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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老爷子催我,说那份文件急用,秘书已经在门口等了。

想了想,我去取了那份文件。

走之前,把书房的一切恢复原状。

可我进书房的事情,还是被路衔知道了。

他的手机连了书房监控。

他从工作室赶了回来,眉宇之间满是戾气和阴郁。

“你不能进,不可以!”

他的情绪如同无形风暴,在室内肆意蔓延。

因为我去书房取份文件,他甚至让人把书房从头到尾清洗了一遍。

我愣愣看着他,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呢?”

这段时间,路衔时常邀请谢书莹来家里小坐。

他们在书房里讨论音乐,一待就是一整天。

为什么谢书莹可以,而我不能?

“还有,我又不脏,为什么要喊人清洗书房?”

他的脸色愈发冷冽。

“她和你不一样。”

“她懂音乐,是知音。”

“你不懂,进去,就是弄脏。”

这么多年,我习惯了他这样简短的表达,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情绪上来的时候,我一向先去安抚。

可这天,明知他很生气,我也没办法像往常一样好生哄他。

我闭了闭眼:“路衔,你这样说话真的很伤人。”

此时低血糖犯了,我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一步。

可偏偏,我是站在书房门前。

门没关,这一退,不小心踏进了书房里。

路衔误认为我在挑衅他。

他眼眸森然,额上青筋暴起。

他指着我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到最后归结成了三句:

“你走开!”

“这是我家,不是你家,你给我滚出去!”

“不要再出现在我家里了!”

这番话,我不是头一次听。

初入沈家时,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们就这样和我说过。

那个时候,我窝囊地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我想,以后我一定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别人都赶不走的家。

结婚之后,我误以为和路衔的这个别墅是我的家。

虽然不能为我遮风挡雨,但到底是我的归处。

可今天,他声嘶力竭地告诉我,房子在他名下,钱是他家出的,这里不是我的家。

他让我赶紧滚出去。

情绪翻涌,无助感几乎要将我吞没。

我垂着脑袋,算了算日子。

自十五岁遇到路衔,至今已经十年。

十五岁,因着和他的婚约,我过了五年舒心日子。

二十岁,我嫁给路衔,悉心照顾了他五年。

五年对抵,路家的恩我算是报完了。

我倦了这样的日子。

我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