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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宏儒顺着阮晓兰的目光,终于看见了我。
他张了张嘴,最后垂下头,低声道。
“节哀,是我的疏忽,没有为您的母亲安排病房。”
徐宏儒口中的病房,自然是一院的VVIP高级病房。
这位享誉国际的医学泰斗,此刻竟对着我深深鞠躬,白大褂下的手都在发抖。
“实在抱歉,若是知道老夫人在这儿,我会亲自动手术......”
围观人群突然死寂。
“徐老真是心善,对每个病人都这么真诚......”
有人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开始夸赞徐宏儒的医者仁心。
“只可惜摊上了个这种低素质的病人,老人家都低头了,她竟然一句回应也没有。”
“还是晓兰看着舒服,不卑不亢。”
阮晓兰也呼出了一口气。
“徐老,您吓我一跳,不然我还真以为您跟这小三有什么交集了。”
徐宏儒眉头一皱,问。
“小三?这......”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晓兰的**打断了。
与此同时,有人趴在窗口惊呼。
“楼下竟然开来了两辆豪车。”
“这种加长款劳斯莱斯,我只在霸总小说里见到过。”
阮晓兰看见来电昵称,立马扬起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是我老公来接我了!”
她挂断电话,步伐轻巧。
“我要亲自下楼给他一个惊喜!”
说罢,阮晓兰斜睨了我一眼,不屑道。
“不是说你是我老公的亲戚吗?敢不敢下楼对峙?”
我怎么不敢。
我还要让谢行简和谢振海亲眼看看,他们的儿媳究竟做了些什么好事。
没人不想看豪门大戏,纷纷都往楼下跑。
电梯被占满,我没办法,只好走了楼梯。
等我到楼下时,医院门口已经占满了人。
谢行简西装革履,眉目清俊,一把抱住了冲进怀里的阮晓兰。
阮晓兰娇声道。
“老公,你终于来了。”
“我趁你出差,把那个勾引你的小三收拾了一顿。”
“没想到她妈竟然还跳楼自杀死了,你说好笑不好笑,对了,我给你看她刚刚被人拖着走的视频,内衣都露出来了!”
围观群众也道。
“是呀,晓兰手段真是高,竟然还在谢时悦小区楼下拉横幅,说要纳她为妾,拉横幅视频的播放量都破百万了!”
“对了,后面那辆车里坐的是......”
我从后面走了出来,谢行简看见我,立马低头打了个招呼。
他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叫我姑奶奶,还是有些羞耻。
“大家别纳闷,行简毕竟以前是我们系的教授,和时悦自然是认识的。”
阮晓兰见他那副模样,出声解释。
“行简,你也是,竟然给坏女人送**项链,就想让我吃醋!”
“这样吧,我要让谢时悦当着你的面,跪下给我舔鞋道歉,我就不闹脾气了,怎么样?”
忽然,一直沉默无声的另一辆车终于打开车门。
谢振海从车上走了下来,惹得在场一片惊呼。
连阮晓兰都变了变脸色,道。
“爸,您怎么来了!”
谢振海却死死盯着她。
“你刚刚说,要谁跪下舔鞋?”
阮晓兰的笑脸僵在脸上,手指绞着谢行简的西装袖口。
“爸、爸爸,我开玩笑的......”
谢振海没看她,径直走到我面前,脊背绷得笔直。
他在一众倒抽冷气的目光里弯腰鞠躬。
“让您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