

“哎早说那法子治标不治本,去了个猴儿如今来了个孙悟空。”

我叹气,“我与你讲过,什么最重要”

张大娘子张口便来,“心态。”

“我让你时刻记住什么”,我继续提问。

几个夫人异口同声,“稳住。”

“那你是怎么做的?”我反问。

张大娘子嚎啕大哭,“我先是派人跟踪他,发现了狐狸精,然后又早中晚派人去叫他回家,他不回我就亲自去找他,他却骂我丢人现眼,我把他挠的浑身指甲道子,他就收拾东西搬出去了...”

她话音未落,一个婢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不好了张相公带着一个女子来宝珠阁买东西了。”

张大娘子暴起,抄起扫帚就冲了出去,“看老娘不撕了她!”

几个夫人也义愤填膺的起身跟了出去,我不得已也被裹着带了出去。

到了大堂,却发现那矮矮胖胖的张相公正和一个年轻男子一同围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

我扶额。

那年轻男子是我夫君周太傅。

那花蝴蝶是我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