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打听打听,就知道我杨凝是出了名的胆大。
三岁放火烧了寝宫,六岁跟着父亲的部属上山猎虎,十三岁已经是金陵城最卓绝的战士。
齐裕我都不怕,我还怕鬼?
“死了没,没死的话爬过来给我个解释。”
褚亦缩在角落哼哼唧唧。
我不耐烦地摔碎茶盏,碎片当成暗器飞过去,牢牢钉在他身后的衣柜上。
他马不停蹄地爬了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瞧他的脸。
眸如深潭,唇红齿白,当得上金陵城第一公子的雅称,就是身体太弱了些。
捂着胸口,有种要吐血的美感。
“为什么装死?”
“这侯爷真的当不下去了,我得跑。”
褚亦怯生生地看我,“好不容易病了半个月,一切顺理成章,棺椁都要送出城了。”
“没想到......”
没想到我从天而降,非要嫁给他。
“那也算是我的不是。”我挠挠头。
“如今你是走不了了,陛下那儿我能帮你解释,就说是庸医误诊,你一时气塞,洞房花烛夜埃了我两拳缓过来了。”
“既然我耽误了你,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你说吧。”
我抬手,褚亦支支吾吾。
“我只想离开金陵城,不想再当这劳什子侯爷了。”
褚亦这爵位,世袭的。
他那老爹有多得力,他就有多没用。
听说在八岁那年冬日,御花园中落水后,体内的寒症连绵至今,动不动吐血栽倒。
他以身子不好,无才无德为由,在金銮殿齐裕的脚下,请辞过不下十次。
每次都被搪塞着送回了侯府。
他没有办法,只能想出假死逃离朝堂的法子。
可惜被我一招截杀。
“走是不可能的了,想想别的法子吧!要么把你这个爵位传给你的孩子。”
“话说,你有别的妻妾吗?”
语毕抬眼,褚亦的眼眸亮晶晶。
他不吐血了,也不捂着胸口喘气了,爬起来手脚并用向**近。
“之前没有,现在有了。”
“公主说得对,我们需要一个孩子,一个继承爵位的孩子。”
“杨凝,给我个孩子吧!”
俊美到妖异的脸贴近。
我窝起一拳,砸在他右眼眶上,飞起一脚给他踹出了新房。
“去你的吧!”
他躺在外头,昏死过去。
我淬了一口,神色淡漠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