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灯火辉煌的高楼取代了南城的腥风血雨。
我回到家,推开那扇雕花木门,佣人惊讶地迎上来:“**,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走进客厅。
父母坐在沙发上,看到我,眼神复杂。
“雪兰,你还知道回来?”
父亲的声音带着责备,但更多是松了口气。
母亲起身,拉住我的手:“瘦了这么多,南城那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的?”
我低头,没说话。
十二年前,我叛逆地离开北城,跟着冷豪私奔。
如今,我带着一身伤痕回来,像个失败者。
“雪兰,坐下。”
父亲指了指沙发,语气缓和:
“家里的事,你该接手了。齐梓承也在,他一直等着你。”
齐梓承。
这个名字像一根针,刺进我的记忆。
他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北城齐氏集团的继承人。
我十八岁那年,父母安排我与他订婚,我却逃去了南城。
如今,他还等着我?
我刚想开口,门铃响了。
佣人领进来一个男人,高大清瘦,穿着深灰色西装,气质沉稳。
齐梓承。
他看到我,眼神一亮,嘴角勾起浅笑:“雪兰,回来了?”
我愣住,喉咙像堵了什么。
他走近,递给我一杯热茶,声音温和:“喝点,暖暖身子。”
我接过茶杯,指尖触到他手背,温热干燥。
“梓承,你怎么在这?”
我声音干涩,试图掩饰心里的慌乱。
他笑了笑,没答,坐在我对面:
“南城的事,我听说了。雪兰,你该有新生活了。”
那一晚,我没睡好。
齐梓承的话像潮水,漫过我的心。
新生活?
我二十八岁,带着十二年的伤痕,能有什么新生活?
第二天,我开始接手家族的生意。
陈氏集团主营物流和地产,北城的半条商业街都是我们的产业。
齐梓承是我的助理,陪我开会、看报表,事无巨细。
他总是在我疲惫时,递上一杯咖啡,或者在深夜加班时,送来一份热粥。
“雪兰,别把自己逼太紧。”
他站在办公室门口,逆着光,声音低沉:
“有我在,你不用一个人扛。”
我看着他,鼻尖一酸。
十二年,冷豪从没这么对我说过。
可齐梓承的温柔,像一张网,让我既想靠近,又怕深陷。
一周后,我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里面是几张照片:冷豪和冯姿在南城码头,冯姿靠在他怀里,笑得明媚。
还有一张,是冷豪站在我的旧公寓前,点燃一根烟,眼神复杂。
我盯着照片,手指发抖。
齐梓承走进来,看到屏幕,皱眉:“雪兰,别看了。”
我关掉邮件,强装镇定:“没事,过去了。”
他没说话,递给我一份文件:
“这是南城新项目的合作案,冷豪也在谈。你想见他吗?”
见冷豪?
我心跳一滞,握紧笔的手微微颤抖。
“见。”
我抬头,眼神坚定:
“有些账,得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