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宴泽,整个人的心都暖暖的。
好像枯败的身体也焕发了新的生机。
宴泽曾经说过要我好好活着,我答应了他。
所以我不会自己去寻死。
但如果是季砚礼,如果是他的身体让我死,宴泽就没办法怪我了吧?
季砚礼的兄弟说,从没见过我这样的疯女人。
他当然不会见过一个被人救下来的女人,在亲眼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死在自己的眼前,还会对这个世界有什么留恋吗?
而我和这个世界都是他的遗物而已。
医院强制要求我住院三天。
我出院的时候正好撞见沈宴泽带着苏念念做产检。
沈宴泽看见了我,眼里是藏不住的厌恶:“怎么?被男人搞太多要来看妇科了?”
“王宛央!你怎么那么贱!”
我都想告诉他,我不是的,不是的。
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眼泪从眼角滑落。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心疼我了,眼泪只不过是软弱的让别人攻击你的武器。
季砚礼看到我眼泪的一瞬间,有过慌乱,可很快又变成了冷漠:“有什么好哭的,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既然在这里撞见了就正好!念念怀孕了,很快我们就要举行婚礼。”
“念念说你的审美不错,那我们的婚礼就全权交给你负责!要是念念有一点不满意,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
季砚礼说的话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什么都不用付出,只需要一句永远一让我见不到他,我就会慌了神。
果然如他所愿:“可以,筹备婚礼需要一个星期。”
“真的需要那么久吗?宛央姐,你不会是不希望看到我和砚礼结婚,故意拖那么久吧?”
季砚礼下达了最后通牒:“那就三天!王宛央你可别让我失望!”
我几乎不眠不休的熬了三天三夜。
才把婚礼的场地置办好。
苏念念总是说这不满意,那不满意。
连玫瑰花的品种都换了三次。
没关系,这是季砚礼的婚礼,也是我为宴泽做的最后一件事。
从他那里延续的生命里,到这个男人属于别的女人为止。
我也该说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