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覆盖了整个青江。
茫茫雪雾中,一点烛火随蓬船明灭摇曳,男女暧昧的低吟穿透厚重的船帘,没入荡漾的江水声中。
船内酒气浓郁。
苏云锦没喝酒却醉的厉害。
伏在沈如风身上,不管不顾地厮咬他微张的唇瓣,生涩的毫无章法,却炽热的让人失去理智。
未收的齿尖再次咬破薄唇时,沉醉微醺的沈如风清醒了瞬,紧按住肆意扭动的细软腰肢,嗓音是极度克制后的沉哑。
“你疯了?你明日便要成亲了!”
宽他衣带的手指微顿。
微凉滑腻的娇面蹭着他的脸侧,滑向他的颈窝,如同抓住最后的稻草般,和暖热的他紧紧相贴。
“你猜我今夜为何会在这水里,还跑到了你的船上?”
低低笑声在他耳畔响起。
笑的凄苦破碎。
听得人心口发紧。
沈如风蹙眉。
“这是方才我问你的。”
“把我伺候舒服了,就告诉你。”灼烫的朱唇贴上他敏感的颈侧细细吻蹭。
黑暗里,深邃清冷的狐狸眼微沉。
掐着细腰的手不断收紧。
手背青筋隐现。
“是你招惹我的,别后悔。”
“后悔的话把命赔你。”
苏云锦故意拉长尾音,好似猫儿勾人的尾巴,划过他的心尖。
沈如风呼吸一重。
“我不要你的命。”
低哑的声线从滚动的喉间溢出,沈如风蓦然翻身,压的蓬船骤然下沉,苏云锦猝不及防地娇呼出声,船头的灯笼差点被甩灭。
雪越下越大。
落了满江、满船。
江水激荡汹涌,苏云锦紧抓住厚重的船帘,骨节用力到发白,却紧咬着绯唇不出一声。
夜色里,沈如风厮磨着她滚烫的耳垂,哑声蛊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你这样显得我很没用。”
厚重的船帘突然发出撕裂声。
苏云锦闷哼着咬破了下唇,蔻甲不小心在他的肩背上抓出几道血痕。
沈如风却笑出了声。
低磁玩味的嗓音酥麻入骨。
“这里除了水鬼,就是你和我了,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明日上岸后,你还是那个端庄守礼到无趣的苏家大**。”
苏云锦微怔:“我当真无趣到惹人生厌?”
沈如风察觉异样。
垂眸覆上沁血的唇瓣。
细细轻吻。
“惹人生厌不至于,只是多少有些闷得慌,整日一本正经的,你不憋屈么?”
简单的反问精准刺中她的伤口。
克制已久的情绪翻涌而上。
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肩肉。
沈如风未哼半声,只是极尽温柔地低声诱哄。
“别怕,你试试?”
滚烫的指腹顺着她的后颈上揉,没入湿漉漉的乌发,一下一下,揉进她的心里。
苏云锦鼻尖一酸。
再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下敛的狐狸眼底随之颤动,扣在她腰后的大掌不断用力,想要将哭的梨花带雨的人深深揉进骨子里。
江上大雪纷纷扬扬。
浓雾中,噗嗤一声,那点可怜的烛火在愈发激荡的江水声中彻底熄灭。
……
重雪渐弱。
浓重的雪雾逐渐转白,江面上蓬船轻轻摇曳,犹如婴孩的摇篮。
船外隐约传来人声。
吵醒了苏云锦。
意识将将回笼,她便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浑身像被碾散了架般酸痛乏力,尤其是后腰和双膝。
嗓子干的跟吞了沙子一样。
还在隐隐发疼。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她昨夜是如何荒唐。
苏云锦狠狠震颤了下。
塌了天了!
她犯大错了!
身为苏家大**,她规规矩矩了二十年,更是凭此获得父亲的青睐,接掌了苏家家业。
如今,她竟做出此等逾矩之事。
在成亲前夜与别的男人厮混!
还是和沈如风。
平信侯府里那个常年在妓馆瓦肆流连,出了名玩的花的风流纨绔世子。
嗅到空气中残存的醉人酒气,苏云锦心凉了个彻底,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她就说!
酒就是祸害人的东西!
该被彻底禁掉才对!
船身忽然轻晃了下,有人掀开船帘,刺骨的寒风刚涌进一丝又被挡在外面。
苏云锦心下骤紧。
双眼紧闭。
根本不敢睁开。
船身几度摇晃后,来人躺在了她身边,随着灼烫的呼吸落在颈侧,一道慵懒酥麻的嗓音钻入耳中。
“醒了就别装了。”
她指尖轻颤。
都是幻觉。
幻觉。
随着玩味的嗤笑声入耳,柔软滑腻的纤手便落入男人微凉的大掌中,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手背,酥**痒的,害得她差点乱了呼吸。
忍住。
等他走了。
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再不醒,我可要趁人之危了。”
衣物窸窣声响。
苏云锦惊忙睁眼。
正好对上沈如风那双深长含情的狐狸眼。
性感的眼尾微微挑上去,深邃的勾魂摄魄,多看一眼便教人情不自禁地沦陷。
苏云锦慌张移开视线。
握着她手的大掌突然往前一带,她便猝不及防地跌他怀里,修长的手指精准捏住她润巧的下巴。
“你慢了,该惩。”
轻佻的声音落下。
薄凉的唇便欺了上来。
苏云锦错愕地睁大了眼。
昨晚是她神志不清才做了荒唐事。
眼下她是清醒的。
无名无分地与人肌肤相亲,逾矩失德的恐慌疯了似的缠绕上来。
他恶意地碾磨轻咬。
如情人逗趣那般。
更让她羞的无地自容。
“无赖!”
苏云锦羞愤推开他。
抓起滑落的狐裘遮住**的身子,后躲着贴上船壁。
极致嘶哑的声线还残留着昨夜的疯狂,让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我是无赖?”
沈如风稍稍倾身,双臂往她身后的船壁上随意一撑,又将她囿于怀中。
风流慵懒的狐狸眼中闪着戏谑。
“那你是什么?**之徒?”
“哦不。”
“你有齿,还尖利的很。”
翕动的薄唇凑近。
上面零落着几处暧昧破损的痕迹。
全是苏云锦的杰作。
她心虚乱瞟,却发现了他颈间的吻痕,以及微敞衣襟下的齿印。
也都是她干的。
脑子隐隐晕胀起来。
“怎么不说话?”沈如风啧声贴近几乎滴血的耳朵,“叫哑了?”
荒唐的记忆浮现。
苏云锦羞恼地攥紧了狐裘:“昨夜酒后乱性……”
“你又没喝酒,何谈酒后乱性?”沈如风眉峰轻动,“哦是,你酒量极差,沾不得一滴,连酒气都闻不得,为此你们苏家上下找不出半滴酒。”
苏云锦蹙眉后躲。
“你知道便好。”
“便好?”
船身在他的有意倾压下失衡歪斜,连带着后仰的苏云锦一同要往水里翻去。
苏云锦慌忙拽住了他的衣襟。
上身随之前倾。
不着寸缕的后背暴露无遗。
青紫的痕迹纠缠着齿痕,从她的后颈向下蔓延,一如昨夜的痴缠旖旎。
狐狸眼危险眯起。
玩味的声线里多了几分紧哑。
“苏大**可是后悔了,想用醉酒蒙混不负责?”